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人會因爲某些事情對另外一個人產生惡意,然而卻也有另外一種人,明明就不佔據任何真理的制高點,卻也對某些人產生了滿滿的惡意。
跟蹤器顯示的紅點上顯示的地方,是a市最貴的地皮,那裡住着一個可惡的魔鬼,是這個a市最有錢的男人。而這個男人此時此刻正對他抱着非常強烈的惡意。
咬牙切齒的拿出手機,杜桓宇撥打了顧天祁的手機。
手機響了好幾聲才被懶洋洋的接起來,顧天祁的聲音愉悅而又戲謔的從那邊響起:“晚上好,杜先生啊不對,你的年齡似乎叫你杜同學更恰當一些。”
杜桓宇寒着臉,冷聲問:“顧天祁,你到底想做什麼?”
顧天祁挑眉輕笑:“嘖嘖,態度真惡劣。我明明在爲你達成願望啊。你讓我有什麼事情衝你來,我現在做的事情,不過是滿足你而已。”
杜桓宇咬牙,忍住恨不得一崩了他的衝動,冷聲道:“顧天祁,我知道你不是單純的無聊來找我麻煩,我們談談。”
顧天祁挑眉,他等的就是這句話:“真是出乎我的意料,我以爲像你這樣的小鬼,根本不懂得什麼是交談呢。”
杜桓宇跟着冷笑:“不到萬不得已,誰也不會想要和魔鬼交談。”
“我在家裡等你,你現在可以過來,帶着也可以,我不介意。”
“放心,我不會帶,不然我很有可能真的一崩了你。”掛斷電話,杜桓宇就像是他說的那樣,利索的把身上的卸了下來。
美靜看了吃驚的張大嘴巴:“老大,你這是做什麼,如果顧天祁那裡有埋伏的話……”
“他不會那麼做。”杜桓宇整理了一下衣服,眼裡翻滾着洶涌的暗潮:“這種手段,顧天祁根本不屑,而且我知道他爲難我,是有別的原因。”
美靜的眼睛轉動了一下,猛地想到了杜小小,不禁捂住嘴巴低下了頭。
難道還是爲了小小姐的事情?也是了,想來也不會有別的原因。
關於杜小小和顧天祁的關係,美靜也是一知半解,但可以肯定的是,顧天祁肯花一千萬來把小小姐困在什麼,對她一定是特別的,而這份特別對於杜小小隻會是災難。
出門開着車,杜桓宇直奔顧天祁的別墅。
杜桓宇的別墅離顧天祁的別墅有一段的時間,在夜色的掩蓋下,杜桓宇狂飆而去,只用了二十幾分鍾。
別墅的大門下人早已經打開,杜桓宇暢通無阻的進了顧天祁的別墅。
與想象中一樣,傲慢的顧天祁並沒有把見他當一回兒事,此時也正聽着鋼琴曲喝着紅酒一派悠閒,見到他來,嘴角勾出一絲笑,對管家道:“張伯,給這位杜先生倒杯咖啡吧,他還不能喝酒。”
“謝謝,我要開車,當然不能喝酒。”杜桓宇冷着臉並沒有對他言語上刻意的羞辱做出反應,坐下來看着愜意的顧天祁,杜桓宇的眼睛如狼一般。
顧天祁雙腿疊交,xing感的薄脣隨意的勾起:“不要用充滿殺氣的眼神看着我,你應該知道你現在的立場是什麼?如果你早一點知道在a市誰纔是獅子,今天也許還能睡個不錯的好覺。”
杜桓宇也笑:“你知道豺狗這種生物嗎?活在頂峰的獅王也會有被骯髒的豺狗啃噬的時候。”
“豺狗可是羣鬥動物。”
“哦?顧少不知道嗎?黑道一直都是羣居,和孤獨的財閥總裁不同,我們的世界沒那麼多規則。”
顧天祁眯起了眼睛,那雙眼睛充滿了不屈與倔強,顧天祁不禁在心裡輕聲的感慨了一下。
雖然杜小小和杜桓宇不是親姐弟,但是兩個人卻有着驚人的相似之處呢。同樣的倔強,只可惜他們的倔強都對錯了人。
在他面前,其實乖一點比倔強要討喜的多。
如果杜小小肯稍微乖一天,今天他也不會像這樣爲難杜桓宇。
放下酒杯,顧天祁淡淡的挑了下眉道:“不管你現在再怎麼逞強,也該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xing了吧。軍家的人你大概還沒上吧。”
杜桓宇咬牙:“果然是你做的手腳,一千萬我已經給了你,乖乖拿好你的錢就好,爲什麼要鬧出這種麻煩的事情!”
顧天祁的親口承認讓杜桓宇暴怒無比,他像是無處不見的黑色陰影,總是籠罩着他的生活。
有他在,他姐就沒好過一天。最可惡的是,這個男人從來都沒有把她姐當成戀人來看,在顧天祁眼裡,自己的姐姐就只能做"qing ren"。
憑什麼,憑什麼!既然不能給她幸福,爲什麼不肯放過她!
