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小咬着脣悽然的笑：“我愛的人是誰，你一直都知道，可是你知道嗎？就是他逼的我們到了這樣的地步。桓宇、少寒，都很可能有危險。音音，答應我，真的不要再做傻事了，因爲不管如何你都是救不了桓宇的，因爲選擇權一開始就放在了我手上。”
不管是和林少寒結婚，等待顧天祁放棄。還是回到顧天祁身邊，都是她的選擇。她實在不想看到任何人再因爲她出任何事情。
杜小小知道，這個遊戲裡，一直站在頂端的人從來都是顧天祁。
向前邁一步也好，向後退一步也好。都取決於她自己的決定。
楚音音看着她，微微顫抖的抓着她的手：“爲什麼會這樣，小小，不該是這樣的對不對？”
爲什麼，從很多年前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就發誓要讓她幸福，可是看着她一路走來，卻怎麼竟然走了這麼久還沒走到幸福。
她真的不想啊，不想看到她犧牲掉自己的幸福，可是除了這樣蒼白無力的說着這種話以外，她真的不知道還能說什麼。
杜小小伸出手抱住她，將她的頭按在自己的肩膀上輕輕撫摸着：“沒事的，音音，我沒事的。不管走到哪裡，路都是我自己選的，真的沒事。”
楚音音抱住她，眼淚斷線了一般落下來。
“對不起，一次一次，我都這樣沒用，沒能做好任何事情，對不起。”
杜小小無奈的撫摸着她的發：“真是的，你在說什麼啊，你明明什麼都不用做的。耐心的等待着，桓宇很快就會回到你身邊的，不要再讓那種噁心的男人騙到好嗎？你是我的音音女王，那樣的你不是你。”
永遠自信驕傲而又美麗的生活着吧，楚音音，你是我最在意的朋友，是我眼中敢愛敢恨的女王，我永遠都沒辦法變成你那個樣子，你呀，是我最羨慕的樣子呢，所以你不可以改變。
楚音音用力點頭，“好，我答應你，我會等的，等着桓宇出來。”
“那就好。”一顆懸着的心終於放了下來，杜小小安心的呼出一口氣。
這**雪夜之後天氣變得更寒冷了，送楚音音回去之後時間已經不早了，楚音音想留她過夜，但是杜小小至今還是有些沒辦法面對楚逸，所以拒絕了。
不想會山下組，有些漫無目的的隨着出租車走，杜小小看着城市燈光閃爍，忽然很想念自己那個小小的家。
“師傅，去……”
車子一路行駛在小區的門口停了下來。
杜小小下了車，踏着雪一步一步的走向自己的家，熟悉到不行的，自己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家。
老舊的樓層安靜的樹立在這個不起眼的區域內，杜小小的腳印在雪地上踩出一個又一個的痕跡。
一步兩步，時間並沒有太長，杜小小便走到了自己家的樓下。轉過街角，在視線中，映出的畫面，是杜小小絕對沒有想到的。
‘吱嘎’‘吱嘎’細微的腳步聲接近，路燈下的男人聽到有人靠近的聲音，微微簇了下眉頭，雙手插在口袋裡，視線傾斜有些不耐的看向聲音的來源處。
視線所及之處除了令他不太喜歡的雪之外，站着一個他完全沒有預料到的女人。
小小的身影在雪地裡就像一個精靈一樣，一瞬間男人彷彿看到了雪地裡閃爍起晶亮的光芒，那令人不太喜歡的雪，此刻熠熠生輝。
四目相對，杜小小也怔住了。
爲什麼會在這裡，爲什麼會站在她家樓下，這個男人，這個讓人捉摸不透的男人，這個令人難受的男人，這個顧天祁。
這樣的夜晚在這樣的地點相遇，太過巧合。
有人說，這個世界上有個定理，你越是惦記着一個人，你越是沒辦法與他遇見，你越是不去想這個人，
杜小小僵硬的站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傳說，落雪的夜是冰之國王子甦醒的夜晚，那一天，冰之國的王子會來到人間，化g人形像普通的人一樣走在人間。
不要在落雪的夜晚隨便的出沒，因爲一旦被冰之國王子抓住，就會被永遠的困在冰之城。
杜小小瞪着水眸，看着沐浴在月色白雪中的顧天祁。他身形修長，穿着黑色的風衣，黑色是最襯他顏色的衣服，他的黑髮柔順的貼着，桃花眼狹長，薄脣微擰。
那樣冰一樣的容顏，微昂着頭，此時有些後仰着看她，那樣子更像一個孤傲的王子了。
腳步退後了半步，毫無防備的遇見讓杜小小措手不及，來不及掛上完美的抵禦面具，心緒複雜。
他……怎麼會在這裡，爲什麼在她家樓下。她已經不住在這裡了，他卻又來到了她的窗前。杜小小不敢讓自己向着深處去想。
