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鷹長空在公主府正門動手的同時,從公主府其它三面騰躍撲出十幾條身形矯健的影子,也不答話,上來手中就抖出氣勁長刀,如餓虎撲入羊羣一般刀劈斧砍,伴隨着氣勁長刀劈碎護體氣勁入肉的沉悶鈍響,骨肉渣子和鮮血一齊橫飛,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在慘白的月夜下剛叫了一半就嘎然終止!
一個赫連世家的中階武尊長老看見對面的敵人矮壯敦實兇殘,感覺有些眼熟,突然像想起什麼,不由驚叫起來:“鱷祖長老!“
“赫連家的狗賊,還認識你大爺,把你大爺關到星石幻境,想不到也有今天!”鱷祖長老渾身鼓盪着血色氣勁,踩在石板路上一步一個深深的腳印,氣勢驚人!
窮奇長老剛剛斬了一個赫連世家的武宗,身形快如鬼魅,一刀倏地橫斬過來,冷冷道:“跟這雜碎囉嗦什麼,鷹宗子有令,連根拔掉赫連世家!”
那些巫骨教弟子本來就在外圍遠遠的觀戰,一見風頭不對,立刻在黑白公主的命令下非常乾脆地撤走!
公主府的後門大開,一個山嶽般雄壯的傻大個子怒吼一聲,直接像兇獸一般撞進赫連世家的武宗,手提一根血焰冷電氣勁的釘頭大棒,橫衝直撞,摟頭便砸,氣勢無比兇悍,他的血焰冷電異常霸道,擦着燒,砸着亡,轉瞬便點燃了周圍幾個武宗的護體氣勁,鬼哭狼嚎一片!
一名赫連世家的中階武尊長老赫連武庭定睛一看,見是赫連府昔日的家奴武宗熊羅,以前被他欺辱打罵慣了,就是訓練家族武宗的人肉沙袋,不由勃然大怒,大聲咳嗽了一下,將一口濃痰吐向了熊羅,口中大聲喝罵:“熊羅,你這個傻不愣登的賤種奴才,簡直無發無天,敢對主子動手,還不跪下領死!”
大個子鷹熊想起昔日在赫連府所受的欺辱,這樣的濃痰以前他只有用臉去接,只覺渾身的氣血都涌到了腦子,血焰氣勁篷地一張,便把濃痰燒成一縷青煙,跟着張嘴便噴出一口火焰氣勁回敬赫連武庭。
赫連武庭思維還停留在以前,對傻大個賤種奴才打罵習慣了,沒想到傻大個敢還擊他,那道血焰氣勁“啪!”地砸在赫連武庭的臉上,
這不是一口濃痰,而是熊羅從口裡噴出的血焰冷電氣勁,立刻瘋
狂地在赫連武庭臉上四躥。
赫連武庭的視線滿滿都是血焰,灼熱的溫度燙得他的肌膚髮紅髮燙,腦中驟然如被石頭砸中,痛得凝聚不了精神力,忽然感覺面前灼熱的勁風掃來,腦子的反應慢了一拍,直接被傻大個的血焰狼牙棒從煞獸銀狼背上生生地砸了下來!
不說血焰冷電氣勁的威力,這一棒用力之猛,已經將赫連武庭的耳朵抽得出了血,眼前發黑全是飛舞的金星,剛從地上爬起來,臉上又狠狠地捱了一棒,非常乾脆地將他揍得趴在地上。
赫連武庭的氣勁渾厚,氣勁又凝在臉上,腦袋還保持着眩暈的狀態,大個子手中的血焰冷電大棒侮辱性地把他的臉抽打得啪啪作響,認真地道:“該死的雜碎,赫連武庭,老子叫鷹熊,是賀宗主的親傳弟子,鷹絕宗子的弟弟,記住了嗎?”
赫連武庭忙着對付躥入經脈的血焰冷電氣勁,鷹熊手中的氣勁大棒非常有節奏地抽打得他啪啪啪的,他卻沒有能力反擊,只有幹挨着。
鷹熊看見赫連武庭面孔因爲侵入的血焰冷電氣勁變得扭曲起來,知道他的護體氣勁瞬間會潰散,帶着以前那種傻乎乎的神情問:“武庭大人,記住了嗎?”
