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人不爲己天誅地滅!
這世上,你笑,很多人跟着你一起笑。
但你哭,這世上哭的人就只會你自己。
她自己都活不下去了,還管別的事情幹嘛!
堅定了自己心中所想的,黃淑媛終於伸手把那張軍事部署圖小心翼翼的遞了過去,白韶羽牽了牽脣瓣,伸手去接那張牛皮紙,然後急忙的攤開一看,那牛皮紙畫着的天寧國邊境的幾個駐兵點,而且連駐兵點最主要的將士名字也標記了上去。
白韶羽邊看邊點頭,心裡抑制不住的高興,嘴角忍不住向上勾起,把那張牛皮紙又迅速的往自己的身上揣起,從袖子裡拿出自己的摺扇,一扇一搖,美眸內充斥濃濃喜悅的光芒,“側王妃這次做的不錯!我們要的就是這張圖!”
黃淑媛長長的睫毛隨着她眨眼的頻率而輕顫着,此刻聽到白韶羽這般說,心中忍不住得意。“我和洛奕十多年的青梅足馬那可不是虛的。”
白韶羽聽到她那得意的語氣也不見有什麼不悅,只是眨了雙流光溢彩的美眸望着她,意味深長道,“既然如此,你就更不用害怕你變成‘錢錢’後,你會失寵了。”
黃淑媛沉默不語,但從她的神情看來,她還是很贊成白韶羽這句話的。
黃氏又望了望兩人一眼,一臉期待的向白韶羽問道,“不知道……不知道白公子什麼時候會給我女兒弄張*來。”
白韶羽伸手纏着一縷秀髮,吃吃的笑着,“今晚我會給錢錢再下一次惑,過了今晚,她腦子裡可能就完全沒有蘇洛奕的記憶,甚至連沈淵的記憶的記憶可能都不會有了。我會盡快的帶她離開。不過呢……爲了避免蘇洛奕對你產生懷疑,我覺得你現在還得先把自己瞭解了!”
“把我自己瞭解了?”黃淑媛好看的秀眉抖了抖,和黃氏面面相覷的對望了一眼,這才把目光又放到白韶羽的身上,有些不明白白韶羽這話的意思。
“呵呵。”白韶羽勾勾脣,睜了雙盈亮的眸子,脫口便回答道,“爲了避免沈淵、蘇洛奕他們尋來,我會設個局,讓沈淵、蘇洛奕他們誤認爲錢錢已經死了,這樣他們就斷了尋找的心情。而蘇洛奕心中對錢錢有愧,如果這個時候,你趁機而入。頂着一張和錢錢相似的臉出現在他的面前,你以爲他還會受的住嗎?不過既然你以後都要頂着和錢錢相似的那張臉應酬蘇洛奕,那你原本黃淑媛的那個身份顯然已經不適合再出現在大衆的面前,所以我才說之前你要先把自己給了斷了。”
白韶羽的一番話說下來,黃淑媛眉頭皺的已經可以夾死一隻蒼蠅了。
不可否認,白韶羽真的是太老奸巨猾了。這種主意虧他能想出來。
可是……她要是把自己給“了斷”了,蘇洛奕到時真的會封她會爲王妃嗎?
她美眸閃了閃,想到之前她離家出走時,也有個叫林馨若的女人也成了她的替身,不過蘇洛奕那時也僅是把她拿做發泄的工具來,並沒有扶正的意思……白韶羽看着她那副猶豫不決的模樣,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側王妃,就你這智商,你還想當蘇洛奕的正王妃,幸好蘇洛奕他的王府並沒有其他的女人要不然啊……嘖嘖……唉我覺得這方面在男人的這方面你該多跟你孃親學學……”白韶羽側頭看向黃淑媛,他真的不想把話說的太白。但是這黃淑媛這樣,真的很像扶不上牆的爛泥啊。
他的耐心真的已經快要耗到極致。
黃氏看自己女兒低頭還是一副想不開的模樣,她倒是趕緊的湊上前,對白韶羽討好道,“白公子的話已經收的這麼明白了。淑媛她可能還小,一時沒有體會這期間的種種利益關係,等回去了,我再給她講講。保證她能理解過來!這回可真的要多謝白公子了!白公子對我們母女有再造之恩,他日我們母女發達了,定不會忘記白公子的大恩的。白公子如有需要,儘可來找我們,但凡我們能幫忙的,定會赴湯蹈火的。”
白韶羽對黃氏點了點頭,收起手中的扇子,撩起簾子望了望四周,待確定馬車外沒有什麼可疑的人,他腳尖一點,便倏然一下離開了。
來無影去無蹤。
感覺到他的離開,黃淑媛眉頭擡了擡,又懶懶的放下,輕輕的靠在馬車的車壁上,目光緊緊的盯着空洞洞一片的車頂,不知道再想什麼。
黃氏則一改剛纔在白韶羽面前的謙卑形象,一臉眉梢道,“淑媛,這回你可得聽孃親的。白韶羽剛纔那個主意真的不錯!錢權一把抓到手啊!”
