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丘背後的絕壁我記得是被大地之怒施加了強大的封印,任何生物都無法通過此間。”
“在那個地方卻有一道門藏着?”
面具男有點驚訝。
而哥布林則是解釋道:
“那兒的確有一道門存在,這是軍團長閣下說的,而且軍團長閣下還告訴了我開門的辦法。”
“並且軍團長閣下也確定矮人絕對不知道這道門的存在。”
“真是愚蠢啊,明明是自己的地方,結果連自己的背後藏着一條路都不知道。”
哥布林嘲笑着矮人們的愚蠢和無能。
“那看來戰爭很快就能結束了?”
“當然,好了,我要出發了!”
“祝你好運,我的哥布林朋友。”
面具男輕笑着欠身行禮。
這可是一顆非常非常好的棋子。
唯一讓祂遺憾的就是,祂現在只剩下一塊天命泥板可以使用了。
一個預言家有且只有三塊天命泥板能用。
祂曾經的那三塊早就用掉了,而弄臣的三塊則是被安斯提思那個蠢貨消耗掉了一塊。
甚至,祂都不清楚安斯提思的詛咒是否成功。
至於祂用掉的那一塊。
想到這兒,面具男嘴角微微揚起。
預言家就是得未雨綢繆啊!——
由諸多種族組成的聯盟大軍浩浩蕩蕩的從鐵門駛出。
他們氣勢洶洶的朝着矮人散佈在七丘上的城市攻去。
而在大軍的背後,一支由哥布林精心挑選的精銳部隊則是快速趕往了那扇門扉。
他們乘坐高速飛艇貼地飛行,這對於船長而言是極高難度的操作。
因爲稍有不慎就會撞上什麼東西以至於整個飛艇全都毀掉。
但也只有這樣,才能又快又隱秘的抵達他們的目的地。
哥布林沒有挑選錯人,即使是全程貼地飛行的高難度操作,它找來的七名船長也全都完美的達成了工作。
很快,他們一行掠過湖泊的停靠在了那扇隱秘的門扉之前。
兩棵冬青樹,光滑的絕壁。
不會錯了。
就是這兒!
當哥布林跳下飛艇,四周的士兵們,不論是角人還是人類亦或是獸人,他們都是憧憬的看向了哥布林腰間的純白騎士劍。
這可是大人親自選定的純白騎士!
雖然是哥布林和瀆屍者的結合,但正因如此,反而襯托出大人的高潔和偉大。
信奉大人的他們是沒有錯誤的,大人更是絕對正確的!
他們一直在爲了創造大人口中的美好世界而奮鬥!
同伴們的憧憬讓哥布林越發挺起了胸膛。
自己一定要證明自己!
它站在了絕壁之前。
作爲常年在森林中活動的哥布林,它敏銳的注意到前不久有人來過了這兒。
然後他們的足跡消失在了絕壁前。
這個發現讓哥布林越發確定了這兒就是那扇門!
醜陋的面龐上勾勒出了一個同樣醜陋的笑容。
哥布林伸出自己深綠色的手臂指向石壁道:
“Ennyn Durin Aran Moria. Pedo Mellon a Minno!”
它完全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甚至聽軍團長說,哪怕是那位大人也只是知道這句話而已。
不過不知道意思也不要緊,這扇門的開門驗證並不算太過高級。
只要口令正確便能開門,而非是像某些遠古遺留那樣,不僅需要正確的口令,還要人能夠理解口令的含義。
果不其然,當哥布林喊出了這句古老的密語後。
兩棵冬青樹中央的絕壁便是浮現出了一道拱門。
鐵砧和錘子,王冠和月亮。
所有的一切都和哥布林被告知的一模一樣。
它彷佛看見了門後的七丘和對於他們到來完全不知的敵人。
哥布林興奮的拔起了純白騎士劍道:
“我的同伴們,踐行我們對大人誓言的時候到了!”
“門扉馬上就要打開,大人的敵人都在門後。”
“而我,我將帶頭衝鋒,我將不負大人的期望,我將踐行純白騎士的身份!”
哥布林激動的鼓舞着士兵們的心。
士兵們同樣在它的鼓舞下越發躁動。
他們齊齊高舉武器,誓要立刻衝入門扉之中將那些違抗那位大人的可憎矮人殺個乾淨!
但也是在這個時候,哥布林站在了一處凸起的石頭上對着他們喊道:
“但是,我的兄弟姐妹們,我們也要謹記,大人的意願是要創造一個安寧,和平,且所有人都是對等的美好世界!”
“我們是大人的利刃,但即使如此,我們也應該擁有大人的善良。”
“所以,對於門後的矮人,對於那些婦孺老幼,我們應該代表大人展現慈悲。”
所有的士兵齊齊跪下,他們對着哥布林手中的純白騎士劍謙卑低頭道:
“我們要代表大人展現仁慈!”
