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口市
這座建立在贊比西下游三角洲平原上的城市,具有濃郁的華夏明清建築風格,城市寬敞的道路鋪設着柏油路面,擁有完善的下水道設施,非洲風情的行道樹鬱鬱蔥蔥,就像是一座華夏南方古城。
仔細一看,又能發覺諸多不同之處。
河口市容特別乾淨,道路兩邊每隔一段就會有座公廁,被建設成爲原始的非洲木屋形狀,流露出濃郁的地方色彩。
城市裡主流居民是華人,也有少數的白人和黑人,每到黃昏時分,街頭巷尾總會飄散着美食的味道,讓人流連忘返。
河口市是一座盛產稻米的農業城市,還有一些規模不大的手工業和港口貿易,城市人口27.8萬人,通往鄉村的道路四通八達,最常見的是人力平板車和騾馬大車,驢車,是一座安靜祥和而美麗的城市。
在莫桑比克地區
河口市既沒有首爾地區政治、經濟中心地位,也沒有七曲市興旺發展的工業經濟,更沒有馬拉維市蓬勃的發展勢頭,這裡最重要的就是軍事作用。
從地理上看
贊比西河下游三角洲是一望無際的大平原,間或有些許高度不超過百米的小丘陵,政府修建了贊比西河南岸堤壩,約束了贊比西河在每年雨季的泛濫成災,創造了是巨大的社會和經濟效益。
自從1885年擊敗了葡萄牙殖民者,經歷15年的建設,如今贊比西河南岸地區已經成爲阡陌縱橫的米糧倉,縱橫交錯的輸水溝渠,橋樑涵洞,保證了這片肥沃三角洲平原旱澇保收,穩產高產。
該地區盛產的稻米,小麥,大豆,香蕉,馬鈴薯,西瓜,葡萄等農作物,在整個南部非洲都赫赫有名,是莫桑比克最重要的糧食生產基地。
在河口鎮附近有幾十座連綿的丘陵,高度從幾十米到上百米不等,一條鐵路從這裡向東延伸20多公里到海岸邊,向西通往260多公里外的首爾,這是贊比西鐵路的一部分,沿途連接起數十座重要城鎮。
由於河口鎮扼守着贊比西河入海口,肩負維護內陸廣大地區安寧的重要職責,所以在河口鎮附近的山丘上建立了三座環形佈局的岸炮臺,稱之爲“河口炮臺”,裝備了4門281毫米長身管岸炮,6門203毫米岸炮,12門152毫米岸炮,總計22門中大口徑火炮,戰時可以全面封鎖河岸地區,禁絕任何敵方艦艇進入。
除此之外
從河口鎮向東直至海岸呈“L”形的鐵路線,
總長約30餘公里全部屬於軍用,用於帝國唯一的列車炮營使用,該營下轄兩輛列車炮,每輛列車炮裝備兩門203毫米艦炮(改裝爲陸用),6門95毫米火炮以及8門20毫米哈乞開斯快炮,火力十分強大。
此外再加上距離贊比西河口不遠的莫桑比克島上,聖塞巴斯蒂安城堡裝備的大口徑岸炮,共同組成嚴密的沿海防禦網,可以將整個贊比西河口及附近區域嚴密封鎖,讓任何來犯之敵望而生畏。
在整個莫桑比克地區,有三個正師級軍事單位。
一個是莫桑比克衛戍區,司令部設在首爾,一個是非洲艦隊,司令部設在莫桑比克島,一個是非洲機動師,師部設在河口市。
在河口市範圍內,各部駐軍人數高達4000餘人,連同軍人家眷總數超過14000餘人,佔據城市人口的1/20,這已經是相當大的比例了。
段褀瑞少將率領高級軍事觀摩團抵達這裡,受到了當地駐軍及行政長官的歡迎,當晚便設宴洗塵,讓軍官們享受到了久違的華夏美食和酒水,當真是賓主盡歡。
休息兩日後
段祺瑞少將便在當地駐軍長官的陪同下,視察的周邊防禦設施和兵力部署,深入瞭解莫桑比克地區民兵訓練和配備情況,退役士兵安置情況等等。
得到的消息讓他相當欣慰,深感不虛此行。
截至1899年9月
莫桑比克地區總人口已經從1896年6月620萬餘人,迅速增長到當前的710餘萬,其中白人從13.4萬增長到14.7萬,土著黑人從30萬減少到23萬多人,唐族人口從577萬增長到672萬人。
