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說,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支持你,但如果對你身體有影響的,我大概會反對。”
杜小小笑了,這個人還真是愛cao心。
回過頭來,蒼白的臉龐上一抹久違的動人笑意掛在臉上,杜小小堅強道:“我決定了,我要去看海,帶着我的孩子。”
顧少祁愣了幾秒,看着她歪着頭,有些少女的調皮,黑髮垂落下來,非常的漂亮。茫然的瞪大眼睛:“啊?看海?”
這是什麼意思啊?等、等下,眼睛瞪的更大了一些,顧少祁有些結巴:“你、你說孩子?帶着孩子一起?”
杜小小笑溫柔的笑,“是啊,我決定了,決定留下這個孩子。他還未出生就經歷了苦難,可是他很堅強。我想他一定非常喜歡這個世界,渴望來到這個世界。我也很期待能與這個孩子相遇。”
一定是一種解不開的羈絆才叫她與這個孩子相遇,也一定是沒有人可以阻擋的緣分。
與顧天祁沒有關係,她對這個孩子的責任與愛,從此刻開始,全部發自她的內心,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一定會讓這個孩子來到人世。
看着她堅定的臉,顧少祁心中也感染了她的堅定,臉上含笑着問:“看海是嗎?真是……美麗的願望,介意我幫你實現嗎?”
“務必請你幫我。”
“什麼時候啓程?”
“我想越快越好,但是似乎也需要等待時機呢,先幫我安排一下吧。”
和顧少祁又聊了一些事情之後,顧少祁才離開了。杜小小捧着那本"qing ren",打開來,第一頁第一段的話,再一次讀出來,細細的品味着,杜小小嘴角都揚起了。
她……不要做任何人的"qing ren",如果愛情不能到來,就不要來,虛假的東西從現在開始她都不要,因爲她已經有了更重要的東西。
顧天祁在別墅裡坐了一天,鄭越打了幾次電話彙報談判的結果,顧天祁都有些心不在焉。
離婚期只有短短的幾天了,他必須贏才行,但是心中爲什麼那麼的不安與空虛還有一些難以言說的恐懼。
在客廳裡渡着步子,許久,顧天祁走到樓上,走到杜小小的房間敲了門。
“請進。”杜小小心情不錯,所以當打開門看到是他的時候也並沒有生氣或者變臉,嘴角微微揚起。
或許是因爲要離開他了,現在看着她那種壓抑的心痛也漸漸的消失不見了。
顧天祁看着她,胡亂扯着閒話:“顧少祁給你檢查了身體,身體,還好嗎?”
“嗯,很快就會好起來。”杜小小點頭。
“能快到堅持婚禮嗎?”
杜小小怔了一下,失笑:“這麼怕和我結婚嗎?那樣我就算病着也一定要去教堂的。”
顧天祁有些恨自己這張嘴,自己不是想說這個的,可是在腦海裡思索着,顧天祁又不清顧自己到底想說什麼。
如果他不是想說這個,那麼進來這個房間是想說什麼呢。
鬱悶的坐在稍微離**遠一點的沙發上,顧天祁悶聲道:“你喜歡和我做對的感覺是嗎?”
杜小小想了想,認真的回答:“嗯,因爲很難得,和你做對的感覺很奇妙。”
“怎樣的奇妙的感覺?”
“說不上來。”
“和我做對很愚蠢,就算你到了教堂,也不可能和我對戒。”
杜小小聽到他的話,手心還是顫抖了一下,雖然已經釋然了這種事情,心還是微微的疼着,那種緩慢的像是有人輕輕把紙張揉捏起來的感覺一樣,雖然疼卻很溫柔。
“顧天祁,你不希望我出現在教堂裡對嗎?”杜小小失去,輕聲問。
窗外的天空真得很藍,她想大海的藍一定也是這個顏色,乾淨漂亮而且自由。
顧天祁雙手交握着,手心裡全是汗,喉嚨裡一陣發緊,一種疼痛從心裡蔓延出來,他想說要她不要來教堂自取其辱,可是話到了嘴邊卻一下子變了:“你一定要來教堂。”
這個女人是他想要娶的女人,全世界唯一一個讓顧天祁生出了結婚念頭的女人。他希望她穿着婚紗就站在教堂裡,等待着她。
可是他不能被她知道,不能被她看穿心事。
驚覺自己說了什麼,顧天祁有些慌亂的站起來,急忙補充道:“你不來,我就體會不到羞辱你的快感了,所以教堂,你一定要來,也一定要穿着婚紗才行。”
他想看……
想看她穿婚紗的樣子,到了現在這種地步他在心裡還是藏了一絲莫名的期盼,他想要看看她穿上婚紗的時候是什麼樣子,更期待着自己內心裡的瘋狂因子,就在那天做出一點瘋狂的事情來。
衝動之下,把戒指套在她手上這種事情,他在內心裡暗暗期盼,期盼着那天真的有那樣的衝動,壓制住他的理智。
這樣想着顧天祁慌忙的走出去。站在門外,顧天祁深深的呼吸讓自己冷靜。
顧天祁,你瘋了,這種事情怎麼可能,怎麼可以!不要去想!你絕對不可以娶杜小小。
門內,看着已經關上的門,杜小小無奈的苦笑:“這個男人果然是個無可救藥的**啊。”
只可惜,要讓你失望了呢,我似乎是個不太適合教堂地方的人,所以總是走不進那個地方啊……
婚禮進行前兩天,杜小小總是是可以下**了,顧少祁的醫術的確不是蓋的,加之她除了頭部,其他地方傷的不是非常嚴重,所以還是可以下**的。
“確定要摘掉紗布嗎?”顧少祁爲看着她蹙眉問道:“傷口沒有完全好,還是纏上吧。”
“沒關係的,拆掉吧。我總不能以這副樣子見自己的家人吧。你也知道我弟弟的脾氣,不能被他看到這個樣子。”杜小小也很無奈,頭上的紗布拆掉之後總覺得涼颼颼的,放下頭髮也沒有覺得好點,這種感覺非常的奇怪。但是又不能不摘,被桓宇知道她弄成這個樣子,肯定氣瘋了。
顧少祁無奈道:“好在最近幾天陸羽放假,你們在那裡聊。”
“陸羽放假了嗎?他在新學校好嗎?”
