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鐵鑫是傍晚纔開車去的張文芳租住的公寓,想着她剛做了流產手術,身體一定很虛弱,還特地帶了不少的補品過去。
然而,等他趕到張文芳的住所時,卻是大門緊閉,無論他怎樣按門鈴,裡面都紋絲不動。
他最終被惹惱了,掏出早已經準備好的備用鑰匙,迅速的開了門衝進去,然而——
房間裡空無一人,一室一廳的屋子,不需要一分鐘就能尋個遍,就是沒張文芳的影子。
廚房裡乾淨整潔,臥室的牀上被褥疊得整整齊齊的,就連茶几上的兩隻茶杯都倒扣着,很顯然沒有人回來。
怎麼會這樣?她不是中午做的手術麼?怎麼這會兒都還沒有回家呢?
難道是流產大出血什麼的?然後還住院了?
這樣想着,佟鐵鑫嚇了一大跳,趕緊掏出手機來給給負責這件事的小趙打電話,詢問張文芳現在的情況。
原本以爲張文芳是手術出了意外住院什麼的,結果小趙在電話裡告訴他:“今天中午張醫生做手術是白教授去守着的,張醫生做完手術就被白教授給接走了,至於接到什麼地方就不知道了,因爲您沒有安排我們跟蹤白教授,估計是接回白教授的家了。”
白釉接走了?佟鐵鑫聽了這樣的話頭都痛了,這都什麼事兒啊?
他現在的女人做流產手術,卻是已經離婚二十幾年的前妻去守着的,想到自己和張文芳的糾纏,想到張文芳和白釉現在的關係,他只覺得剪不斷理還亂。
“要不要派人去白教授家附近盯着?”小趙在電話那邊等不到佟振聲的回答又趕緊問。
“不用了,她想去那裡住就讓她在那裡住吧。”佟鐵鑫吩咐完這句就掛了電話。
想着白釉把張文芳接過去也是有道理的,畢竟剛做了手術需要人照顧,如果張文芳一個人住家裡,他還得請個人來照顧她一個月才行。
佟鐵鑫想着,張文芳去白釉那裡,至少住半個月,最多也就是住一個月,一個月之後,她月子滿了,自然也就回來了。
然而,他沒想到的是,張文芳這一走,就是三年,而他和張文芳,也差點因爲這三年的分開而錯過了緣分。(這是後話,這裡暫且不表。)
安柔怒氣衝衝的回到家,心裡想着的是明天一定要把自己和石景天已經離婚的消息公佈出去,老夫人已經走了,她再也不用顧及到任何人受刺激。
手裡拿了離婚證,轉身剛要出門,手機就響了,而去還是石景天打過來的。
她略帶憤怒的按下接聽鍵,連‘喂’都沒有‘喂’一聲就開門見山的說:“石景天,你什麼意思?爲什麼要在報紙上登我們倆恩愛什麼的?我們已經離婚了,不是夫妻了,哪裡來的恩愛?你自欺欺人的把戲還要玩多久?”
電話那邊的石景天等她吼完才說:“報紙上的消息是記者登的,至於他們爲何那麼寫我不清楚,我打電話給你,是告訴你,我們送了奶奶回來了。”
“你回來就也就回來了,用不着告訴我,我也不想知道。”安柔正在氣頭上,語氣依然充滿怒意。
“我知道你不想知道,可是雪兒......”石景天說到這裡停頓一下,接着又說:“安柔,你知道的,我媽那人向來不喜歡狗,以前之所以留着雪兒,那完全是因爲奶奶,現在奶奶走了......”
“我知道了,我現在馬上過來把雪兒帶走,不麻煩你們。”安柔說完這句,怒氣衝衝的掛了電話,不想再和石景天多說一句。
“姐姐,你又要出去啊?”正在玩遊戲的安晨見安柔從樓上下來,擡起頭來看着她問。
“嗯,我有點事,出去一趟,過會兒就回來。”安柔走到鞋櫃邊換鞋,然後又補充了句:“我去把雪兒帶回來。”
“哦,那我要不要給雪兒準備晚餐?”下午的時候,安晨聽安柔說起過雪兒,知道那是一條京巴狗。
安晨在老家也養過狗,自然知道狗和主人間親密的感情,曾經他養的那兩條狗就是他最忠實的朋友。
所以聽說安柔也養了一條狗,而且和安柔的關係極好時,安晨就本能的把那條狗當成了自己的朋友。
“不用,我等會幫雪兒買點糧食回來,”安柔換好鞋,又叮囑了安晨幾句,這才拉開門出去。
因爲出門就有些晚了,不那麼容易打車,在雅苑門口等車,大約等了二十幾分鍾,纔好不容易攔到一輛出租車。
所謂人倒黴喝涼水都塞牙,此話還真不假,安柔上車後沒幾分鐘,就遇到了大塞車,而這一塞,就塞了一個多鍾。
所以,等她趕到石家別墅時,都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正是用晚餐的時間,而石家的晚餐卻並沒有開飯。
走進石家大門,安柔就明顯的感覺到氣氛有些凝重,石鎮寬坐在主位上,萬桂蘭坐在一邊,石景天靠着沙發站着沒,而謝律師手裡拿着文件正看着他們。
安柔走進來,這些人即刻把目光都投向安柔,這讓安柔多少有些不自在,即刻走過去,站在石景天身邊問了句:“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石景天嘴脣蠕動了下沒吱聲,倒是一旁的謝律師翻開了文件對安柔說:“老夫人留了石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給你。”
“什麼?”安柔大吃一驚,當即驚呼出聲,睜大眼睛看着謝律師,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聽錯了,一定是聽錯了!這是安柔心裡的第一個認知,謝律師剛剛不是這樣說的。
可當謝律師把這話重複一遍時,安柔腦海裡的認知又變成:一定是謝律師弄錯了,老夫人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是留給石景天的,不是留給她的。
可當謝律師第三次把這話再說一遍時,安柔心裡的想法是,這一定是劉彩平神志不清時留下的遺書,她估計不記得自己和石景天離婚的事情了。
“少夫人,老夫人把百分之三十的股份留給你,是希望你能替她把石家撐起來!”謝律師的話,終於把安柔從混沌中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