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爾有點想……吃酸的吧,怎麼了嗎?村長爺爺。”我臉上一紅,好像明白過來村長給我把脈,號出了什麼端倪來。
只是這個白鬍子老頭也不是第一次給我把脈,怎麼現在纔看出來。
他陰娘子都能通過診脈摸出,沒道理摸不出喜脈啊。
“懷了小娃兒,難免要經常胃裡酸脹,吃點酸的好。”村長一語道破我懷孕的事情,號脈的功夫簡直就是當代神醫。
我發現大家都在看着我,紅着臉低下了頭,“您……不是早就給我號過脈嗎?怎麼現在纔看出我懷了小寶寶。”
“婷婷!你這女娃兒是懷疑我的醫術!其實那天你中了陰娘子,我們幾個要進棺材裡的老頭就摸出來你的喜脈了。”村長捏了捏鬍鬚,臉上的笑容甚是欣慰。
他那雙清癯的目光好像在告訴我們,他老人家早就看穿了一切。
“啊?”我看他和另外幾個老頭笑得頗有深意,覺得自己好像一個傻瓜啊,“那你們怎麼……不告訴我啊!要拖到現在……”
想來想去,我都不明白五老腦子裡在想什麼。
之前已經號出我有喜脈,連劉好美都知曉了,就我一個人矇在鼓裡。
心裡頭難免氣憤,纔多問了一句。
“哎。”村長嘆了口氣,說道,“那時候還以爲小娃兒保不住了噻,所以就不說出來惹你們傷心了。”
原來啊,村長也是爲了我着想。
那時我命在旦夕,要是知道自己懷了孩子一屍兩命,心頭必定無比的傷心。
我眼眶溼潤了,依舊低着頭,“原來是這樣,真的要多謝村長爺爺救了我和小寶寶。”
大家知道這個好消息,都高興的七嘴八舌的恭喜我,“酸兒辣女,真是要恭喜清蕭和我們的降頭女子。”
“這真是太讓人高興了噻,劉家後繼有人了!”
……
大家都很熱情,清蕭反倒是冷冰冰的說了一句,“生男生女都一樣,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我都喜歡。”
現在的很多老觀念舊思想,當然是提倡要生男孩。
突然聽到清蕭這麼說,大家都愣住了。
還好村長來打圓場,捏着山羊鬍子充當和事佬,“清蕭說的也沒錯,我們還停留在老觀念舊思想。娃兒都是爹媽的親骨肉,不管是哪個性別的,都要一視同仁嘛,還是清蕭這種年輕人曉得的事情多。”
這樣一說,大家這才恢復了笑容,紛紛稱是。
本來來看我和清蕭的,只有村長几人,後來聽說我有身孕的消息。村中許多其他的村民,也紛紛趕來看熱鬧。
一時場面就變的熱鬧了,周圍圍了許多人。
還有很多老奶奶見我是頭一胎,還跟我講起了育兒經。
那些老者有些說的都是那種很難理解的土話,我有時候一句都聽不懂。
還要假裝很感興趣的連連點頭,擡眼看一眼清蕭。
清蕭一臉的淡漠,好像絲毫不受影響,一副根本就懶的幫我救場的樣子。我只能硬着頭皮掛着笑臉,繼續裝着很認真在聽。
奶奶們跟我講完育兒經,還都搶着要給未出生的孩子做衣服。
那一刻,我突然有了一種十分溫暖的感覺。
哪怕此刻沒有親人在身邊,也被大家的熱情所感化。
雖然在城裡生活,有父母親人在身邊。
可對於街坊鄰里的人際,難免有些冷淡。
像這種全村人都相互關心,主動幫忙的熱情,真的是十分少見。偏生是這樣關懷,真的會讓一個人在心底滿滿的都是暖意。
我根本就不像是當初那個被賣來的小可憐,成爲頗受大家關注的孕婦。
到了傍晚,大家要回去吃飯。
才念念不捨的搬了自己帶來的小板凳,回家做飯去了。
我從板凳上直起身,伸了個懶腰,長舒了一口氣,“清蕭,村子裡的人可真熱情,和我以前遇到的完全不同。”
“現在……喜歡上這裡了?小孩子的東西大家都會爲他準備好的,夏,你算是可以高枕無憂了。村裡……好久沒有新生命降臨了。”清蕭的手不經意的滑過的我小腹,眼底的那份感情隱藏的很深。
可惜還是被我捕捉到了,他很喜歡這個孩子。
村子裡的人激動,大概是因爲村子裡的年輕人,都出去務工了。
也一直沒有新生命將領,所以村子裡的老人其實都很寂寞。
我盯着他的眼神看,手下意識的也摸了一下小腹。
我肚子裡真的有一個新生命存在嗎?
之前一點感覺都沒有,此刻用心去摸,才覺得肚臍眼的位置似乎有很小的一個凸起。
當母親的感覺,真的有幾分玄妙呢。
在我愣神之際,清蕭的手順着我的小腹滑到了我的手邊,然後一把抓住了我的,輕聲問我:“手傷好的怎麼樣了?”
一個新生命的孕育,也許也是一個希望的孕育。
我活動了一下掌心,感覺良好,就說道:“差不多要好了吧,倒是你,中了兩種最毒的降頭,你的身體怎麼樣?”
“你敢懷疑我的身體有問題?你今晚要不要試試?”他挑逗一般的勾起了我的下巴,眼底帶着一絲邪魅的光芒。
我臉一紅,退後半步說道:“試試……就不用了吧?我都懷孕了,你……還想着那個事。你不怕傷到孩子嗎?”
“只要小心點,就不會傷到他。”清蕭猛然將我打橫抱起,想把我抱進屋。
這幾天他臥牀休養,依舊很久沒要我了。
可是想想之前被折磨的痠痛的腰,我緊張的抓住了他胳膊上的衣袖,“還沒到晚上呢,清蕭,我們出去逛逛吧。大病初癒的人,還有孕婦,經常散步有助於身體健康。”
“你倒是挺會找理由推脫的。”清蕭將我放了下來,拉着我走出院子。
兩人漫步在夕陽下,夕陽把我們的影子拉的很長。
他也是第一次領着我走到了盤山公路上,公路上並不平整,有很多沒有及時清理的細小的石子。
順着公路往下,好似綿延不斷,總沒有盡頭。
這時候,有兩個孤獨的身影沿着公路而來,朝我們迎面走來了。
是一個七老八十的老太太拄着柺杖,在她身邊還有個十七八歲亭亭玉立的少女一路扶着她上山。
這兩人着實面生,看着不像是村裡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