“將軍,你的劍。”沒多久,餘曼就追了上來,滿臉是血的把火雲劍,交還給李長生。
“幸苦你了,餘曼。不過你放心,這事是我命令你做的,所以即便是那鎮長要報復,要告狀,也只會衝着爺爺我來。”
李長生收起長劍,看到餘曼情緒有些不安,就拍拍其肩膀笑道。
“我是爲將軍你擔心,這周敦的父親周子云,和李牧交情匪淺。”
餘曼無奈的嘆息道。
“周敦?”
聽到這個名字,李長生和郭卓然他們全都忍不住一愣。這不是行軍的第個一晚,那個在山上對李長生肆意辱罵的周敦麼?
當時周敦義氣用事,激的黃雲等九個隊友,不得不繼續趕路,所以遭到一頓毒打。
想起這事,李長生更加得意的露出一縷冷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沒想到小爺我隨便殺一人,居然殺的就是那個辱罵我的周敦?好好好,殺的好啊。”
“如果餘曼所言非虛,這事還真的麻煩。其父周子云和李牧交好,若非李牧平日不喜愛周敦,這廝又怎敢以小小鎮長之子的身份,就傲視一切,目中無人?”
可是郭卓然的表情,卻嚴肅了起來。
“無妨,李牧不會徇私枉法的。”李長生自信的笑道。
然後就不再討論這事,反正他殺人殺的理直氣壯,又何懼區區李牧?
再說了,若論關係,他李長生的後臺是花天朔,這比李牧要大多了。
不求花天朔徇私枉法的包庇他,因爲他做的事情,本身就是合乎法度的。花天朔只需要依法而行,他李長生此事就是對的!不僅不會遭到責罰,還會被賞。
“你們的傷怎麼樣?”李長生又回頭望着甘甜她們,心疼的問道。
“我沒事,就是技不如人,和他們動手的時候,被打了三拳和一個耳光。熊瞳被打了四拳,倒在地上擦傷了臉龐。甘甜在我的幫助下,突出去的時候,也被對着面孔打了幾拳。”郭卓然摸了摸臉龐,咬牙道。
李長生握緊雙拳,深吸了口氣,一口口水吐在地上,咬牙切齒的冷喝道:“都說打人不打臉,男人尚且愛護面目尊嚴,何況是女人?這周敦着實可惡!小爺我殺了他都還嫌不夠,應該留着他,好生折辱。”
“你別生氣了,我們都沒事,何況本來就是我們技不如人,若是這小小折辱,都忍受不了,還談何劈荊斬銳,渡過萬險,而尋求天道沃土?”
郭卓然卻忽然抓着李長生的手,十指纏繞,雙雙向前走去。
聽到這番話,讓李長生頓時順氣不少,那郭卓然的胸襟、氣魄與志向,讓他欣然讚歎。
沒多久,衆人回到宿舍。
本來他們的房間已經被別的人佔領了,可聽聞那是李長生他們睡過的房間,佔據房間的新兵,見李長生這個小組的人又歸來,就全都自主的讓出了房間。
這就證明,人若要在軍中爲將,亦或者是,哪怕就做一個小兵,也需要樹立威望,有了威望,有了名氣,無論是做什麼,都會氣勝三分,從而讓別人俯首想讓。
不過李長生如此強勢的擊殺周敦,雖然震懾住了幾乎全部的新兵,也樹立了屬於他的威嚴,可是還是有些人不服氣。
比如說,比李長生早入新兵營兩個月的徐謙,周敦的表兄長,他就很不服氣李長生,正在私底下密謀,想要在回沙城的路上,擊殺李長生。
……
不過李長生對於這些危機,雖然不知其中詳情,但卻也知道,他殺了周敦,肯定會激起一些人的仇恨。所以又豈會沒有防備?
於是當晚在宿舍之中,他就把餘曼叫了過來,神色嚴肅的吩咐道:“餘曼,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去拉攏一些新兵投靠我,暗中爲小爺我效力。
”
“將軍現在還需要人手麼?可是要做什麼大事?”
餘曼驚訝的望着李長生,心想這將軍剛剛以火爆脾氣,殺人立威了,已經無人敢招惹他,爲何現在又要拉攏一些新兵?以他李長生的威嚴,以及他個人的修爲,最起碼在這一屆的新兵之中,應該無敵了纔是,還用得着拉攏其他的新兵麼?
“這你就不明白了,爺爺我殺人立威,自然也會激起一些人的不滿。剛剛回來途中,便聽到有人私底下在議論我,說什麼爺爺我滅了周敦,他的表兄長不會放過我?表兄長?嘿嘿,如果敢在回沙城的路上算計小爺,我就讓他去地府陪伴周敦!”