“對,代表大人展現仁慈,給他們乾脆的死亡!即使站在了大人的對立面,即使不懂得大人的教誨和理想。也不應該痛苦的死去。”
士兵們爲此等慈悲深深低下了頭。
哥布林也是在這個時候,對着門扉說出了最後的口令:
“我,月之王,造了此門。我的朋友,都靈王,描了這些符號。”
“所以,開門!”
無數銘文激烈亮起,似乎門扉馬上就要敞開。
士兵們亦是紛紛起身高舉武器,準備在門扉洞開的瞬間衝進去,殺掉那些可惡的矮人。
可在片刻的時間後。
門扉並沒有打開,甚至它還消失了。
對於此等變故,士兵們茫然的看向了哥布林。
哥布林也是不敢置信的跳了下去。
“一定是障眼法,門多半開了,肯定開了。”
“這可是大人說的。”
哥布林手中的純白長劍狠狠的劈在了絕壁之上,可長劍並未如他所願的穿過石壁。
反而是在石壁上激起了強大的反彈。
哥布林直接被震退數米,差一點就倒飛了出去。
此地拒絕一切。
“不可能,這不可能啊!”
“這可是大人告訴我的!”
哥布林感覺天塌了。
這是大人告訴給了軍團長的開門口令,然後由軍團長轉述給它的。
這不僅代表了大人對它的期待,也代表了大人的威嚴。
如果這門打不開,那豈不是說明大人錯了?!
這怎麼可能,這怎麼能行!
“不可能,不可能!”
哥布林手中的純白騎士劍不斷的劈砍上了絕壁。
可每一次它都是被擊飛了出去。
在七丘之中,一陣微風從絕壁之上吹來,掠過了莫恩的身側,這讓莫恩若有所感的看向了絕壁。
難道是有人試圖打開那扇門?!
呵呵,那麼他們一定會發現口令明明激活了門扉,但卻打不開門。
因爲流傳出去的第二句是出了問題的。
在以前,他們的口令不會有任何問題。
但那得是在都靈王或者大地之怒還在的時候。
因爲那扇門其實都靈王給自己這個朋友打造的。
之所以讓別人使用,是爲了避免浪費。
故而,他們知道的開門方法在根本上就出了問題。
與其說他們知道的是開門的口令,倒不如說是指向了都靈王和大地之怒的祈禱。
都靈王和大地之怒在的時候,祈禱自然可以生效。
但在現在,已經失去了指向對象的祈禱怎麼可能生效呢?
打開門扉的真正口令,只有四個人知道。
也就是莫恩說的那句,省略了兩位王者的那句。
但這四個人中的任何一個都不可能告訴外人。
因爲祂們都是被刻在了門扉之上的無上者。
同時,別人怎麼可能省略掉這麼關鍵的兩位王者呢?
搖搖頭後,莫恩對着身旁的巴林說道:
“密道那兒應該有人來了,你們最好去看看。記得他們肯定進不來。”
巴林當即帶着一批矮人士兵離開。
——
而在門扉之外,哥布林還在絕望的試圖打開門扉。
它可以接受自己的失敗,但它不能接受大人的錯誤。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
“會不會是要用矮人語才行?!”
有士兵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哥布林如獲至寶的說道:
“對,對,肯定是這個,矮人語,誰會矮人語!”
當即有士兵站出,以矮人語重複了哥布林的口令。
可結果依舊是門扉亮起,然後消失。
“不可能,這是大人告訴我們的口令,一定是語言不對,月之王,血族,讓血族來試試!”
又是一名血族站出。
結果依舊不變。
這一下子所有士兵都是議論了起來。
他們的熱血纔是燃起,纔是準備這麼衝進去屠殺那位大人的敵人。
可結果卻是這麼一個情況.
哥布林感到了惱羞成怒,它感覺自己的同伴都在議論自己。
但它毫無辦法,只能是羞紅着臉的立在絕壁之前。
因爲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在絕壁之中的門扉上。
所以他們沒有一個人注意到平靜的湖泊似乎生出了異樣。
最先發現不對的是停泊在湖泊上的幾艘飛艇。
飛艇上的水手發現了湖泊的顏色越來越深。
但不等他們喊出聲來,無數只巨大觸手便是從湖泊之中激射而出。
幾乎是瞬間便將幾艘巨大飛艇毫無反抗的拖入了湖中。
聽着身後傳來的巨大動靜。
岸上的士兵們纔是堪堪反應過來。
可已經晚了,無窮無盡的觸手從依然變成漆黑之色的湖泊之中射出。
他們奮力抵抗,但毫無作用。
這個完全不存在於任何記錄中的怪物,超出了他們的認知。
莫恩對自己沒能找到合適的怪物放入湖泊之中作爲監視者感到遺憾。
但作爲摯友,都靈王找到了,並打算將其作爲驚喜告訴給他的朋友。
只可惜,兩位王者終究是沒能見到最後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