兩個人就這樣站着大概沉默了三十秒，彷彿要站到天荒地老一樣。
許久許久，還是顧天祁先開了口。
他薄脣輕掀，聲音低沉而又迷人：“沒想到你會忽然出現，我還以爲是幻覺。”
杜小小攥着手，艱澀的咬着脣：“這裡是我家。”
顧天祁自嘲的笑：“對，這裡是你家，說起來不該出現的人是我纔對。”
杜小小低着頭，不敢看他，不敢讓自己的脆弱暴露出來。她覺得有很多話想質問想責備，卻面對這個男人的時候覺得還是什麼話都不說的好。
在他面前，越是說的多就越是狼狽。
不要去質問任何事情，因爲只要是他做的事情，他就不會後悔。
低着頭，杜小小覺得現在最好的選擇就是上樓，今夜她就在這裡睡了。從口袋裡慌亂的掏着鑰匙，杜小小口氣不善道：“既然知道不該出現，就回去吧。”
杜小小說完從他身邊走過，顧天祁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臂。
杜小小驚慌的掙扎：“你幹什麼，放手！”
顧天祁拉着她，俯身下來，臉上的表情說不出來是一種怎樣的情緒，只是視線緊緊的盯着她手指上的鑽戒。
“這答應要和林少寒結婚了嗎？”
杜小小狠狠的甩開他的禁錮，按住自己的手腕用力點頭：“是，我要嫁給林少寒了，我求你以後離我遠一點，別再玩那種有錢人的遊戲了，我已經要成爲人妻了，你也該找新的玩具了吧。”
顧天祁漆黑的桃花眼裡暈開一層冰，一眨不眨的看着她，顧天祁說：“你真的以爲你結婚以後就結束了嗎？杜小小，你還沒有求着回到我身邊，我怎麼可能罷休。”
杜小小渾身顫抖了一下，壓抑在心裡的痛苦與憤怒再也無法忍受了。
抓着顧天祁的手臂，杜小小瞪大眼睛瞪着他：“顧天祁，你怎麼可以這麼狠！你真是好狠的心！我以前那麼喜歡你，是我瞎了狗眼嗎！哪怕你有一丁點的良心，哪怕你有一絲一毫的在意過我對你的感情，到了今天你怎麼會這樣對我？這樣不放過我。”
顧天祁低着頭，那雙桃花眼裡有太多東西，而杜小小早就不去在意了。
顧天祁擰着脣，忽然將她整個人強勢而又霸道的攬入懷裡，緊緊的抱着她，顧天祁聲音低啞：“杜小小，不會結束的，一切都不會結束。乖乖的回到我身邊吧，在我毀掉你所有退路之前。”
杜小小在他懷裡大力的掙扎着歇斯底里的大叫：“顧天祁，你這個瘋子，**！你怎麼不去死啊！你去死吧混蛋！混蛋！”
任憑杜小小怎麼掙扎，顧天祁就是不放開她，緊擁抱着她，顧天祁很平靜的點頭：“對，你說的沒錯，我就是個混蛋。所以你儘管來恨我，但是不管你怎麼恨我，你都要回到我身邊才行，我不要什麼新的玩具，我只要你。”
我只要你，非你不可。杜小小，我已經不能沒有你了，哪怕是你恨我恨到骨子裡，現在抱着你，我有多欣喜你會知道嗎？
我是瘋了，這該死的愛將我逼瘋，而你又知道什麼？
杜小小崩潰了，抓着他的衣服，一滴眼淚流不出來，心裡的世界卻已經崩塌。
抓着他的衣服，杜小小絕望的喃呢：“不該是這樣的，會結束的，只要我嫁給少寒，一切都該結束了。”
“我答應了林少寒，但是你也該懂我，那只是騙他不要再對你出手的把戲而已。杜小小，像我這樣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人，你覺得我真的會遵守承諾嗎？”
“顧天祁，你好卑鄙。”
“這一點，你一直都知道不是嗎？”說着這樣殘酷的話，他放在她髮絲上，輕輕的撫摸着的感覺卻像是＂qing ren＂之間溫柔的愛憐。
然而他的溫柔再也不能讓她有絲毫的溫暖，閉上眼睛，杜小小在他懷裡，每一次呼吸都痛入骨髓。
“顧天祁……如果我回到你身邊的話，我們就連陌生人都不是了，我們只是敵人，我會恨你。”
顧天祁悽然的笑，那笑容因爲擁抱，所以她看不到。
“我會等你回來的，我最親愛的敵人。”
我……很怕失去你，怕到即使這樣也要拴住你。杜小小，我失去的太多太多了，沒有一個人陪在我身邊，你就陪在我身邊吧。
天荒地老如果要恨，就一直恨着我。
起碼那也是份感情，比愛情遠一些，比陌生近一些，一種專屬的感情。
心痛且甜蜜着，顧天祁放開她，撫開她額頭前的劉海，顧天祁在她額頭上落下一個輕柔的吻。
手捧着她的臉蛋，顧天祁揚起了燦爛的笑容：“我只對你一個人承諾，只要你回來，一切都會恢復平靜。小小，我會一直等着你的，等着你回來，就算恨也好，你的視線只能看着我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