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醫院急診科,剛來到停車場,陸瑞東就對子君和佟振宇道:“我自己有開車過來的,就不麻煩你們了。”
“不說了要一起吃宵夜的麼?”子君微微皺眉,她記得陸瑞東還說過有話對她說的。
“今天時間有些晚了,改天吧。”陸瑞東淡淡的道:“改天有空再約了,到時候約上白教授一起。”
“好,”子君尊重了陸瑞東的意見,見他拉開車門上車,於是便揮揮手和他說了再見。
“走吧,他車都開走了,”佟振宇拉着自己的手朝自己車邊走,對她一直盯着陸瑞東的車略微有幾分不悅。
子君扭過頭來,看了身邊的佟振宇一眼,深吸一口氣才低聲的問:“佟振宇,你那個求婚,我可以不答應嗎?”
“不可以,”佟振宇想都沒想的回答:“你當初當着那麼多人的面答應了的,現在怎麼能反悔?”
“你那個求婚..。你自己心裡有數,”子君有些哭笑不得的看着他:“佟振宇,你能不能講點道理?”
“我一直很講道理的。”佟振宇非常肯定的堅稱:“章子君,我們倆現在都走到這一步了,就連我的家人你都再次見過了,接下來就是訂婚結婚的事情了,你怎麼能..。”
“可我父親還沒有點頭同意我們的婚事,”子君堅持着自己的意見:“再說了,這第二次婚姻,我想要謹慎一些,不要再像第一次那樣,被人賣了,還要幫人家數錢。”
“..”佟振宇無語,他有把她給賣了麼?她有幫他數過錢麼?
半個小時後,車停在了上河坊佟振宇的別墅門前。
子君下車來,朝裡面望了望,忍不住嘀咕了句:“怎麼又到這裡來了?我不要說要回家去的麼?”
子君上車時的確是給佟振宇說了讓他送她回家的,佟振宇當時也隨口答應了聲‘好’,於是她便放低座椅閉上眼睛打盹了。
可誰知道,這一通盹打下來,車停了,下車來,才發現並沒有回到自己家樓下,而是又到了佟振宇別墅門口。
“我不說了要回家的麼?”子君略微有幾分不高興的喊起來。
“這裡就是我們的家,”佟振宇含笑着回答:“你忘記我跟你說過的,我的就是你的。”
“可是..我們還沒有結婚,”子君皺着眉頭道:“如果我爸堅持不同意我們倆的婚事,我是不可能違揹我爸的意願的,因爲我沒有媽了,就一個爸,我不能惹我爸不高興。”
“放心,我會說服你爸的。”佟振宇自信滿滿的開口,牽了她的手,開了院門,帶着她朝別墅裡走去。
子君只覺得自己的腳步特別的沉重,其實有好幾次她都很想說,可是,佟振宇,你現在連我都還沒有說服呢。
可最終,這樣的話她沒有說出來,因爲父親月底就回來了,而‘母親’在美國那邊的情況,必須要佟振宇的幫助才能混淆過關。
與其說佟振宇現在是以陽痿君的身份在依賴着她,不如說她也同樣需要佟振宇的幫助,他們倆人之間,其實準確的說,更像是相互利用的人。
而訂婚結婚都是需要感情的,可她和佟振宇之間,他們倆——究竟有沒有感情呢?
佟振宇愛她嗎?她不知道!
那她愛佟振宇嗎?她也同樣茫然!
醫院,輸了血的許雲長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
“若曦,我先回去了,”程少祥對身邊的許若曦道:“我父親打了幾個電話給我,問我什麼時候回去?”
“你這麼急急忙忙的趕回去,是想着那個童養媳林嘉欣麼?”許若曦問這話時帶走濃濃的醋意。
“若曦,”程少祥略微有幾分不高興的喊着:“剛剛醫生說了,你父親在重症監護室要明早才能出來,我守在在這也沒用是不是?何況我今晚發生了那樣的事情,我怎麼着,也還是要給家裡交代一聲是不是?”
“那..我送你下樓去吧。”許若曦見程少祥執意要走,而今晚她假懷孕一事也的確讓程家的長輩們很惱火,程少祥要回去解釋一番也是必須的。
停車場,程少祥對站在車位的許若曦道:“你上樓去吧,你媽一個人還在樓上呢,我就先開車走了。”
說完這句,程少祥拉開車門上了車,許若曦有些心慌的喊了聲:“少祥。”
程少祥搖下車窗來看着她,好半響才暗啞着嗓音問:“還..。有事?”
“少祥,我是真心想要跟你結婚..。”許若曦紅着臉低聲的對程少祥表白着。
程少祥微微一愣,然後伸出手來,在她的脣上輕輕的撫摸了下,然後才低聲的道:“我知道。”
說完這句,程少祥縮回了手,然後啓動車,緩緩的駛出車位,然後朝着醫院的出口開去。
章子君跟着程少祥的車追了幾米遠,然後看着他的車在門口遞了卡繳了費,然後駛出門外,逐漸的消失在夜色裡。
莫名的,她有股不祥的預感,程家人估計很難答應她和程少祥的婚事了,而程少祥呢?
她的心不由得緊張起來,手輕輕的撫摸上自己的腹部,爲什麼,爲什麼,她明明如此的努力,程少祥也沒做任何防護措施,爲何她就是沒能懷上孩子呢?
該不會是,想到這裡,她的心隨着身體打了個寒顫..
緩緩的轉過身來,卻被站在距離自己一米之遙的陳子豪給嚇了一跳。
陳子豪的臉色非常不好,好像是走了很遠的路顯得極其疲憊一般,此時正一步一步的朝她走過來。
許若曦就站在那裡,任由陳子豪的目光打在她臉上,眼眸裡卻明顯的帶着閃躲。
陳子豪望着臉上還帶着淚痕的許若曦,漂亮的眉頭微微皺起,目光諱莫如深,靜靜地凝視着許若曦,沒有說話。
許若曦被他盯得有些發慌,看着他那張略帶倦容的臉,眼底流淌着無比的擔憂:“子豪,你..沒休息好嗎?”
“現在弄成這樣,一切,都值得嗎?”陳子豪答非所問,眼眸裡是痛苦和憤怒的糾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