除去每年8~9萬的政府補貼移民,年均3萬餘人的民間自主移民,其他的人口大部分源於自然增長和馬達加斯加島流入。
馬達加斯加島的人口流入由來已久,在在1885年,馬達加斯加王國強勢女王病逝之後,這個土著王國就陷入長期的內亂和部族戰爭之中,大量年輕女性人口持續外流,年均達到3~4萬人的規模。
這一方面是源於利益誘惑,該王國盤踞各地的強勢人物,部族首領紛紛將俘虜的敵方女眷轉手賣出,獲得金錢購買武器彈藥,或者直接用武器裝備來交換,繼續投入到擴大勢力的部族戰爭中。
另一方面是源於殖民者的挑撥,不懷好意的慫恿,縱容,不斷輸出年輕婦女人口,令這個原本強盛的土著王國大量失血,人口增長陷入停頓甚至倒退中。
真正的改變出現在1895年,法國殖民者看到馬達加斯加國王國急劇衰落,大舉出兵殖民該島。
此時在莫桑比克海峽對岸的非洲大總管行轅看到了機會,迅速出兵佔領了馬達加斯加島北部,形成了與法國人劃線而治的局面。
自此之後
馬達加斯加島人口外流現象急劇增長,從北部蔓延至南法國人控制的南部,形成了利潤驚人的地下人口販賣浪潮,很多法國殖民者都捲入進來,大大的發了一筆橫財。
具體數字無人統計,但是據知情人估計,這4年多來流出的婦女人口超過百萬規模。
大量流出的育齡期婦女解決了莫桑比克地區尖銳的男女矛盾,約有150餘萬男性移民在此期間解決了婚姻大事,實現了人口的大致均衡。
部分富裕起來的華商羣體,甚至娶了第2房小妾。
然而,如此規模的年輕婦女人口流出,已經給馬達加斯加地區造成不可挽回的嚴重損失。
在這個20多年前總人口800多萬的土著島國上,如今人口已經急劇萎縮到470餘萬,育齡期的年輕婦女已經很難見到,人口繁衍出現巨大的斷代。
在平均壽命不過35~40歲的馬達加斯加,缺少了女性讓這個島嶼陷入更大的混亂中,生產生活失去了原有秩序,部族戰亂頻繁,演變得更加血腥殘忍,動輒大批大批的斬殺戰俘。
法國和大洋帝國幾乎失去了對島嶼的控制,只能停止對該地區的殖民,退縮到傳統的勢力範圍內,然後其他地方就任其混亂下去。
拆掉了一根社會發展的最重要支柱,帶來的影響是毀滅性的。
馬達加斯加島的毀滅造就了莫桑比克的繁榮,城鄉間不斷延伸的鐵路和公路,大片大片開墾的良田,高高佇立的工廠,一座又一座飛速發展的城鎮,到處都是一片欣欣向榮的繁榮景象。
該地區嬰兒潮持續爆發,1898年的新生人口已經高達38.3萬人的規模,還在以陡峭的曲線向上揚升,成爲人口增長的絕對主力。
雄厚的人口基數造就了該地區充裕的人力資源,每年培訓超過6萬名基幹民兵,再加上歷年退役士兵數字,積累起來的基幹民兵數量相當驚人。
總體而言
莫桑比克地區的村鎮治安大部分由基幹民兵維護,皇家警察只是有益的補充,而在這片廣袤的非洲大地上,軍隊總數僅有1.5萬餘人(含非洲艦隊2360餘人)。
減去莫桑比克衛戍司令部下屬4800餘名官兵,能夠用於機動作戰的兵力只有非洲機動師,總數不足8000人。
這其中,細看非洲機動師的兵力部署,能發現真的沒有多少可以抽掉的兵力。
非洲機動師駐紮在馬達加斯加島的有一個加強騎兵營800餘人,駐紮在西南邊境的一個加強團2000餘人,主要負責防禦土著斯威士蘭王國和布爾人的德蘭士瓦共和國邊民越境侵擾,劫掠,維護西南邊境安全。
駐紮在馬拉維湖區北部威遠堡一個步兵營650餘人,用於維護北部與德屬非洲交界地區安全,防範黑人土著越界進入繁榮的馬拉維湖區。
