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關機一天了,等她開機的時候,發現有十幾條的短信未讀的短信。
她怕她爸媽找不到她了,所以纔開機的,看到未點開的短信中,的確有爸媽發來的信息。
她點開幾條,看到都是一些問她最近身體狀況和生活狀況的短信,她想了想還是直接打過去電話比較好。
顧媽媽接到了她打來的電話,聽到了女兒的聲音後,她像是安心了。
“小暖,剛纔給你打電話,你一直都關機,到底做什麼去了?”
“媽,我一直都在家啊!”
顧媽媽覺得不對勁,“剛纔楚女婿打電話還找你呢,說你不在家,也不知道去了哪裡?”
一提到楚天琛,顧暖的心裡像撒了碎石頭,走在上面硌腳而難受。
可她還是裝作一副很高興的樣子回答,“媽,那是我們在外面逛街,他走的太快,我在後面磨蹭了一會兒,結果兩個人走散了,找不到了。你也知道,我手機總是忘記充電,當時沒電了,打不通電話,他又找不到我,以爲我到你們這了。”
顧媽媽這才鬆了一口氣,又和顧暖聊了些家常的事,要不是顧暖看到護士拿着輸液袋進來,要給她打針消炎,她還得聽顧媽媽在她耳邊喋喋不休的說着。
等她掛了電話,讓護士給她打點滴,會想起剛纔她媽媽說過的話,她還是覺得很感動,這種母愛也只有你用心去體會了,纔會覺得連她的囉嗦和關懷都是一種比較幸福的事。
她右手打了點滴,左臂受傷就沒辦法在點開其他的短信,她剛纔也大概的掃了一眼,楚天琛好像也給她發過了信息,可她現在不想看,也就沒有點開。
“顧暖,你剛纔沒事吧?”
吳源尊走了進來,看到顧暖打了點滴,他就坐在病chuang前看着她含笑問着。
顧暖搖了搖頭,“我能有什麼事,都這麼大的人了,你也別擔心我。”
吳源尊無奈的嘆口氣,“剛纔被芸芸拉回病房,跟她聊了很久,她一個人在醫院裡,的確很孤獨。”
“她的親人呢?”
“她的媽媽去世的早!她爸爸又給她找了繼母,繼母對她很刻薄,從她的繼母生了一個小地弟後,她爸爸也很少管她了,就連她生病住院,都很少來看她。”
顧暖能想到芸芸一個人住在醫院,沒有親人陪着,那種孤獨無助的樣子,也對她有了幾分憐憫之心。
原本,她還想勸着吳源尊,讓他離芸芸遠一些,因爲怕芸芸少女情懷喜歡上了他,這對芸芸也不好,可想到她的可憐,顧暖還是住了口。
易晨楓打來了電話,顧暖猶豫了下,讓吳源尊幫忙接通電話,並且按了外接的揚聲器。
“顧法醫!”
“易警官,你找我有事嗎?”
“顧法醫,謝謝你的提醒!我們通過那枚鑽戒,已經打開了保險箱的鎖,裡面裝着影碟、錄音和簽訂合同,都是關於馬瑞的罪行。邱澤早就知道馬瑞不是善類,所以纔會處事謹慎,將和他合作的事都保存下來,就是爲了日後他出了事,可以揭發馬瑞的罪行。”
顧暖想到邱澤的死,還是覺得很遺憾,但凡是都有對錯,邱澤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那就是他違背了一個法醫應該有的職業操守,他不應該扭曲事情的真相,讓無辜的人死去,讓馬瑞這種惡人橫行霸道、逍遙自在的活下去。
“邱澤也算能安心的離開了。”
“這也多虧了顧法醫你了,要不是你協助警方調查,提供了這麼多的線索,警方也不會在這麼快的時間裡破案。”
顧暖笑着說:“易警官客氣了,我也做了舉手之勞的事而已。
易警官在手機那端猶豫了下,纔開口問,“顧法醫,有件事一直想問你……這也是我們李警官隊長的意思,想問你可不可以到我們警察隊工作?你也知道,邱澤法醫死了,曹法醫的工作能力有限,我們警察隊急需一位有經驗而且有事業心的法醫來工作。”
吳源尊聽到了這句話,皺了皺眉頭,在他看來,當警察隊法醫室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會經常和一些案件、還有奇奇怪怪死亡的屍體打交道,他認爲一個女人不應該選擇這樣有危險性的工作。
他看向顧暖,對她搖搖頭,可是顧暖卻猶豫了,並沒有立刻回絕易晨楓。
他知道,或許顧暖一直都喜歡這種工作,只是顧慮着什麼,所以纔沒有同意到這種地方工作。
她想了想纔開口,“易警官,容我想一想在給你回覆。”
易晨楓一聽,這是有希望的意思了,他高興的說:“好,我和李隊長都很期待你的加入,歡迎你來警察隊工作。”
“謝謝你們的賞識,我也期待有一天能到警察隊工作。”
“我這邊還有事,你要照顧好自己!想好了就打電話告訴我。”
顧暖笑着跟他再見,掛了電話。
吳源尊實在不理解,一個女孩子,長得又那麼漂亮,爲什麼偏偏選擇法醫這種職業,而不是選擇其他的行業。
顧暖從他糾結的神情中,也猜到了他的想法,就笑着問他,“你是不是覺得,我好好的工作不做,爲什麼要選擇法醫這種職業?”
