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柔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貌似,的確是這麼回事,石景天沒理由把這件事弄得人盡皆知,因爲那對他沒什麼好處。
“安柔,謝謝你今晚在奶奶病房配合着我,”石景天用感激的眼神看着她,他的意思是感謝安柔沒有說出早已經辦好了離婚證一事來。
“可紙是包不住火的,早晚她還是會知道的。”安柔搖搖頭,覺得欺騙不是最好的辦法,何況,欺騙又能欺騙多久呢?
“我知道早晚,可奶奶的身體不是沒多長時間了嗎?”石景天用請求的眼神看着她:“安柔,請你在奶奶有生之年,配合我一下,哪怕是演戲,也讓她最後一段時間快樂的走過好不好?”
安柔扭過頭來,皺着眉頭看向石景天,正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她包裡的手機在這時響起了震動的聲響。
她趕緊掏出手機來一看,居然是佟振聲打過來的,看了石景天一眼,略微遲疑了下,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剛把手機放到耳朵邊,還沒來得及‘喂’一聲,佟振聲的聲音就傳來了:“剛剛怎麼不接電話?”
剛剛不接電話?安柔這才響起在劉彩平病房裡手提包放沙發上的,而她的手機開的震動,估計是沒聽見。
“剛沒聽見,”安柔如實的回答,接着反問了句:“有事?”
“那個,樂樂睡了嗎?”佟振聲首先還是問的兒子。
“嗯,睡下了。”她淡淡的應着,她是等樂樂睡着了纔出的門。
“剛剛是不是在洗澡?”佟振聲想着她說沒聽見電話,腦海裡本能的想着她應該是在浴室洗澡,否則不可能聽不見電話鈴聲。
“.......”洗澡,他倒是會爲她找藉口,可她並不是在洗澡,而是出來了,只是,她不想告訴佟振聲自己來看劉彩平了。
“洗個澡還不好意思告訴我?”佟振聲在電話那邊笑了下,心情莫名的大好起來。
“還有別的事嗎?”安柔又問了句。不想跟他聊洗澡的話題,尤其是在石景天的車上。
“那個,你把你的離婚證照個相片給我發過來。”佟振聲在電話那邊說。
“爲什麼?”安柔一下子沒反應過來,即刻警惕性的反問回去。
“用來登報啊,難不成你不對今天的緋聞反駁?”佟振聲在電話那邊對她的慢半拍明顯的帶着無奈,這麼簡單的道理她還要問爲什麼?
“我......我沒想過。”安柔說這話時,扭頭看了眼開車的石景天一眼。
“難不成你打算啞巴吃黃連?就這樣揹着罵名?”佟振聲的聲音已經明顯的帶着詫異。
“這個問題.......我還沒去考慮,”安柔用手揉捏了下額頭說:“今天事情有些多,這個問題改天在討論好麼?”
“安柔?”佟振聲突然在電話那邊喊了聲。
“嗯,”她輕輕的應了聲。
“你在外邊是不是?”佟振聲接着又問。
“.....是,”安柔輕咬了一下脣角,窗外有汽車喇叭聲傳來,即使她想否認也不可能。
“你跟他......你前夫在一起?”佟振聲已經隱隱約約的猜到了安柔此時的遲疑。
“......”安柔沒吱聲,她沒想到佟振聲這人不僅有順風耳,居然還有千里眼,連她跟誰在一起都知道了。
“好,我知道了。”佟振聲說完這句,接着就掛了電話,好似他打電話過來,就是爲了確診她跟石景天在一起似的。
安柔望着被突然掛斷的電話,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好,她這會兒的確是跟石景天在一起,而且還坐在石景天的車上在,這無論她怎樣解釋也沒用。
何況,她還是個特別不喜歡解釋的人。再說,佟振聲只說知道了,貌似並沒有表露出生氣來,更別說吃醋了。
“是他打給你的?”石景天見她結束了通話才問。
安柔看了他一眼,點了下頭,然後默默的把手機給收進了包裡,不想和他聊更多的話題,尤其是她和佟振聲的話題。
“他問你要離婚證?”石景天並沒有因爲她不吱聲就停止了話題。
安柔深深的看了石景天一眼,咬緊的嘴脣鬆開:“難道不可以?”
“.....我沒有說不可以,”石景天略微有些尷尬的道:“我的意思是........你晚上才告訴奶奶我和你只簽署了離婚協議,明天一早離婚證就登出來了,奶奶她估計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
石景天的車是直接開到安柔雅苑樓下的,畢竟他來過這裡不止一次,基本上算是輕車熟路了。
“謝謝!”安柔推門下車,淡淡的說謝謝,就好似跟一個陌生人舉手之勞說謝謝一樣。
“要我......送你上樓去嗎?”石景天試探着的問。
“不用了,謝謝!”安柔推開車門又回頭看他一眼:“你手機第n次響起了,你還是趕緊回電話吧,別耽誤事兒了。”
說完這句,‘砰’的一聲關上車門,轉身,就朝着寬敞明亮的入戶大廳走去,沒有再回頭看車裡的石景天。
石景天看着走向入戶大廳的背影,心在瞬間痛得窒息,這原本是他的老婆,現在,卻要送到別的男人公寓裡來。
他今天下午才知道,安柔住的公寓是佟振聲租的,換而言之,不是佟振聲來打擾安柔,而是安柔住進了佟振聲家裡。
安柔以什麼樣的身份住進佟振聲家裡?未婚妻?情婦?
未婚妻那基本上不可能,佟家那樣的大家庭,怎麼可能接受一個二婚的女人?
雖然說佟家二少佟振宇就是第二次結婚,可他兩次都娶的章子君,所以章子君於佟家人來說不算二婚女人。
而安柔呢?她可是實實在在嫁給他石景天五年的女人,做了他石景天五年的老婆,雖然說安柔和他沒有實質性的夫妻關係,可外界誰知道?
佟家是不可能接受安柔的,那麼,安柔和佟振聲也不可能結爲夫妻。
想到這裡,他深吸一口氣,微微閉上眼睛,手指攥緊成拳頭:那他,是不是——還有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