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庭國際酒店內,六樓的總經理辦公室中。
一個矮矮的小平頭,大概有四十出頭,正在和人打電話,這個小平頭是就是王庭國際酒店的總經理王庭。
“莊局,那小子認慫啊,叫他賠多少他就賠多少,我下面怎麼辦?”
電話的那頭,赫然是個身穿警服的警察。
這人是安州市警察局副局長,趙志誠的愛將,莊大龍。
原來是趙志誠到現在並沒有死心,還想着報仇,所以指揮了手下愛將莊大龍。
也是,堂堂一個副廳長,還是實權局長,被人用酒瓶砸破了頭,這口氣他怎麼咽的下。
但他不好出面,所以找了手下人來整姜紳。
“他朋友賠了三萬多?”
“是啊,他朋友好有錢啊,我叫賠三萬多,眼也不眨就賠了三萬,現在他們要走了,怎麼辦?”
“算了,放他們走。”莊大龍想了想,本來昨天想找幾個小姐進他們房中,然後抓他們嫖娼,後來想想,姜紳不在,光抓他朋友,也最多拘留罰款,沒意思。
要搞,就要搞姜紳。
“你注意看着,要是姜紳再來吃飯和住宿,第一時間通知我們。”
“知道了莊局。”王庭掛完電話,心中也有點得意。
幫副局長幫了一件事,又敲詐到了對方的錢,真是爽呆了。
至於對方會找事,他根本不怕,別說王庭自己就是本地有名的混混,加上有安州警察局副局長在後面撐腰,黑白兩道,誰敢動我?
王庭正在牛逼哄哄的,突然有人一下子推了他的房門。
“王總,王總,不好了。”
“幹什麼?什麼事大驚小怪的,你不會敲門?”王庭也被嚇了一跳。
“軍人,軍人,外面有好多軍人。”這人就是馬經理,前面當着姜紳面敲詐過他的。
“軍人?軍人怎麼了?”王庭奇怪道:“吃飯還是訂房?”
“不是——不是——”馬經理氣喘吁吁:“來了好多,十卡車,有二三百人,還帶着槍,包圍了酒店,說來捉個逃兵,他們有逃兵住進我們酒店。”
“尼瑪,什麼時候有逃兵到我們這裡了?你找人調一下資料看看。”
“不是啊,王總,我看他們是找事的,我們這那有逃兵。”再說現在這社會怎麼可能有逃兵。
馬經理話沒說完,又有一個人跑了進來。
“王總,王總,軍隊把客人都趕走了,還收我們的員工的手機。”
“叮鈴鈴——”王庭辦公桌上電話又響了:“王總,他們帶了好多包,包裡都是帶的鐵錘、鐵鎬——喂喂,搶我手機幹嘛——啊——”嘟,嘟——
王總臉色大變,也終於覺的有點不對勁。
“快,你打電話報警,給警察局莊局,我下去看看。”
“別下去了,我來了。”
他話音剛落,兩個兩毛三肩並肩的走了進來。
其中一個,赫然就是何勝天。
何勝天左邊是姜紳,右邊是另一個兩毛三。
三人身後跟了七個個荷槍實彈的大兵,每是這些大兵,每人身上除了揹着一把自動步槍,還拎着一個鐵鍾。
“我說老何,這次我要出事了,你記得給我轉業一個好位置,不是局長,我不幹的。”那兩毛三年輕比何勝天還大差不多五六歲,張口閉口卻是叫老何。
“你怕什麼,天大的事,有我幫你扛着,真的要讓你轉業,最少副處實職。”何勝天也是牛逼哄哄的。
政府其他部門他不敢誇口,把這戰友轉到警察系統還是沒問題的。
他的人不在這裡,都是找這戰友借來的兵。
“我說,幾位長官,是不是有什麼誤會?”王庭一看,就知道大事不妙,連忙賠着笑臉。
“我草你嗎的。”何勝天一步衝過去,叭叭叭,三個耳光打的王庭暈頭轉身。
“嘶——”馬經理也變了臉色,終於知道他們是幹什麼的,報仇來了。
“你們別亂來——”馬經理還沒說完,就看到了姜紳的笑臉。
“黑社會啊,知道我不敢咬你是吧?”姜紳笑嘻嘻,你前面不是很兇麼。
“別,哥們,我錯了。”馬經理哭喪着臉:“我也是混口飯吃,聽領導的。”
“砰”姜紳拿起桌上的電話機,一下就砸在馬經理的頭上:“我也就知道你是混飯吃的,即然是做小的,何必這麼囂張,我就可憐你,給你一條活路。”
說罷抓住馬經理一隻手,卡察一聲。
“啊——”馬經理一聲慘叫,手臂斷了。
嘶,王庭的臉都嚇綠掉。
“別,別,不關我的事,不關我的事啊。”
“勝天,通知外面,有人在砸房的時候,不小心給房柱壓到,倒了一隻腿。”姜紳看看王庭。
“嗎的,連老子的錢也敢訛?”何勝天劈手從身邊一個大兵手上拿過一根鐵錘,追上去對着王庭腿上就是一下。
“卡察”