吳源尊點點頭,不想敷衍她,“不錯,我一直覺得女人應該做的工作,是那種比較得體一些,輕鬆一些的工作,而不是做那些工作性質強超出女人範圍,和男人騎虎相當的工作。”
顧暖淡淡的笑了笑,“我覺得工作種類不分男女,只要你想做好,什麼都可以去做。再說了,我真的很喜歡法醫這門職業,沒有理由的喜歡……也或許因爲她的出現,我才喜歡上了這門職業。”
不否認吳源尊的話,在很多人看來,女人是應該做一些體面而且輕鬆的工作,可她從來都不認爲,她的工作只有男人能做,她的工作不體面了。
“對你很重要的人?她是誰啊?”吳源尊好奇的看向顧暖。
顧暖卻是笑而不答,這是她和她的約定,她不會告訴其他人,她的存在。
噹噹噹!
有敲門的聲音。
吳源尊起身去開門,當看到敲門的人時,他微微怔了怔。
“你怎麼來了?”
“我怎麼就不能來了,倒是……你來這裡做什麼?”
楚天琛錯過吳源尊的面容,看到了顧暖躺在病chuang上打點滴,他的心猶如鋼絲勒的很痛,一把將吳源尊推開,快步走進去。
他輕輕喚着,“小暖你怎麼了?是哪裡不舒服了嗎?”
顧暖看到是楚天琛來了,她一轉頭,閉上眼睛不去看他,也不想聽到他說任何話。
楚天琛知道她還在和他賭氣,想到那天他出手打了她,其實他的心也在痛,心裡也很愧疚,可那天也是逼不得已,畢竟夏歌對於他來說,有着一種無法解釋清的情誼在裡面,無論是誰遇到當時的情況,他都會保護夏歌。
他想向她道歉,可是道歉的話就像饅頭噎在了嗓子眼,怎麼也無法說出口。
“小暖,我知道你還在爲昨天的事生氣……可我當時真的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所以纔會錯手傷害到你。”
“你走!”顧暖毫不客氣地冷冷說了二字。
楚天琛從未被人這樣拒絕過,可是這一次,他仍然堅持站在原地,不想走,哪怕是尊嚴沒有了,他只要她能原諒他。
“小暖,我知道你不想原諒我,我也知道自己有錯……我不求你現在會原諒我,但我會讓你看到我的誠意。”
顧暖輕扯動脣角,清冷的笑了笑,“你的誠意,就是……趕緊離開我的視線,我不想看到你。”
吳源尊怕顧暖氣壞了身體,也就輕拍下楚天琛的肩膀,“楚先生,你聽到顧暖的話了嗎?她讓你走。”
楚天琛推開他的手,冷冷瞪了他一眼,“這是我們夫妻間的事,不要你管。”
吳源尊扯出一抹諷笑,看着他,“你真的是她的老公嗎?如果真的是,就不應該讓她一個人走在那條路上,就不會在她暈倒在馬路邊,生了一場大病的時候不在她的身邊。”
他的話,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刀子,把楚天琛的心戳痛了。
那天他慌慌張張的把夏歌抱走去醫院醫治,卻沒想到顧暖生了一場大病暈倒在馬路邊。
他對顧暖的照顧,實在是太少了,他悔恨自己對她的忽略,更恨自己明明知道夏歌對他並不是真心實意,卻不得不繼續守在她的身邊,看着她一次又一次的傷害了顧暖。
“對不起……小暖,都是我不好,我不應該忽略了你,都是我的錯!”
這一聲道歉,讓顧暖的心跳一頓,她沒想過一直高高在上,如此高傲的楚天琛會向她道歉。
可道歉……真的會彌補他對她的傷害嗎?她當時多麼渴望他能溫暖她冰冷的心,帶她脫離那端痛苦的感情,接受一段真摯的愛。
可他卻親手把這一切都撕碎了,也讓她嚐到了更痛苦的滋味。
“我不會原諒你……”她極力掩飾自己的情緒,不讓自己的聲音變得哽咽。
門外忽然衝進來一個人,氣勢洶洶衝了過來,“你別裝什麼清高,讓人簡直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