跪在地上的赫連武庭這才感覺到害怕,拼命地點了點頭。
鷹熊跳了起來,將身形彎成了彎弓,全身骨筋相弓,將腰腹力量拉到了極致,一棒狠狠砸了下來。
“咚!”赫連武庭失去氣勁防護的腦袋就如一個西瓜,被鷹熊的血焰冷電大棒狠狠地開了瓢,迅速癟塌下去,血焰開始在他身體熊熊燃燒。
鷹熊手腳極快地將赫連武庭的獸皮革囊搶了出來,幸好血焰只是燃燒氣勁,將身體烤熟。
隱藏在暗處的巫黑恐獸浮了出來,揮出黑亮的爪痕,將滿地的血焰屍首煉化成白骨,鷹雄知道這是哥哥的巫獸,一點也不害怕,繼續收拾他的獸皮革囊。
十幾個太上長老和踏騎等幾個真傳弟子收拾了戰場過來,鱷祖長老望着鷹熊道:“大個子,赫連府你熟,鷹宗子讓我們聽你的,那些人殺,那些人留,全憑你做主。”
“嗯,哥說了,赫連府從此改名天鷹府,就是我們的了,不能衝進去殺人放火只圖痛快!”看着
傻乎乎鷹熊眼中的精明一閃而逝!
“放心吧,鷹熊,我們這把老骨頭以後都在天鷹府養老,不會跟自己過意不去的。”窮奇長老道。
鷹長空收拾了戰場,忽然心有所感,翻身落在龍虯枕頭背上,望着頭頂的一團懸浮在空中的黑雲,朗聲長笑道:“林胡宗首,此時天快要亮了,不知道剛纔這一戰算不算九日血擂今天的戰鬥?”
林胡騎在他那頭白骨龍爪電眼蝠龍身上,心神還未從震撼中驚醒過來,鷹絕在星石幻境救了宗主賀拔嶽跟這麼多太上長老,而且他們不再受氣血衝腦的影響!
一直擔心的事終於發生了,左長老跟右長老也沒法壓制住這幫脫困的兇悍之徒,而且他們最弱的都是中階武尊,憑藉跟荒族部落千絲萬縷的關係,足以攪動北荒的風雲!
鷹長空鼓足氣勁又問了一聲,聲音震得林胡耳朵都有了迴響。
林胡到底是個人傑梟雄,朗聲笑道:“恭喜鷹師弟,今夜與赫連世家一戰,大獲全勝,又有賀宗主和各位太上長老相助,你不進位宗子誰能進?”
鷹長空心裡有些佩服林胡,昨天林胡還想一門心思置他於死地,今天一看風向變了,立刻改口。
林胡裝出一付大義凜然的人模狗樣:“太上長老赫連滔滔依仗隱宗弟子赫連鋒寒,在統萬城驕橫跋扈已久,竟敢率族中武士冒犯我的妹子兩位公主,我也忍他很久了,鷹師弟小心,今天赫連鋒寒會趕回來,說不準要在血擂上挑戰你,你千萬要當心!”
當心你妹,鷹長空肚子裡暗罵道,嘴角勾出一抹笑容:“我守住九日血擂之後,就是林胡宗首的妹夫了,多謝大舅兄關照。”
林胡一口氣噎在咽喉,差點沒憋出內傷,他的爪牙赫連世家被鷹絕斬了不說,而且血擂嫁妹,是他當着衆人宣佈的,也不能反悔,心頭只有期望赫連鋒寒早點回來,幹掉鷹絕這個賤種——
突然林胡聽見一個他最害怕聽見的聲音在身後轟然炸響。
“宗首林胡,你欺師滅祖的忤逆之罪我要給你好好算算!”賀拔嶽站在虛空之中,晨光披灑在身上,一頭不羈的微卷長髮,身上的血紋鋼鏈跟銀紋虎皮大氅無風飄蕩,在空中抖得嘩嘩作響。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