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領導,這是把我往那送呢?還異地審查啊?”姜紳有點不耐煩的笑。
“別嘻嘻哈哈的。”馮震林臉色微沉,現在出了溧州境,離東寧又遠,他們也不怕:“你老老實實想想,一會有什麼要交待的不?”
“我交待你媽。”姜紳直接就爆了粗口。
我拷,阮爲民馮震林勃然大怒,同時轉頭,車上還有一個司機和另一個工作人員,四人都不可思議看着姜紳。
見過囂張的幹部,但沒見過這麼囂張的幹部。
“哼哼”馮震林冷笑:“你會後悔的。”
“快送老子回去,老子堂堂一個縣長,公務繁忙,延誤了我的公務,你們擔當的起嗎?”姜紳越來越囂張。
真是屎可忍,尿不忍了,安全廳阮爲民勃然大怒。
“姜紳,別得意,一會有你哭的,沒見過你這麼沒素質的幹部。”
“草。”姜紳就坐在阮爲民邊上,他左右兩邊各有一人把他夾在中間,阮爲民在左,另一人在右,前面副駕駛坐的是馮震林。
聽到阮爲民的話,姜紳直接揮手就是一個巴掌。
“叭”這個巴掌打的突然,當場就把所有人打蒙了。
接着司機反應過來,一個急剎。
衆人氣極敗壞,要把姜紳拖下車。
先打一頓再說,這一刻,所有人都怒了,沒見過被雙開還這麼囂張的官。
但這時,阮爲民和馮震林的電話同時響起。
兩人氣的站在車子外面,一手指着姜紳,一手接電話。
“把他拖下來。”
阮爲民示意司機和另一個把姜紳拖下來。
“喂,肖書記,啊——不是吧——奧——是,是——知道了——”
“蔡廳,什麼?啊——這個姜紳,剛打了我一個巴掌——是——是,我知道了——”
兩人電話打完,一個個鬱悶無比,臉上各種複雜的神色。
眼前司機和另一個人還在車上拉姜紳下來,馮震林第一個反應過來。
“停,停,行了,行了。”
兩人停了下來,馮震林走到車門口,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在說:“原來是個誤會,姜縣長,我們這就送你回去。”
“嗎的。”我這巴掌,被白打了,阮爲民在邊上緊緊的捏着拳頭,欲哭無淚。
姜紳這下成紅人了。
他來溧山不到一年,兩次被紀委帶出去,兩次被紀委送回來。
下午四點多,紀委的車子又把姜紳送回縣裡,然後是連連道歉,不好意思,搞錯了,誤會,誤會。
那啥,留下來吃個晚飯吧?姜紳假巴意思的。
不用了,不麻煩縣裡了,我們走了。
兩人雄糾糾的過來,灰溜溜的回到東寧。
“姜縣長。”曾鋒早就在姜紳辦公室等着他,第一時間表忠心。
“省紀委拼命的審我,我可是什麼都沒說。”
“少跟我這一套。”姜紳冷笑:“你那幾個手下,招的比鬼還快,你算有良心,堅持了二十分鐘,上了三次廁所,按手印簽字的時候,改過來的吧?”
嘶,曾鋒頓時就臉綠了,尼嗎,姜縣長神通廣大,紀委和安全廳也有人啊,我們一舉一動,都在他眼裡。
“姜縣長,我錯了,我不該懷疑你,我保證,以後絕對服從你的命令,絕不猶豫——”曾鋒這次是拼命的要效忠姜紳了。
他已經從這件事看出來,姜紳手段通天,絕地翻盤,簡直是東寧無敵啊。
不抱緊這大腿,那有好日子過。
“嗯”姜紳面露得意,這個曾鋒膽子小歸小,今天表現還算馬馬虎虎,身邊又實在沒人,就勉強收下吧。
“那啥——”姜紳回來後,馬上給曾鋒下了個命令:“有個叫卞小牛的人,正在洪昌賓館308室賭博,把他抓回來。”
“卞小牛?”曾鋒愣了下:“這不是昨天獅子大開口的那個嗎?”
姓卞的被評估到一百零幾萬,硬生生要了姜紳五百萬,也算貪心之極。
姜紳對這種人,當然是扔點神念死死的盯着。
“我馬上去。”曾鋒豪不猶豫,同時佩服的五體投地,姜縣長不當警察可惜了,什麼都知道。
第二天,溧山傳出消息。
卞小牛拆遷時要了政府五百萬,縣長私人貼了三百多萬,然後去賭博,結果被警察圍捕,跑路的時候,卞小牛想跳樓,摔成殘廢。
消息傳出,拆遷戶們都感嘆卞小牛運氣不好,有錢沒命花。
據說後面治療兩條腿就花了幾百萬,還沒治好。
但是一個卞小牛是運氣不好,兩個三個呢?