“啊——”王庭一聲慘叫,幾乎暈倒。
何勝天這將二代果然也是膽大包天之輩。
“都砸了,把這酒店,從上到下,不許有一寸好的。”另一個兩毛三,看到姜紳和何勝天的兇猛也是震驚的不得了,不過他怕什麼,出了事有何家頂在前面,富貴險中求,大不了提前轉業,還有何家安排好。
“是。”大兵們也最喜歡做這種事了。
大家一鬨而散,開始砸了起來。
牆壁,地板,傢俱,電器,不管什麼東西,見到完整的就砸,整個酒店被砸成粉碎。
“別,別砸啊——我們錯了——”王庭在地上,拖着斷腿,慘叫連連。
此時在酒店外面,十幾輛卡車把四周圍成一套,幾十名士兵保持距離豎起警戒線,不讓人過來拍照,也不許人進酒店。
沒多時,嗚嗚嗚,四面八方的警車開到這裡。
安州警察局長,省廳副廳長趙志誠也來了。
“當兵的,你們領導呢,這是什麼情況?”趙志誠和莊大龍率先走了過去,莊大龍走到一個士兵面前,敢敢開口,那士兵卡察,拉了一下槍栓:“滾開,我們在執行任務。”
尼瑪,你個吊兵,你什麼態度,老子好歹也是正處。莊大龍氣的半死,但一看當兵的個個兇猛的樣子,倒也不敢上前。
警察再牛,牛的過當兵的。
“小宋呢,問過省軍區沒有,什麼情況?這麼多軍人進鬧市?”趙志誠心中有數的,這酒店剛剛幫自己敲詐了姜紳,沒想到現在就出事了。
過了一會,有人跑了過來。
“趙廳,問過省軍區了,說不知道,好像是某支野戰部隊出來拉練,中途逃了一個兵,所然追到這裡來?”
“逃兵?找逃兵他們砸酒店?”趙志誠又不是白癡,別說用望遠鏡,他們站的近了,都可以看到裡面有人在砸酒店。
“欺人太堪。”莊大龍也估計出了事了:“找報社來了,報報這支部隊,我看他怎麼交待。”
“莊廳——”這時,又有一個人走了過來。
衆人一看,原來省廳宗偉國大廳長的秘書:“宗廳接到指示,這次逃兵事件影響不好,各部門不許接受採訪,網上有一切關於這個的新聞,也要進行嚴格審格,防止以訛傳訛。”
“什麼?”我們還要幫他們擦屁股?趙志誠和莊大龍簡直要活活氣死。
“誰的指示?”趙志誠不服。
“部裡領導的指示。”
衆人面面相覷,尤其是趙志成,一下子萎掉了。
他抗宗偉國都抗不動,別說部裡的領導。
趙志誠還不服氣,又打了幾個電話給市裡、省裡的某些領導。
他能做到副廳,上面自然還是有些人的。
但是,這一刻,那些人的電話要麼不通,要麼有人還沒開始就搖頭長嘆。
“小趙啊,你這事,我也幫不了你,你好像得罪什麼大人物了。”
“小趙啊,你要當心一點,你做事怎麼這麼粗糙?”
幾個電話一打,趙志誠臉色越來越白。
這時宗偉國的秘書,左右看了看,讓幾個不相干的警察退了下去。
“趙廳,其實宗廳好像聽說了,有人敲詐軍隊幹部,住一晚就要幾萬塊,這種事情,讓部隊的領導非常震怒。”
“——”果然是爲了這事,趙志誠又驚又怒,沒想到姜紳來頭這麼大,竟然可以動用到軍隊和部裡的領導。
太可怕了,那小年輕真是太可怕了,第一次,趙志誠有點後悔的感覺。
“王庭招了,說是受了某人指示。”秘書又拋出一個重磅炸彈,莊大龍一聽,頓時哭喪着臉看着趙志誠。
趙局,我是幫你辦事的,你要頂我啊。
“對方可能要秋後算帳,你們那個?那個那個?”秘書好像有點不好意思:“最好最近出去小心一點,反一被軍人打了,人家往軍營一跑,我們地方也拿他們沒辦法的。”
尼瑪,這是赤裸裸的威脅啊。
趙志誠也第一次生出無力的感覺。
他死死的盯着王庭國際酒店,足足好幾十秒後,咬牙道:“他們想怎麼樣?說吧,我會叫王庭把錢都退給他們,再賠一百萬怎麼樣?”
趙志誠也是個大人物,一開口就捨得拿一百萬出來。
當然了,這錢肯定是不要他出的,現在花錢消災,也是逼不得已。
“你等等,你幫你問下。”秘書到邊上打了個電話。
然後神情古怪的走了過來。
“怎麼說?”莊大龍和趙志誠都很急切。
“對方說不要錢。”
“不要錢?”那要什麼?趙志誠大怒,不是要我當面向他道歉吧?
“他們說,等這次砸完了,讓王庭按照樣再裝修好,然後,他們會過來再砸一遍,而且一定要按原樣裝修。”
我草,太欺負人了。趙志誠氣的七竅生煙,但是卻不敢說什麼。
再砸一遍。
姜紳,你真是太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