滅天咒、鬼王、獰滅天子……這許多可怕的字眼,竟都與自己的妹妹扯上了關係!江南君眼前一黑,趕緊定了定神,以防暈倒。
雲清卻得意得忘乎所以,似乎這一切對她說來,都是無上的榮耀。
“我變鬼之後,離開江南世家,幸運地碰到南風長老,並拜他爲師。當時他正控制鬼族,我便通過他得了鬼王之位。他偷偷從獰滅處抄得滅天咒心法,可他自己愚笨如牛,練了多年也未成,只學會了區區一個關心咒,成天變成只怪眼到處嚇唬人,我則苦修十年,終將此絕世邪功練成。”
“總之,出現在運河北坡的那隻怪眼,千真萬確就是你師傅南風長老,你也並非被他挾持,而是真正的幕後策劃……”江南君苦笑連聲。
雲清不理他,繼續自己的話題:“南風長老,是目前世上唯一知道獰滅行蹤之人,所以我得另尋他法將妖王給找出來。”
江南君又聽不懂了,奇怪地問:“南風不是你師傅嗎?既然他知道獰滅行蹤,爲何你還需另尋他法?”
“師傅?”雲清又爆一陣大笑,“我與他二人,不過是互相利用罷了。他心裡一萬個想殺我,卻無奈要通過我奪得神族控制權,同時還意圖用我的滅天咒掣肘獰滅。剛遇到他時,我憑藉自己的機靈,留多一個心眼,沒讓他看到《神武密志》,否則一旦他知道這神位傳男不傳女的規則,恐怕我對他的利用價值就會大打折扣。若無他鼎力相助,我又怎能有今日之成就與地位?”
“這……這也能叫師徒?”江南君三觀頓時被毀,“難怪爲交此書給我,你要將我引去軒轅古墓,爲的就是避開他!”
雲清挑了挑眉道:“你明白就好,就不要辜負了我一番苦心。那個獰滅,大概是南風在世上唯一在乎的人了。南風是他亞父,從小看他長大。老蠢貨雖願不惜一切代價助我成神,卻不允許我打獰滅主意,所以要找到妖王,我只能暗中行事,自己想辦法。”
江南君無語。
雲清卻又開始炫耀:“不過憑我的智慧,這點小事可難我不倒。現在全天下人,都已認定獰滅天子蠢蠢欲動,欲領妖族重新出世,挑起六界之戰。此事動靜如此之大,那個仙曦穆彤怎可能還坐得住呢?所以借她之手,我必能有所收穫。”
江南君猛然擡頭,一口血就要噴出來,急道:“什麼?你連曦穆仙都敢利用?浣姝,你這是在玩火**!”
雲清卻滿不在乎,“哥哥言重了。曦穆彤領導的仙族,消息網絡龐大,一旦找到獰滅,就會與我分享。我時不時放點或真或假的消息迷惑她,讓她以爲我是朋友,這算什麼玩火?”
江南君無奈苦笑,嘆道:“妹妹呀妹妹,對這個統領三界的仙,你究竟瞭解多少,就敢如此放肆?曦穆仙的本事,可只差能呼風喚雨點石成金了!就算你暫時騙過她,一旦謊言被她揭穿,你想過將落得怎樣的下場嗎?”
雲清被他說得惱火,憤然道:“我可依然當你是哥哥,才與你說這些,你休要一個勁兒的幫他人說話!我知你素來與曦穆彤交好,當年她爲了救你,差點對那個魔王魘烈以身相許,所以不過是想請你,幫我從她那裡多套點話出來,難道這很難嗎?”
江南君仰天長嘆:“不難……不難……我幫你便是。那你這第二個障礙,又是何人?”
雲清將信將疑地瞥了他一眼,答道:“這第二個人,自然是與我爭神位繼承權的那個。”
江南君早知她所提的兩個障礙裡有一個是水鈴兒,所以不覺吃驚,淡然道:“你指的是水鈴兒吧?”
雲清道:“正是。”
江南君搖頭,“浣姝,我可以幫你從《神武密志》裡找出十字訣,甚至可以向曦穆仙打探獰滅的下落,可是水鈴兒,你休想我去殺他!”
“你……”雲清一聽,怒火又起:“我就知道,我師傅沒那個本事收伏你!你做過的一切全是在演戲,也只有那個老蠢貨才能給你蒙過去。可是一個外人小子,難道還不及你妹妹重要嗎?”
這句話,正擊中江南君的痛處,令他頓時再陷萬難境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