在河口鎮師部,駐紮了一個加強團附帶一個炮兵營,總兵力2640餘人(其餘部隊屬於非洲衛戍司令部和非洲艦隊所轄),在首爾駐紮了一個團部千餘人,在西部高原洛倫索-馬貴斯,索法拉等重要城鎮駐紮了少許兵力,基本上是以營連爲單位。
綜合來看,莫桑比克地區基本上沒有什麼可以抽調的兵力,即便能夠抽掉,撐死了也就是三四千人的樣子。
但莫桑比克地區的優勢同樣明顯,那就是數量衆多的基幹民兵,含三年以內退役士兵總數高達20餘萬,這是一股強大的力量。
瞭解到了上述情況,段祺瑞少將一顆心終於放到肚子裡去了。
他這個軍事觀摩團長身負雙重使命,若是沒有點底氣,還真的不敢踏上前往開普敦的郵輪。
據當地駐軍介紹;
莫桑比克地區野生動物極多,爲了保障屯殖工作順利開展,保護牧場牲畜和開墾的良田,當地基幹民兵日常工作就是狩獵,清除周邊的危險野生動物。
最鮮明的例子就是贊比西河北岸,那是一片廣闊荒涼完全沒有開發的土地,總面積高達23萬平方公里。
由於南岸建成了堅固堤防,每年11月份到次年的4月份莫桑比克雨季,贊比西河洪水氾濫,北岸地區到處一片汪洋和沼澤,因而無法開墾利用。
在贊比西河北岸,設有規模極大的馬場。
十幾年前投放的1300多匹馬,如今已發展成數量驚人的野馬羣,總數達七八萬匹之多。
每年都可以組織人力,從中套取上萬匹3~4歲齡的壯馬,馴服之後用於騎乘,帶來每年上百萬金洋的巨大收益。
這其中最大的功勞,就要歸屬於北岸民兵營。
北岸民兵營一共有7個連隊,分別駐紮在北岸臨近贊比西河邊駐地,他們的任務就是班爲單位,定期騎馬巡邏,射殺所有危害野馬羣的動物。
比如獅子,非洲鬣狗,狼,野狗,鱷魚,斑馬,非洲角馬等動物,一旦見到通通射殺,給馬場放養的馬匹以良好的生長環境。
兇猛的食肉動物就不提了,射殺斑馬主要是防止馬羣胡亂交配,損害了阿拉伯馬的血統,射殺非洲角馬這些食草動物,主要是爲了避免其啃食鮮嫩的野草,與放養馬羣爭奪草場資源。
經過十幾年反覆梳理,贊比西河北岸流域各種野生動物極大的減少,而馬羣的數量瘋長,這離不開北岸民兵營的辛苦努力。
相應的,北岸民兵營的基幹民兵槍法都不錯。
而民兵的執行任務期是三個月,在此期間,政府會給予一定的執勤補貼。
由於人口基數大,基幹民兵每年輪換頻繁,一般超過三年就不再徵召了,以避免破壞民兵正常社會生活。
北岸民兵營這種情況在馬拉維湖區,西部高原都很常見,這也造就了莫桑比克地區基幹民兵的彪悍能力,騎術和槍法都很不錯。
基幹民兵參與巡邏守衛的積極性非常高,畢竟任務期只有三個月,而且是爲了守護自己的家園和牧場,這可是一段難忘的經歷,很值得回味。
迴歸正常社會生活中後, 沒有誰會拿着槍跑到野外狩獵,一去就是幾個月,老婆,孩子還照不照顧了?工作還要不要了?
廣闊的非洲大地,野生動物可是永遠也打不完的。
在河口地區盤恆了十餘天,徹底瞭解了當地情況,段祺瑞少將滿懷信心的率領着軍官團踏上了前往開普敦的旅程。
經過兩天兩夜的航行,他們順利的抵達開普敦。
此時的開普敦港口,停泊着數十艘等待卸貨的輪船,黑壓壓的佈滿了海灣錨地,有的船已經等待了近20天還沒有卸貨。
段祺瑞少將一行受到了當地開普政府熱烈歡迎,英屬開普殖民地總理阿爾弗雷德·米爾納爵士派出專員在碼頭迎接,甚至還有一支二十幾人的小型樂隊,奏響的優美樂曲迴盪在碼頭上,充滿了英國佬注重的儀式感。
英國遠征軍司令布勒上將也派遣了代表迎接,是英國第5旅長史密斯少將,他率領着部隊從地中海趕來,已經在開普敦這座城市呆了三個多月,感覺膩味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