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人恍然,最後認定,應該是曾經設計過城際軌道的章子君因爲在會議室失禮被佟總給訓斥了,而心高氣傲的章子君不知悔改,反而還出言頂撞了佟總!
大BOSS生氣了,這是大家的共識,而章子君的後果估計有些嚴重!
佟振宇黑沉着一張臉從會議室裡出來,臉上的憤怒依然還未褪去。
像一隻發怒過的雄獅,餘怒未消,沒有人敢去靠近,衆人紛紛低着頭。
“佟總,要不要我帶您逛一逛?”陳銳民討好的上前。
“滾,”雖然只是一個字,可依然能聽出還沒全退的慍怒。
佟振宇大步流星的離開了創業建築,來如風去亦如風。
“還不趕緊認真做事?想被炒是不是?”在大BOSS那吃了癟,陳銳民即刻把氣撒到衆人身上。
佟振宇收購了創業建築,現在是最大股東,但因爲並沒有帶空降兵過來,所以目前一切都還暫時保持現狀,衆人也依然各就各位。
而老闆不在,總監陳銳民依然是這裡的老大,衆員工依然還得聽他的。
子君去了洗手間,把自己關在狹小的格擋裡,靠在牆壁上默默的流了會兒淚。
佟振宇太過分了,真的是太過分了,她已經儘量的躲避着他了,爲何他依然步步緊逼?讓她躲無處躲藏無處藏?
手機恰好在這個時候響起,一組陌生的號碼,稍微猶豫一下接起,剛‘喂’一聲,手機裡就傳來了白釉的聲音。
“子君,你是不是回國來了?”白教授的聲音明顯的帶着關心和質問。
“嗯,”她深吸了一下鼻子:“我家出了點事情,所以就回來了。”
“那你什麼時候回學校讀書?”白教授再問。
“..我,可能不去了。”子君猶豫一下還是如實的說,她現在這樣的情況,還怎麼去英國讀書?
“不去了?”白釉的聲音帶着震驚的傳來:“子君,你怎麼可以如此任性?Oxford?是你想去就去想走就走的麼?”
“..”子君沉默了幾秒纔回答:“我走時有跟導師留言的,我說..”
“我知道,你留言說你母親病危要請半個月的假,可現在一個月都過去了你還沒回去返校,如果你再不回去,就會被Oxford?,而一旦被Oxford?除名,後果有多嚴重你知道嗎?以後,你還怎麼在社會上混?”
“..。”子君徹底的默了,而這些個事情,她還真沒去想過,因爲目前,她是從最現實入手的,母親走了,她不能不管父親。
何況,她現在的經濟,也不容許她再去英國讀書。
就算她在英國可以半工半讀,把自己的生活費賺走,但是,父親在醫院的開支呢?她又從哪裡來?
“君子,你現在哪裡?”白釉的聲音帶着嚴厲的質問。
“我在..。我在公司上班。”子君如實的說,她這會兒的確還在創業公司。
“那你公司在那?我中午過來找你?我要當面跟你談一談這事兒。”白釉的語氣強烈到不容人拒絕。
不得已,子君只能把自己公司的名字說出來,然後白釉說中午過來找她,要和她好好的‘溝通’一下。
掛了白釉的電話,子君手心裡全都是汗水,她這段時間忙亂了,居然把英國那邊的Oxford?都給忘記了。
是啊,那所學校不好進,她去英國後還經過強化訓練了將近一個月才考進去的,然後又是各種面試,如果不是她在濱城設計出了城際軌道,Oxford?絕對不會要她的。
好不容易進去了,現在卻又要離開,雖然不捨,可現實就是如此的殘忍,有什麼辦法呢?
世界上從來都沒有兩全其美的事情,她沒辦法做到兩者兼顧,父親肯定比學業更重要。
從洗手間回到辦公室,大家都已經在格子間埋頭工作了,看見她回來,又都偷偷的擡頭起來看她一眼,然後再埋下頭去。
肖夢琪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憤憤的丟過來一句:“章子君,別得意太早。”
肖夢琪這句話罵得有些莫名其妙,衆人都聽不出來內涵是什麼。
不過子君卻知道,肖夢琪一定認爲她和佟振宇私下裡還有染。
她沒去在乎肖夢琪那句話,更沒有去在乎同事們的目光,她來這家公司才幾天,現在要做的自然是好好工作才行。
現在帶她的人是林琳,所以她要做的就是林琳的工作,而昨天肖夢琪給了林琳一份被退回來的設計稿,讓林琳在兩天內修改好給她。
她拿起這份設計稿看了又看,然後對身邊的林琳道:“你去把這家公司的要求找出來我看看。”
“好,”林琳應了聲,即刻起身就去資料櫃找文件。
“林琳,究竟是你跟着章子君還是章子君跟着你?”肖夢琪在一邊不滿的呵斥着林琳:“什麼時候上下不分了?”
“我就樂意侍候君姐,”林琳聳聳肩膀,屁顛屁顛的跑去找資料,把肖夢琪氣得翻白眼。
..。
中午時分,子君剛走出大廈的大門,果然就看見白釉在門外等她了。
她即刻上前,恭敬的喊了聲:“白教授。”
“子君,你這是..。你怎麼了?”白釉看見走到自己跟前的子君嚇了一大跳:“君子,你減肥嗎?怎麼這麼瘦?”
子君抿着嘴搖搖頭,明明想笑,可笑容在嘴角邊沒形成,眼眶裡的眼淚卻是不爭氣的涌了上來,想控制都控制不住。
“子君,你怎麼了?”白釉這才感覺到不對勁得厲害,即刻慌神起來,緊張的問:“子君,出什麼事了?”
“我媽..。死了,我爸..。成了植物人..。”子君再也沒忍住,一下子撲在白釉的肩頭,哭了個稀里嘩啦。
後面出來的創業建築的員工看見此情此景都楞了一下,章子君下班就撲在一箇中年婦女肩頭哭泣,看樣子上午肯定是被總裁給批評慘了。
白釉當即就楞在那,緊緊的抱着子君,任由她在自己的肩上哭泣,卻是,一句安慰的話都找不出來。
她沒想到,做夢都不曾想到,短短的半年時間,章子君家居然遭遇了這樣的變故,也難怪她沒趕回英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