另一個多要了政府二百多萬的釘子戶,一星期後買了輛車子。
在溧山縣道上,砰的一聲,撞倒另一個釘子戶。
那釘子戶和兒子兩人多要了政府一百多萬。
結果被前面的釘子戶一撞兩個,父子兩人重傷入院。
尼嗎,有人慢慢發現,當天要的最過份的貪心戶,一個個都在倒黴。
不過有些只要了幾萬塊的倒沒什麼事情,而當天第一個走的錢老麼,兒子進城買個彩票玩玩,竟然中了一個五百萬。
這也是溧山縣第一次出現五百萬的大獎。
民間都傳,錢老麼有良心,沒要政府一分錢,善有善報,老天也幫他。
這些傳言越傳越神。
就是數星期後,有些被徵收戶去徵收辦拿錢,拿的裝修補助。
姜紳當時答應他二十萬塊,這斯小心翼翼的道:“其實我家只裝修了五萬,我只要五萬就行了。”
“不是啊,你當天和姜縣長要的二十萬?”徵收辦工作人員笑道。
“沒有沒有,我記錯了,現在我只要五萬。”開玩笑,聽說姜縣長在東寧就號稱瘟神,他的錢誰敢拿啊?
姜瘟神的名字,也從東寧,慢慢傳進溧山的百姓中。
有姜紳這麼一來,溧山四周的動遷工作就異常順利,所有補助和賠償,姜紳要求公文告示,讓所有的百姓都能查到,徹底保證公開公平公正的原則。
時間一轉眼就進入一月。
每年的一月,都是人大選舉的時候。
姜紳能不能去掉代字,也是看這個時候。
一月中旬,選舉前三天。
葉落根在家裡冷笑:“這個姜瘟神,瘟了東寧,又瘟到我們溧山,這次,一定要把他搞下馬。”
“其實叔叔。”葉子素在邊上猶豫道:“姜紳這斯人品是差了點,不過工作還是很有特點。”葉子素說有特點,是姜紳幫她擺問溧山徵收的事情。
“堂姐,你不是吧,他當衆潑了你一杯水的,搞定一個溧山拆遷,你就原諒他了?”學校女神葉子嬌不滿道?
“當然不會原諒他,潑水之仇,奇恥大辱。”葉子素咬牙切齒:“不過,我實話實說,拋開人品,他工作還是不錯。”
“他是裝的,裝清官,裝爲人民服務,當官爲什麼?爲了高升?怎麼才高升?當然是做點政績,你以爲他真是好官?拼政績而已。”葉落根冷笑。
“他一個處級幹部,那來這麼多錢?有人在網上發文,說他私自補貼拆遷戶,發一篇被刪一篇,最後還被警察請去喝茶警告,他心中沒有鬼,他會這麼做?”
“爸,是不是你派人發的?”葉子嬌道:“沒用的,有人幫他刪,發了也沒用。”
“所以我說,他心中一定有鬼,他要坦蕩蕩,那會在意貼子?”
葉子素不認同,但沒有說話,心中想道,這也未必,姜紳敢用錢,肯定來路正常,不想髮網上,是怕麻煩。
“別猶豫了,堂姐,如今我們箭在弦上,一定要弄他。”葉子嬌一個女孩,也是語氣緊定,拼了命的要弄姜紳。
她堂堂溧山縣教育界第一美女,上門請姜紳,姜紳不給面子,她當然要記恨上了。
衆人正在說話,咣噹,外面一聲大響,接着咣噹,咣噹,雨點一樣的磚頭就往葉家家裡飛進來。
家裡的玻璃窗戶,一個個化成粉碎。
“不好。”葉家衆人嚇的魂飛天餐,連忙躲到地上。
這時是吃晚飯的時候,一月的五六點已經是漆黑一片,根本不知道外面有多少人,只好看雨點一樣的磚頭石塊不停的飛進來。
接着有人還在大叫:“葉子素,叫你挖我們祖墳,砸死你們小B。”
我暈,葉子素一聽,又羞又怒。
“快報警。”葉子嬌更是馬上報警。
這場石頭雨下了好一會,把他們家窗戶砸的粉碎,院長子裡到處都是石頭。
等到石雨停下,衆人膽戰心驚的走出去看下,對方早跑的沒影了。
老書記葉落根家裡被砸了還得了,附近派出所接到電話馬上出警。
不過到了那裡後,警察態度出現一百八十度轉彎。
“這個案子有點難查,附近幾個路口的攝像頭都壞了幾年沒修理過,加上天黑你們連對方人數有多少都沒看到,我們盡力吧。”
警察態度前後反差巨大,葉家衆人一看就知道有人搞鬼。
嗎的,一定是姜紳在搞我們。
葉落根那個恨啊,還沒開始搞姜紳,家先被姜砸了。
剛剛對姜紳有點好感的葉子素也更恨了。
他們一家人,無比期待過兩天的選舉,一定要等着看姜紳的笑話。
但是,這個結果註定是讓他們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