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律仍在繼續,可卻忽然沒有了聲音,蔚安安疑惑的睜開眼睛,昔日青梅竹馬的兩人兩相對視,心境卻已各不相同!
一雙灰褐色的鳳眸水光瀲灩,對上一雙迷離而又淡漠的大眼睛,視線在空中碰交匯,時間不到五秒鐘,便又恢復到了原先的樣子。
天知道他有多想跑到臺下確認這個酷似蔚安安的女孩!
無奈場合不允許,他唯有忍耐,從視線交匯的那一瞬起,夏裕楠的眼光就沒有離開過蔚安安,由於角度問題,易寶以爲偶像是注意到她了,狂喜地推了推蔚安安的手臂,抑制不住地喊:“瞧見沒有?瞧見沒有?他在看我!他在看我!……”
“瞧見了,他在看你,易寶同志,你可以放開我的手臂了麼?”
蔚安安本來肚子就疼,被易寶這麼抓着搖晃,丫的更疼了!
夏裕楠唱完一曲,全場響起了雷鳴般的掌聲,臺上的夏裕楠揚起微笑,照例用他的招牌笑容和官方言辭緩衝時間,緊接着他便提出了與粉絲合唱的提議。
容嫣本就是早已選定的合唱粉絲,她將皮包放在一旁,正準備等夏裕楠把手指向她時站起來,然而夏裕楠卻走到了臺下,從左走到右,在容嫣的附近逗留了兩秒鐘,期盼已久的容嫣屁股剛想提起來,夏裕楠就直接走到蔚安安面前,紳士地伸出手。
容嫣睜着錯愕的煙燻眼,末了,尷尬地挪了挪屁股,調整坐姿。
究竟是誰搶了她的風頭,駁了她的面子?一雙狐媚的眼瞳冷光直射向坐在尹尚賢身旁的紫裙女子,見其姿色比自己更勝一籌,這心頭一簇小火噌的一下燒的更旺了。
蔚安安冷眼望着夏裕楠,無半點受寵若驚的姿態,這要是換做平常,她倒是可以上去嚎一嚎,但今兒個狀態不行,她要是上臺那純粹就是獻醜!
“嗷嗷,小安安,你快點答應啊!這是多令人眼紅的機會啊!”
易寶激動死了,近距離看到偶像,那品質,那膚質,那氣質,簡直迷死個人!
蔚安安挑了挑眉,正欲開口拒絕,易寶急的眼睛都發綠了,怕小安安錯失良機,直接拿起她的手放在夏裕楠的大掌中。
夏裕楠始終保持着溫和的笑容,天知道他的心情多麼的複雜,近看她簡直和安安一個模樣,現在只需要聽一聽她的聲音就能確認她是不是他朝思暮想的小青梅了!
蔚安安欲把手抽回來,然而她此刻的力氣卻敵不過一個高大的男人,被夏裕楠拉起來,她感覺到體內一股熱流嘩啦啦地往下流,這下頭更暈了。
尹尚賢沒有阻止,他是見過小安安演唱實力的,心裡巴不得她能再表演一回。
夏裕楠拉着她走上臺,發覺她的小手軟軟的,像柔軟的麪糰,握住了就不想再放開。
現場的燈光調到最暗,只剩下籠罩着夏裕楠與蔚安安的一束浪漫的燈光,蔚安安拿着麥克風,心裡有點慌,腹部一陣絞痛,讓她不自覺地攥緊了拳頭,夏裕楠感覺到了,以爲她是緊張,與她對視一笑,他率先清唱了一句。
“只因爲我太傻/除了你我什麼都不知道/眼裡只有其他人的你/我這樣的心意你不懂吧/……”
這是一首膾炙人口的偶像劇主題曲,夏裕楠怕她不唱,臨場更改了曲目,他的樂隊與他相處了多年,默契十分,立即就奏起了優美的旋律。
“你的一天一天裡沒有我的存在/連記憶也不曾有/而固執的看着你的我/卻常常留下了眼淚/對於我來說/看着你的背影也是幸福/還是不懂我的心意/匆匆地擦身而過/瘋狂想你的時候/苦苦支撐的時候/我愛你的話就在嘴邊/依然獨自一人/……”
(題外話:表示這首歌出自金嫌重的因爲我太傻,那啥,挺能代表夏裕楠心境的說,嘻嘻…)
他那雙灰褐色的鳳眸裡充滿了故事,拉起她的小手,儘管臺下有無數眼睛,他卻像是隻唱給她一個人聽,鳳眸裡深情的溢出點點淚光。
蔚安安感覺有些莫名其妙,手心都冒冷汗了,易寶在臺下跟着唱的聲音連她都聽到了,忍不住用冷眼扎她,丫的既然會唱剛有機會怎麼不先下手爲強,反而把她給拱上臺了!