顧天祁譏諷的笑:“一千萬對於我顧天祁來說像紙一樣,我顧天祁從來不缺錢。”
一把抓住顧天祁的衣服,杜桓宇呼吸急促,恨聲道:“你不缺錢是你的事情,找我麻煩的目的如果只是單純的看我不爽,我認了,但是如果你敢以此要挾我,讓我把我姐送到你手裡,我現在就砸爛你這張桃花臉!”
拐彎抹角的話杜桓宇再也不想和這個jian詐的男人說了,他猜到了,都猜到了,他希望他的猜測是錯誤的。
顧天祁的雙手依然插在口袋裡,邪惡的笑:“你懂得還蠻多的嘛,沒錯,我要的就是這樣。”一雙桃花眼緊緊的盯着杜桓宇,顧天祁一字一頓的說道:“杜桓宇,拿你姐姐的人生來換你的人生吧。”
杜桓宇的瞳孔瞬即放大了,拳頭狠狠的砸向顧天祁的臉:“人渣,她爲你受的傷害已經夠多了!你爲什麼不肯放過她!”
拳頭狠狠的落在顧天祁臉上,顧天祁連閃一下都沒閃,硬生生的接了一拳。
那張俊臉頓時被打出了一塊淤青,杜桓宇擡起手剛想要繼續落拳,顧天祁卻迅猛而又沉重的一拳重擊在杜桓宇的腹部。顧天祁的拳頭不是一般的重,一直也有鍛鍊,激痛讓杜桓宇不自覺的彎下了身子,額頭上滲出了汗水。
好痛,該死的,顧天祁太有攻擊技巧了,根本不像個養尊處優的有錢少爺!
“小鬼,別隨便在我面前囂張,更別來揣測我和杜小小之間的關係。”顧天祁俯身看着狼狽彎腰的杜桓宇,冷冷道。
杜桓宇吸一口氣,忍着痛掙扎着抓着他的襯衣,猙笑道:“你、你別想動我姐一本汗毛,像你這樣的人渣配不上她,她現在、她現在有林少寒保護,你碰不了她。”
顧天祁聽到他提林少寒,臉色沉了下來,面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
他討厭聽到這個名字,無論多少次都討厭。
“林少寒不敢要她。”他聲音平平的說。
杜桓宇譏笑:“和你這種玩有錢人遊戲的少爺不一樣,林少寒對我姐是真心的,顧天祁,你也就這點本事,也就能找找我麻煩,林少寒你同樣不敢輕易去惹。”
杜桓宇之所以敢這麼說,也是因爲林少寒與顧天祁一樣聰明,做事從來不露詬病。他相信林少寒。
目光如炬,顧天祁極其認真道:“不管是誰,想搶走杜小小都不會有好下場,林少寒也不例外。”顧天祁冷笑,貼在他耳邊道:“我的手段你纔剛剛見識到而已,我只給你半個月的時間,你就好好的動用你所有的能耐去解決接下來要到來的走私巡察,要麼你就只有把杜小小親手送到我面前了,不然的話,你的下半生只能在牢裡度過了。”
杜桓宇攥緊拳頭,狠狠的瞪着他:“我來只是要告訴你一點,想從我這裡把我姐搶走,做你的白日夢吧,我寧可在牢裡呆一輩子,也不會讓我姐來受你這個人渣的糟蹋。”
“你們是毫無血緣關係的姐弟,說白了你們對彼此都是外人,犧牲掉你整個人生值得嗎?”
杜桓宇理了一下衣服,呼出一口氣:“你這樣冷血的人怎麼會懂得親情的價值,別用你那種骯髒的眼光來評斷我們之間的親情。”端起咖啡喝掉,杜桓宇轉身離開:“謝謝你的招待,告辭。”
他的身影挺拔而又堅毅,就算面對a市最厲害的男人,就算他此時此刻無計可施,一點辦法都沒有,但是杜桓宇依然站的筆直好不膽怯。
他的背影一直走出去,然後開車消失在顧氏別墅的門前,這期間顧天祁就那麼站在原地看着。
鄭越從某個房間打開門走出來,走到顧天祁身邊嘆了口氣:“真是初生牛犢不怕虎。”
顧天祁視線有些迷茫,望着冬日裡無盡的黑暗,輕聲問:“親情真是那麼了不起的東西嗎?”
鄭越淡淡的俯身:“總裁不就是因爲知道親情是那麼了不起的東西,所以才走的這一步棋嗎?因爲……知道杜桓宇出事,杜小小不可能袖手旁觀。”
顧天祁怔了一下,黑夜中,一道綠光彷彿透過這無情的夜霧,透過這無盡的黑暗,在遠處閃爍着微弱的光。
要抓住才行呢,他已經失去的太多了,這一次就算……失去的會更多,也要抓住她才行。
深吸一口氣,將心裡的疼痛全部壓住,顧天祁勾起一絲笑意:“說的是啊,我還真是如他們所說的一樣卑鄙。”
鄭越搖頭:“在我看來,總裁併不是卑鄙的,只是誰都有無法割捨,無法放手的東西。”
顧天祁坐回沙發上,手指輕碰臉上的傷口,脆弱只是一閃而過的光影,他的臉漸漸恢復了往日堅毅的樣子,點頭道:“我沒有辦法評斷所謂的親情到底有多了不起,但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顧天祁對杜小小的感情,是非常了不起的。了不起到可以像現在這樣,爲她做一切卑鄙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