“嗯,好不錯,他也一直掛念着你。”幫助她把外套穿好,顧少祁扶住她道:“走吧,我帶你過去,雖然你可能有些不願意,但還是要坐着輪椅。”
杜小小看了一眼自己的代步工具倒是挺滿意的。
顧少祁扶住她坐上,不經意間看到她的頭髮,禁不住喃呢:“你的頭髮,似乎長長了許多。”
杜小小眨了下眼睛,忽然想起自從和顧天祁認識之後就再也沒有剪過頭髮,長髮已經過腰了。時間真是匆忙的東西,悄無聲息的溜走,卻又留在每一個細節上面。
頭髮已經長長了,然而這麼長的頭髮,卻不知道爲誰變得這麼長。
伸出手勾起一抹黑髮,杜小小還依稀能記得顧天祁勾着她頭髮玩弄時的樣子,他的嘴角勾起,很是迷人。
真是遙遠的事情。
“頭髮太長了,該剪了。”杜小小的淡淡一笑,像是在和顧少祁說話,又更像是在自言自語。
顧少祁推着她走出去的時候,看到正在草地上曬太陽的金沙沙。喝着午後紅茶的金沙沙本來愜意的欣賞着美麗的景色,看到她出來,臉色微微變了。
杜小小側目看到她,與她的視線四目相對,金沙沙心虛的挪開眼睛不敢看她。杜小小聳肩,什麼也沒說,把視線從她身上挪開。
對於她現在自己這件事真的已經不重要了。醜陋的心靈會讓她原本美麗的臉龐變得暗淡無光,杜小小永遠都記得那個瞬間,那個曾經讓她無比羨慕的千金小姐,渾身都散發着光澤一樣的美麗女人,在自己面前褪色的樣子。
嗯,雖然摔的挺疼的,但有人說過,有什麼事情比一個本來讓你羨慕嫉妒的人,忽然間讓你瞧不起了更加令人心情愉快,此刻她就是這樣的心情。
以後,她再也不會去羨慕這些高高在上的千金小姐了。她覺得自己活的挺好的,起碼對得起自己的心。
見到陸羽的時候,杜小小稍微吃驚了一下。
“陸羽,你怎麼曬的這麼黑了啊?”杜小小驚愕的問。
陸羽不好意思的搔頭道:“唉嘿嘿,沒什麼啦。就是我現在的身體完全康復了,所有運動有些過量,不過不覺得這樣很健康嗎?”
杜小小失笑,點頭道:“的確是很健康,而且少年就是好啊,這麼快就長高了許多。”
陸羽的笑容也變得爽朗了,人都是會改變的啊,只要心存希望,每個人都會變得更好。現在她也有了必須變得更好的希望。
“小小姐,桓宇和蕭姐姐已經在等你了,我想你們有很多話要聊,我叫人去泡茶。”
“麻煩你了陸羽。”杜小小感激的笑。
“沒事啦。”
顧少祁推着杜小小走進去,杜桓宇看到她那個樣子立刻激動的站了起來。
“姐!你怎麼了?怎麼會坐在輪椅上?該死的顧天祁是不是對你做了什麼!”
杜小小額頭上頓時落了汗,急忙擺手:“桓宇,你冷靜點,冷靜一點,我只是不小心從樓梯上摔了一跤,腳受傷了,所以暫時坐在這上面,我好好的能站起來,不信你看。”
杜小小說着急忙就要站起來,顧少祁急忙攔住她道:“得了得了,你別站了,我以爲醫生的身份證明,她身體很好,你們不用擔心。”
杜桓宇警惕懷疑的看着顧少祁,口氣不善道:“你是顧天祁的親戚。”
杜小小嘴角抽搐了一下道:“桓宇,這位是少祁,一直對我很好,和顧天祁沒什麼關係。”
顧少祁站在一邊不說話,這身黑色的唐裝,他雖然算不上熟悉,但是也不陌生。果然是黑道啊……而是繡着黑龍,是黑道中的黑道。
楚音音無奈的嘆口氣,按住杜桓宇道:“你坐下來,聽小小把話說完。”走到杜小小身邊坐下,楚音音拉着她的手道:“你一定是有什麼事情吧,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叫我們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