夏裕楠唱完前半部分,接下來就該蔚安安了,她假笑了幾聲,用腹語道:“我不知道歌詞!”
夏裕楠一怔,她那隱含怒氣的嗔怪眼神簡直和安安一模一樣,笑了笑,他那雙亮晶晶的鳳眼,灼熱地盯着蔚安安,握住她軟綿綿的玉手,聲音是一貫的溫柔,“別怕,你用哼的也行。”
是不是明星一上場就要配合音樂演戲?蔚安安嘴角抽了抽,硬着頭皮像蒼蠅似的在夏裕楠完美的聲音中夾雜嗯嗯哼哼的噪音。
雖然聽不到美女的歌聲,可是通過大屏幕見到如此絕色女子,臺下衆多男性眼睛都亮了,不知有誰說了一句是尹尚賢的女伴,驚歎與打聽的聲音才漸漸弱了下來,容嫣放在腿上的纖手握成了拳狀,面上卻維持優雅的笑容。
蔚安安從臺上走下來的時候,易寶不怕死地說:“小安安你太浪費機會了!”
尹尚賢點頭附和,蔚安安落坐後,一人賞一個兩百四十度轉角,尹尚賢故作鎮定,易寶寬麪條淚。
“我去趟洗手間。”她感覺太溼了,必須去換一下,不然滲出來可就丟臉了。
從會場到洗手間的一段路空無一人,氣氛忽然間變的有些怪異,蔚安安的眼皮跳了一下,直覺告訴她這裡有危險。
她放慢腳步,手伸到大腿處,掏出系在大腿上的槍,貼牆而走,緩緩靠近存放珠寶的房間。
拐彎處忽然冒出一個人影,她反射性地掏槍直指來人,喝道:“不許動!”
夏裕楠嚇了一跳,高舉雙手,他無辜地說:“安安,是我,裕楠,你……”
蔚安安挑了挑眉,不排除他是個偷兒的想法,近來冒出來的都說認識她,她都不知道自己以前竟認識這麼多有身份有地位的大人物,下意識地對遺忘的記憶更好奇了,只不過現在可不是追憶過去的時候!
“你在這裡做什麼?”
“我出來找你的,安安,你先放下槍好嗎?這些年你跑到哪裡去了?既然活着爲什麼不來找我?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嘛……”
“閉嘴!”她走過去將夏裕楠推到牆上,靜下心來感受周圍的動靜,忽而從樓梯間傳來一聲關門的響動,她大驚,喝道:“你給我站那兒別動!”
蔚安安快步地走向存放珠寶的房間,打開門一看,地上躺着四個保鏢,而那存放在高科技玻璃罩中的珠寶也已經不翼而飛。
尼瑪!低咒一聲,她馬不停蹄地奔向樓梯間,夏裕楠緊跟在她身後追了下去。
“你有沒有帶手機?”蔚安安脫掉礙事的高跟鞋,將它們隨便丟在角落處。
夏裕楠感覺得到她的焦急和緊迫,將手機交給她後,又把她丟在角落的高跟鞋撿了起來。
“易寶!珠寶被偷了!你現在立刻搭電梯到地下停車庫!小心點!”
蔚安安邊跑樓梯邊打電話,夏裕楠自認體力是不錯的,從二十層到地下車庫,兩個人像表演特技似的,動作迅猛,蔚安安做起事來總是帶點瘋勁兒,也沒顧及自身的情況,直到停下來喘息,才深刻地感受到來自腹部的陣陣尖銳的刺痛。
“安安,你來這裡做什麼?”夏裕楠微喘氣,問。
“噓。”黑沉沉的地下車庫裡伸手不見五指,蔚安安握槍的手心都冒冷汗了,這可是她第一次遇着這麼深不可測的對手,她對危險的感知能力十分強,可以確定那個盜賊就潛伏在某個地方。
夏裕楠屏住呼吸,亦感覺到了異狀,脖子那塊涼颼颼的,好像暗處有人向他扎來冷眼刀子,反射性地轉過身,他緊抓住蔚安安的小手,扯了扯,示意她蹲下來。
夜色愈發深沉,漆黑的天空裡不見半點星光,隨着電梯處叮的一聲打開門,微弱的光芒照射入車庫,蔚安安的眼睛在那瞬間捕捉到到潛伏在暗處的身影,冷不防地朝那開了一槍,她大聲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