李長生舒展着手指,活動着脖子,冷冷笑道。
那圓圓的臉龐上,以不見往日的稚嫩和單純,整個人言談舉止之中,盡是穩妥成熟的陰謀,囂張昂揚的霸氣,以及身爲強者所具備的硬朗咄咄之氣。
如此人物,瞧得餘曼頓時有恐懼了,看李長生的外相,整個人還顯得十分老實敦厚,善良可愛,彷彿就是一個活脫脫的“老實人”。但是他說出來的話,表現出來的氣質,卻讓餘曼這個小小的士兵有些膽寒。
於是他不禁想到,其實這個世界的軍營裡面,最可怕的就是“老實人”了。
不顯山不露水的,一個個看上去沉默寡言,其貌不揚,其智不顯,可一旦算計人起來,非得要把敵人往死裡逼迫。
“好吧,將軍放心,我一定用心給將軍籠絡一些修爲不錯的,膽氣過人的,又頭腦靈活的少年士兵。”
餘曼縮了縮脖子,只覺得面對李長生之時,他也會後背發涼,所以就無奈的抱拳苦笑道。
“去吧,我給你一萬地靈幣,你隨意活動開來。咱既然要籠絡人才,就要籠絡好人,好人就值得這個價錢,一萬地靈幣,我不需要你籠絡太多,有十個好人就足夠了。好人好啊,好人用着省心啊。”
李長生嘿嘿陰笑道,就把一萬地靈幣,裝進一個絲綢袋裡面,遞到餘曼手中。
“何爲好人?”
而餘曼聽到李長生嘿嘿的陰笑,着實頭皮發麻,額頭冒出冷汗,有些膽怯的問道。
“好人麼?正如你所言,膽氣過人,修爲不俗,慧根不錯,天賦極高。當然了,品格方面,也必須說得過去。咱不養白眼兒狼,也不要那些華而不實的老油子,咱只需要用心做事的人,如此人物,投入爺爺帳下,我必然會善待的。”
李長生搓着手,想到自己心目中的“好人”,若是被餘曼給招募了過來,那該多好?於是不禁充滿期待,連嘴角都流出口水來。
“將軍放心,小的明白了。呵呵,小的一定會用心給將軍招募十個‘好人’。”
餘曼莞爾的笑道,然後立刻就去了。
“招募好人,不錯,既然花了心血和錢財,就必然拉攏‘好人’,可‘好人’難求,‘好人’難找啊……將軍的要求也太苛刻了一些,他要膽氣,天賦,修爲,品格都上佳的,但不要油滑的,這豈不是讓我兩難麼?正所謂,人無完人。”
餘曼離開了李長生的房間,纔敢挺值胸膛,雙手背在身後,大搖大擺的朝着外面走去。
現在有一千多新兵,都因爲不瞭解“後備營”的情形,所以過來的時候沒有攜帶地靈幣,也就失去了食宿的能力,於是就不得不守在後備營的廣場上。
如果仔細看的話,靠近李長生宿舍的地方,守的人最多,裡三層外三層的密密麻麻的都是人,幾乎把李長生宿舍通往廣場的路,全部堵的嚴實了。
這些人,之所以呆在靠李長生近的地方,是因爲他們都想得到李長生的資助,或者是被其刮目相看,賞下地靈幣,從而渡過今明兩天。
因爲自打李長生殺了周敦立威,又拿出若干地靈幣賞賜下去,所有人都看出來了一個情形。——李長生是這新兵之中,唯一的鎮將,並且是財力龐大的鎮將,若是能得到他的親萊,即便是以後成爲他的走卒小兵,也能混的不錯。
所以有遠見的人,都決定從此時開始,向李長生獻媚。當然了,有些人不完全是獻媚,而是真心實意的,想要跟着如此強勢的鎮將過日子。
“你們都圍在這裡作甚?”
餘曼雙手背在身後,走到被擋住的路前,昂首挺胸,趾高氣昂的喝問道。
“我們是來保護李將軍的。”一個新兵,立刻迎了上去,凍的臉龐發紫,餓的是嘴歪眼斜,但卻恭恭敬敬的對餘曼拱手行禮道。
因爲所有人都知道,餘曼走了運,被分到李長生這個小組之中,所以現在和李長生很親近。就連誅殺周敦,也是餘曼代勞的,所以是人都覺得,若要進入李長生的帳下,能和餘曼交好,也算是踏上了捷徑。
“哦?將軍不需要你們保護,都讓開吧。”
餘曼笑了笑,對那新兵搖頭道。
那新兵猶豫了一下,然後羞澀尷尬的嘆息道:“還請餘兄向將軍稟報一番,就說小人我楊素今日落魄,需要將軍接濟,若是將軍幫我渡過今日難關,他日我必當爲其效力,肝腦塗地,在所不辭。”
“哦?楊素,你倒是說了句實誠的話啊。保護將軍是假,想要向將軍討要地靈幣是真?”
餘曼望着那個身體傾長,卻因飢寒交迫,連直起腰身都難的楊素,冷冷的諷笑道。
這楊素,忍不住挺直胸膛,臉有怒容,語氣終於強硬了三分,難掩火氣的笑道:“餘兄不需要如此傷我吧?我今日雖說是討要地靈幣,但已經承諾日後爲將軍效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