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振聲喜歡自己的弟媳章子君,這是在她還沒和佟振聲開始時就知道了的事情,她原本想着,章子君在佟振聲心裡的位置肯定是特殊的。
可這會兒,佟振聲提到自己的弟媳章子君,語氣卻是極其淡然的,而且還說那也就是一個普通平凡的女人。
普通平凡的女人卻是連他兒子都知道他喜歡她,如果不普通平凡,那又將會怎樣?
“喂,安柔,鍋裡的油都燒熱了,再不倒菜,鍋裡就要燃出火來了。”佟振聲提醒着發愣的女人。
“哦,”安柔應一聲,趕緊把盤子裡的肉倒進鍋裡去飯菜着,很快,香味就在空氣中瀰漫開來了。
佟振聲聞着這帶着油煙味的香氣,看着大竈後忙碌的女人,只覺得這樣平淡的生活幸福又美好,正是他之前嚮往的生活。
等老了,就真和她到這鄉下來,把她這幾間瓦房翻修一下,再把院子平整一下,然後就可以過平淡幸福的晚年生活了。
安晨和樂樂在河邊釣了會兒魚,因爲沒有誘餌,自然是沒釣到,只是安晨用瞎網網了點小蝦子上來。
“爸爸,安安,我們網了好多蝦子,”樂樂興奮的聲音從院子裡傳來。
“是嗎?”安柔走出院子去,果不其然,樂樂手裡提着的竹筐裡還真有不少的蝦子呢。
“安安,舅舅說這種小蝦子用油炸着最好吃了,我們就用油炸來吃好不好?”樂樂興奮的把手裡的裝有小蝦子的竹筐遞給安柔。
“這蝦子能吃嗎?”佟振聲皺着眉頭看着還在竹筐裡跳的小蝦子問。
安柔白他一眼:“怎麼不能吃?這蝦子一直都是長在河溝裡的,我們村的人都吃,我和安晨從小吃到大呢。”
“呵呵,我只是擔心而已,既然能吃,那就做來吃吧,至少還多一道菜不是?”佟振聲不好意思的笑了下。
安柔也笑,讓安晨去洗了蝦子,然後洗了鍋倒上油,等油熱了,然後再把蝦子倒下去油炸着,樂樂則興奮的在大竈後跑來跑去得喊着好香。
石景天因爲路上塞車堵了三個多鍾,等他開車趕到萬江時,已經是下午五點鐘了。
等他的車開進安柔所在得村時,遠遠的就看見村口的大樹下停了輛小車,他只覺得那輛車有幾分熟悉。
等他車開近一看,果然是熟悉的車,因爲居然是佟振聲那輛蘭博基尼。
佟振聲來了?而且明顯的先他一步,可佟振聲究竟是什麼時候來的?今天上午,亦或是,昨晚就趕到了?
石景天把車停在路邊,望着佟振聲那輛車發愣,這時旁邊有人走過,看到搖下車窗的車裡的石景天,當即震驚了一下。
“你不是........安柔的前夫麼?”石景天因爲幾年前來這裡住了幾天,所以村裡的人都還記得他得樣子,畢竟有錢又帥氣的人,這村裡在幾年前出了石景天一個。
前夫?石景天皺着眉,心裡隱隱約約的覺得,他和安柔離婚的消息,估計連安柔村裡的人都知道了。
這人見石景天沒吱聲,只是盯着旁邊的河溝發呆,又好心的告訴他:“安柔和安晨還有安柔的新老公剛回去一會兒,他們今天下午在這河溝裡撿了好多的河蚌呢。”
安柔的新老公?石景天腦海裡本能的想到佟振聲,當然,佟振聲的車在這裡,除了他也再沒有別人。
他沒想到,安柔不僅把和他離婚的消息告訴了村裡人,同時還向村裡人介紹佟振聲是她的新老公,由此可見,她放棄石氏百分之三十的股份全都是爲了佟振聲。
而佟振聲,那個石家的私生子,據說因爲老太太不喜歡佟振聲的母親,所以一直拒絕承認佟振聲在佟家的地位,他在佟家連一分錢得股份都沒有。
佟振聲在長河集團旗下的新宇地產任職總裁,可那也只是職業經理人,是幫人家管理公司的,除了領工資,公司的資產跟他一分錢得關係都沒有。
安柔是不知道這個,還是佟振聲刻意向她隱瞞了?所以,她自以爲是的認爲,佟振聲是佟家大少,在長河集團應該有股份的?
原本,知道佟振聲在這,石景天應該掉頭開車就走的,可鬼使神差的,他推開車門下了車,然後沿着記憶中的鄉間小路,一步一步的朝着安柔家的院子走去。
正是夕陽西下的時候,院子裡被罩上一層光暈,安晨帶着樂樂在打籃球,而那籃球,石景天一眼就看出來了,不再是四年多前他幫安晨買的那個,而是一個全新的籃球。
而安柔和佟振聲呢,倆人正圍着一個大木盆,而那個木盆裡堆滿了河蚌,佟振聲正拿了刀在開河蚌,安柔則在一邊把佟振聲開了的河蚌肉從殼子裡取出來。
倆人的動作異常得和諧,期間或許在交流着什麼,他站在院門外看到倆人臉上帶着笑容,而球場上不時傳來安晨和樂樂的笑聲。
他如癡如醉的看着這一切,羨慕嫉妒恨得目光打在佟振聲身上,他認真的開着河蚌,安全沒在意河蚌打開時裡面的水濺到自己的衣服上。
石景天不由得又記起四年多前,他陪安柔來到這農家小院,當時安晨也曾提議一起去河溝裡撿河蚌,還說河蚌是很好的河鮮。
可他覺得河蚌那東西又黑又硬,還有厚厚的殼,如果撿回來要弄來吃肯定很麻煩,何況他又不喜歡吃河蚌,也怕麻煩,所以就婉拒了,說釣魚更好。
那時候,安晨是喜歡他的,是崇拜他的,他說不撿河蚌,安晨自然就不會再要求去撿,而是跟他一起釣魚,每天拿了鋤頭幫他挖蚯蚓做誘餌。
而今,看着和安柔一起開河蚌的佟振聲,他是多麼的羨慕,曾經,他有那麼多的機會,那麼好的機會,卻被他給白白的浪費了。
“這位先生,既然來了,爲何不到院子裡去呢?”隨着一聲中年婦女的聲音,石景天還沒反應過來就聽到她又喊:“安柔,你家來客人了,在院門口站好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