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暖在檢查死者的屍體,先觀察了下她的外相變化。
易晨楓警官在一旁,向她詳細解釋了一下,這位死者之前發生過的事。
“這位死者居住在這棟樓的七層,在四個小時前,鄰居聽到了屋中有很大動靜,像是在和誰爭吵。然後聽到有人摔門走出去,留下她一個人。兩個小時前,死者傷心過度,就用繩子綁在了小窗的窗護欄上,從另一端打開的窗子跳了下去,想上吊自殺,半小時後繩子斷掉了,最後墜地身亡。”
顧暖沒有發表任何猜測,而是非常認真的對死者鑑定。
“這位死者顏色青紫腫脹,眼結膜、繩鉤以上脖頸和麪部有散在的血點。舌頭溢出牙齒,並且上面有咬痕的損傷。後腦因爲墜地有很大的血洞撞傷,脖頸上的繩溝成封閉的環狀。除了脊骨、尾骨、腿骨和腳骨多處骨斷,身後還留下多處撞傷所致的皮肉受損。”
曹馨予寫着驗屍記錄,將顧暖說的話一個字也不落下。
顧暖用鑷子從屍體旁邊的地面上找到了一隻白金戒指,然後往死者的十指上套去,竟然都不合適。
她將這枚白金戒指裝進了密封袋中,然後交到了易晨楓的手中。
“這枚戒指並不是死者生前所戴,應該另有其人。所以說這次案件並非是自殺,而是他殺。”
易晨楓不可置信問道:“已經有人聽到她想輕生,說活夠了才跳下去,上吊而死。怎麼可能是他殺?繩子斷掉她墜樓時,也是她上吊死後半個小時後的事。”
顧暖很自信她的判斷:“誰是第一時間聽到她要輕生,而且目睹她上吊全過程的人?我建議你們應該好好調查下他們了。”
她指着死者脖頸上的繩溝:“這是勒溝,不是自殺而死的溢溝,死者上吊時應該是成半封閉形的繩溝,而你們看她卻是封閉形的環溝。而且上吊而死的人面色是蒼白的,而勒死的人繩溝以上會出現散在的血點,比如她的眼結膜和麪部。”
顧暖又指了指易晨楓手中拿沒白金戒指:“她並不能戴上,應該另有其人,我猜想是她當時在掙扎中慌亂抓住了對方這枚白金戒指……犯罪人太過緊張了,所以沒有注意到手指上的白金戒指沒有了。”
“先勒死,然後用輕生上吊的假象,然後繩子斷掉了墜樓身亡……這一切的一切,都是這個人自認爲天衣無縫的犯罪計劃。”
李隊長忽然覺得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他終於也能鬆一口氣了。
曹馨予覺得顧暖的斷案相當精彩,她其實一直都是法醫助理,因爲主法醫有事不能來,所以只好她頂替上了。
這次案件複雜在上吊又墜樓,死者多了很多死亡因素,經驗不夠豐富的她纔會亂了陣腳。
看來她臨陣上戰場,還真不如學姐顧暖第一次來驗屍斷案,就能這樣精彩了。
“學姐,你真是太棒了!”
“好了,你好好整理好記錄,到時候把完整正確的驗屍報告送到公安局,如果有不明白的地方可以問我。”
顧暖將這身驗屍物品都換了下來,李警官隊長忽然跑過來跟她握手感謝她。
“謝謝你顧法醫,幫我們解決了這樣一個命案難題,我們一定會盡快找到兇手,將他繩之於法。”
顧暖微微笑道:“我不是顧法醫,只是法醫學院的老師,能還給死者一個安息的靈魂,能幫助公安局破案,也是我應該做的事。”
“顧法醫真是謙虛了,如果你願意,我們刑警隊法醫部的大門,隨時爲你打開,這個……我還是有一些能力說話的。”
“謝謝李隊長,我會好好考慮的。”
易晨楓警官有着國字臉,但是人很帥氣精神,看上去也很精明能幹,他在送顧暖離開現場時,笑問道:“我很欣賞顧法醫的能力,希望我們還會再見!”
顧暖禮貌的笑了笑:“好,希望我們還會合作!”
“既然完事了,那就走吧!”楚天琛沉着臉走過來,竟然拉着顧暖的胳膊就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