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血口噴人!你……你們說我偷雞,我就偷雞了?我以前做的是有不對的地方,可我已經給小玉道過歉,認過錯了,你們爲什麼就要揪着我不放呢?”
吳小玉見他這般無恥,也是很服氣的,按了下眉頭,笑道:“行!劉生,你他孃的還真行!”
“這樣好了,今天這事兒,我讓街坊鄰居們都知道知道,至於你是不是偷雞賊,他們應該自有一番公論的吧!”
劉生見他們死活要將此事張揚出去,終究有些妥協了,試探性地說道:“你……真的要撕破臉皮嗎?把我搞臭了,對你有什麼好處?”
好處?卻是是沒有一丁點兒的好處的,但最起碼能讓村裡人,再一次認清劉生的虛僞、狡詐!
“我這只是依樣畫葫蘆罷了!村民們信不信是他們的事兒啊,沒準兒他們都覺得你就是來採香菇的呢?”吳小玉笑道。
劉生看着一左一右的兩人,沉默良久,才求饒道:“小玉,今天這事兒是我錯了!我不應該……不應該上山來的!我以後再也不跟你作對了!大家都是街里街坊的,沒必要弄的這麼僵吧?”
“弄的這麼僵?你跟人說老子的土雞天天打激素的時候,怎麼就沒想到咱們是街里街坊呢?”吳小玉神色凜然地質問道。
劉生聽他這話,卻是更加的詫然,慌亂中口不擇言道:“你怎麼知……”
吳大山見他承認之前的謠言,都是他傳出去的,心中頓時火冒三丈,擡手朝他臉上呼了一巴掌。
這吳大山雖沒練過什麼武藝,卻常年做農活兒,最近又天天挑着糧食、水上山下山的,手上的力氣大的很,劉生被打沒站穩,一個趔趄摔倒在地。
吳大山再去擡腳踹他之時,卻是被堂弟吳小玉給阻攔住了,吳小玉勸道:“哥,算了!別打他了,要是給打壞了,反倒是我們沒氣量了!讓他走吧!”
吳大山見就這麼輕易地放過劉生,心中自然是不甘的,皺着眉頭朝劉生罵道:“滾蛋吧!要是再有下次,老子打斷你的腿!”
躺在地上的劉生,聽這二人要放過自己,先是一愣,而後才緩緩起身,略有疑惑地盯着兩人看了眼,才倉皇逃走了。
待其走後,吳大山卻是不滿地說道:“小玉,你怎麼就這麼輕易放他走了呢?他不僅來偷雞,還造謠說咱的雞打激素,這種人就是欠收拾!”
吳小玉幫他拎起一桶水,邊走邊說道:“暴打他一頓,又有什麼用呢?不過讓村裡人覺得咱們小氣罷了!”
“那這事兒就這麼算了!”
算了?怎麼肯能!劉生不是喜歡造謠嗎?不是愛惜名聲嗎?不知他上山偷雞的事兒,在村兒裡傳開後,他要如何自處呢?
吳小玉幫着堂兄幹完活兒之後,面帶精光地說道:“哥,一會兒你回家,把這事兒說給我嫂子聽!”
吳大山聞言,頓時有茅塞頓開之感,這就叫……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吧?
自己媳婦兒什麼性子,吳大山清楚的很,若是把這事兒說給她,用不了一天,全村人就要都知道了。
到時候,任他如何狡辯,乃至倒打一耙,這名聲怕是都不會怎麼好了。
上次劉生暗中與吳小玉爭購香菇之事,雖說做的很不地道,可終究算不得什麼品行上的重大劣跡,不過是貪財罷了,還能稍稍被人理解。
可這偷雞摸狗之事,卻是違背了村民心中,最基本的道德準則,小偷向來是如過街老鼠一般,人人喊打的。
雖然他偷的僅僅只是一隻雞,仍舊會被村民們掛在恥辱柱上的,更會成爲大家小心提防的對象。
果不其然,經過堂嫂的傳播,整個村子裡的男女老少,全都知道了劉生偷雞之事。
雖也有些人不相信,劉生會做出如此沒品的事,卻經不住三人成虎,別說此事是真的了,即便他是假的,經過村民之口,也便成真的了。
劉生母親剛吃過晚飯,打算到街口跟人閒聊,還未走到人堆兒裡,便隱隱聽到衆人在議論自己的兒子,不免止住腳步,細聽起來。
當聽到人說自己兒子今日上山去偷雞,還被吳小玉他們給發現了,劉生母親不禁怒從中來,這些人怎麼能胡說呢,自己兒子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兒!
正當她要上前與人爭辯的時候,又有人說道:“聽說大山還狠狠地扇了他個耳光呢!他那臉腫的別提有多高了……”
臉腫?劉生母親一聽這話,心中頓時犯了嘀咕,兒子中午出去一趟,回來的時候臉卻是有些紅腫,他說是不小心摔的,難道……
劉生偷雞之事,在村中傳的沸沸揚揚的,以至於他都不敢出門,可呆在家中,父母也是各種恨鐵不成鋼的指責,讓他苦悶壓抑極了。
而這一切都是怎麼來的?是吳小玉,是他在村裡張揚此事的!不就是一隻雞嗎?竟然要讓自己身敗名裂,尼瑪德!也太狠毒了!
劉生絲毫沒有悔過之意,他的心中只有嫉恨、憤怒,他恨吳小玉,恨他比自己好,比自己強。
他恨自己,恨自己無能、軟弱,甚至恨自己的卑鄙。自己,爲什麼連個壞人都做不成?
他要報復,要報復吳小玉,要讓他爲自己的所作所爲付出代價,要他也身敗名裂,要他死無葬身之地。
可是,自己一無所有,有什麼能耐做到這些呢?自己做不到,不代表別人不能,憤怒讓劉生的智商得到了稍稍的提高。
劉生在心中好好謀劃了一番,終於再次撥通了陳召豐的電話,他打電話的時候,已經是深夜。
陳召豐剛剛睡下,便被手機鈴聲給吵醒了,內心有些不悅,迷迷糊糊地接通電話說道:“喂……誰呀!”
劉生見電話接通了,連忙興奮地說道:“喂,陳老闆是我,大辛村的劉生……”
未等他說完,電話那頭的陳召豐,便劈頭蓋臉地罵道:“你是不是有病啊!這大晚上的打什麼電話?”
劉生被罵自是不悅的,可爲了自己的‘計謀’能快一點兒實施,還是忍着怒氣,笑着說道:“陳老闆,您別急啊!我跟您說的是有關土雞的事兒……”
陳召豐一聽土雞,頓時來了精神,起身來披了件衣服,做到沙發上,耐心地問道:“怎麼了?是觀察到他養雞的奧秘了,還是說你偷到手了呢?”
‘偷’這個字,狠狠地刺痛了劉生的神經,瑪德!要不是你這個老小子僱老子去偷雞,老子也不至於被他們給發現了,更不至於被全村人議論。
但爲了能夠報復張大膽,劉宏還是忍下了這口怨氣,解釋道:“陳老闆,我暗中觀察了好幾天,他好像是真的給雞打激素了!”
陳興業雖然也懷疑吳小玉的雞打過激素,畢竟尋常土雞不可能長那麼快,肉質更不可能會那麼鮮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