“可是孃親……那萬一失敗了呢……洛奕也算是個長情的人了。如果他愛了,他就會很狂熱的去愛那個人。但如果被他知道你欺騙了他,那結果可能……我到時候頂着一張和沈錢錢那個臭女人相似的臉回去,他會不會……只把我當做一個替身來看,那這樣我連側王妃的位置都沒有了。”
黃氏聽完這番話,知道自己女兒心中原來是這番所想。她嗤鼻,“淑媛啊,如果做什麼事情都像你這般顧及多多。瞻前顧後的,那隻會錯失良機啊。你沒聽那個白韶羽說他很快就要離開京城了。如果你不好好把握,那到時你就失去了這個機會。”她微頓,似是又想起什麼,繼續說道。
“你孃親我當年爬上你爹牀的時候,如果像你想的這麼多,你現在可能還只是黃府一個下人的女兒而已。哪裡有現在這般的榮華富貴的日子可以過。”
“還有當年芍藥她孃親懷孕的時候,如果我沒有狠心用計陷害她。那現在芍藥她母親就是當家主母。芍藥她的弟弟就是黃家的繼承人。那你就更不能過上像現在這般舒服的日子樓。淑媛啊,你看看孃親做的這些事情是不是都很大膽,如果孃親當時被抓了,就可能直接玩命了。可你看,如果我當時不做這些,我一個丫鬟命的人又怎麼會當上黃家的主母。”
她邊說邊拍了黃淑媛的肩膀,“你放心。咱們母女兩是一起的。你孃親我一定會一直支持你的。到時候你即使頂着沈錢錢那個男人的那張臉走到我面前,我依舊還是會幫你的。”
黃淑媛擡頭望了望黃氏,見她目光真摯,她抿了抿脣,吸了吸鼻子,也緩緩的點頭答應,算是同意了白韶羽剛纔的那個提議。
黃氏一把把自己的女兒摟進懷裡,幽幽的嘆了口。
十五夜圓之夜,夜色撩人。
白韶羽從黃淑媛那裡出來後,就轉身去沈府了。至於他臉上的傷,因爲他擦抹了一些特製的膏藥,臉上的淤青已經消淡了許多。
白韶羽到了沈府,先被管家領着去了一趟沈淵的書房。沈淵只是隨意的和他客氣了幾句話,惦記着他馬上就要離開京城了。這個時候,他也不好打擾他們年輕人。所以寒暄了幾句話後,便又命人把白韶羽帶到沈錢錢那裡去。
屋內,橘黃色的燈火明滅不停,沈錢錢着一身繁複暗繡花紋的藕荷色衣裙,外面又披了一件雪白銀裘,正端坐在桌前凝神寫着什麼。忽然聽到腳步聲,她握筆的手微微頓了頓,輕笑,擡頭。
門被人推開,沈府的小廝領着白韶羽走了進來。
白韶羽挑眉看她一身盛裝打扮,嘴角噙笑道,“難得看你打扮自己,今天這樣穿還挺好看的。”
沈錢錢撇撇嘴角,低頭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着的銀裘,笑道,“這衣服是我爹特地買個我的。怎麼樣?還可以吧?雖說今天是十五,天上的月亮也挺圓的,可是呼呼刮的風也挺凍人的。我爹說可能過不久就要下雪了,他害怕我凍了,會感冒。所以便讓我穿了起來。”
要麼怎麼說疼女兒的老爹是這世上最帥的男人。
雖然她只是一個穿越者,但是她知道沈淵是真的疼自己的女兒。看這銀裘的的質地、做工都很講究,價錢上肯定不菲,以沈淵那清廉的作用,能給她買這麼樣一張銀裘披風真是難得了。
她很滿意自己這個便宜老爹,心裡也是把這個便宜老爹當做自己的親爹來看的。
白韶羽笑笑,很是瀟灑地掀袍坐到圓桌邊,也不客氣地伸手去來杯盞茶壺倒好茶水,連飲數口後發出舒服的嘆息聲,揮開扇子甚是自得愜意地輕搖着,揚了揚下頷,輕佻淺笑問道:“錢錢,我今天是來向你告別的。”
“告別?”沈錢錢如臨大敵,太陽穴旁邊的青筋突突的冒起。
“是的!我明天就要離開京城去南方了,所以事先來向你告別的。”白韶羽漫不經心地捏轉着茶盞,手輕輕捋了捋耳側垂落的髮梢,餘光又偷瞄着一邊的沈錢錢,還不忘偷覷她一眼,嘴角淺淺一笑,“以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見面。”
沈錢錢咬了咬嘴脣,一雙眼睛中帶着濃濃的不捨。
這樣的眼神讓白韶羽愣了一下,心中狂跳。
或許——錢錢心中是有他的,她捨不得自己走!
白韶羽強自按捺下心中的激動,又緩緩說道,“你怎麼不勸勸我?我們好歹在一起這麼久了,我要離開了,你都不挽留下我?”
沈錢錢聽完了他一番話,又盯着她看了很久,久到眼睛酸澀,她忽然又咬了搖嘴脣,回到自己的書桌前,拿起書桌上的算盤,又是一番的撥動,再擡起頭時,眼中已經又有了笑意。她笑吟吟道,“小白,既然你要走了。那就把我們直接的賬給瞭解了。之前你欠我二十六兩,如今過了這麼多日子,這期間磕磕碰碰,加起來你總共欠我六十兩五十錢。你要走,但記得之前把欠我的銀子還了!”
白韶羽嘴角抽抽,看着沈錢錢那興高采烈的模樣,他的眼底的眸光開始轉冷,側過身子,手中的扇子攥的緊緊的,不住的搖着扇子,吹着風。
沈錢錢看到他突然變臉,便又跳着在他身邊坐下,一雙眼睛熠熠發亮,好奇道,“你打算什麼時候啓程?”
白韶羽嘴角冷笑,澀聲道,“自然是越快越好了!”
“你那裡的事情真的那麼急嗎?”
“急倒是不急,只是不想再受某人的盤剝了。所以我想盡快的離開!”白淑媛擺出一張冷漠的臉,疏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