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靜沒有辦法回答他這樣的問題,只能沉默下來。
而正是這種沉默讓王子烈有些抓狂,爲什麼就不能信任他呢?他什麼都沒有錯爲什麼就不能相信他呢?她寧願相信安妮那個女人的鬼話也不願相信他嗎?
信任和愛情是並存的嗎?如果是,那麼是他和靜之間的愛還不夠深刻嗎?
“靜,你這樣回來,爸爸沒有說什麼嗎?”王子烈抓準季靜的弱點問。他知道她是個孝順的孩子,所以不可能不顧她父親的感受。
“爸爸……他說只要我幸福就好。”
季富雖然平時大大咧咧,可是在關鍵的時候他卻是一個好得沒話說的好父親,這次靜很平靜的對他說了和烈離婚的事情。沒有想象中的憤怒以及爆燥,而是很平靜的對靜說:“不管你做什麼樣的決定我對支持你,只要你覺得幸福就好。”
季靜的眼淚當時就流了下來。在這個時候她居然還可以感受到這樣一份無需回報的溫情,讓她怎麼能不感動呢?
在這個時候,爸爸沒有因爲王子家的勢利和金錢對她有任何的阻撓,而是做了一個父親該做的事,說了一個父親該說的話而已,而正是這樣的話讓原本冰冷的心再一次的被溫暖。
她當時靠在父親的肩膀主哭了,哭得那麼傷心,哭得那麼委屈,彷彿是將一輩子所有的淚水都哭了出來。而父親寬闊的肩膀和胸膛纔是她真正的避風港。
“什麼?”王子烈有些不敢相信,岳父居然會如此的支持靜和他離婚?難道他在他的眼裡真的是一個不能給靜帶來幸福的人嗎?
“爸爸真的是這樣說的沒錯,他尊重我的選擇。”季靜貌似平靜的看着王子烈。
“我去找爸爸談談。”說着,王子烈便想進季家的大門,卻被季靜攔了下來。
“太晚了,不太方便吧?”只要王子烈進去,一定會影響到大家的休息的。
“不方便?哼~~”王子烈撇過頭去冷哼一聲,“難道段宇風這麼晚來就方便了嗎?而我就不方便了?嗯?看來風的待遇比我這個女婿還要高啊!”
爲什麼風就可以而他就不行?爲什麼她可以那樣笑着送風離開,而對他卻一臉的冰冷?這都是爲什麼?他現在開始懷疑,她執意的不肯聽他的解釋,執意的要離婚,到底是因爲他和安妮的關係還是因爲段宇風的關係呢?
“烈,你不要胡說,這和風一點關係都沒有,爲什麼你總喜歡把風扯進來呢?”季靜不明白,爲什麼不管什麼事情他都喜歡扯上風,這明明就是他們兩個人之間的問題嘛!
“沒有關係?難道你剛剛不是送段宇風出來的嗎?”王子烈指白的指出事實,那也是他親眼所見。
“是,可那和這個是兩碼回事,不能相提並論的。”段宇風是以朋友的身份來這裡探望剛出院的她,可是王子烈的目的卻是不一樣的。
作爲一個朋友,她可以坦然的面對段宇風,可是直視着他那雙溫柔的眼睛,可是作爲一個女人,她卻永遠學不會冷靜的面對王子烈。因爲有愛存在,一切都變得不再單純。
“爲什麼不能相提並論,同樣是男人,爲什麼他可以我卻不可以?”王子烈激動的幾乎用喊出來的。
因爲我不愛他,而愛的那個人卻是你啊!爲什麼你就是不明白呢?可是這樣的話季靜卻沒有辦法說出來。就算心中還有着對王子烈深刻的愛,她也會永遠把這份愛藏在心中。
“烈,你回去吧!我是不會跟你回去的。”季靜無力的勸說着他,她不知道還要對他說些什麼,而現在再說什麼彷彿也都是無用的。
“哼~也許在你的心目中,風要比我來得重要得多吧?既然那樣,我就回去,不會再來打擾你了。永遠都不會再來打擾你了。你可以繼續追求你真正的‘幸福’了。”王子烈眼含着淚光絕望的說。
他深深的看了季靜一眼,然後絕決的驅車離開了。季靜的眼淚在他轉身的那一瞬間便流了下來,在美麗的月光下更顯晶瑩,只是就算這張臉再怎麼的惹人憐愛,現在也不會有人來疼了。因爲那個人真正的走出了她的生活,走出了她的世界。
王子烈加大了沒油門,在公路上疾速,眼裡流出來的液體隨着車子在夜空中奔馳,散落在空氣中,然後滑落,蒸發,消失不見。
王子烈真的沒有想到他從美國回來面對的居然會是這樣的一個結果。
原本想着要重新開始生活的,可是沒想到居然就這樣徹底的分手了,這一切來得太沒有預警,相愛到深的兩個人卻不懂得何爲信任,相愛到至深而又不懂得信任的兩個人卻總是遭遇一次又一次的誤會。
是上天的愚弄還是他們的緣分已盡呢?他不知道,他只知道他的心好痛好痛。
王子烈不知道自己想要去哪裡?車子一路疾馳,最後還是回到了王子大宅,一個人躲在房間裡,看着這個盛滿了無數美好回憶的地方,他的心更加的苦悶。爲什麼她可以這樣說走就走呢?留下他一個人在這個地方不是太殘忍了嗎?
一口又一口的黃酒下肚,王子烈疲憊的靠坐在屋子的角落裡。眼神迷離的仰頭長嘆。心中有太多的爲什麼,爲什麼他們兩個會變成這樣,爲什麼他們不可以好好的相愛廝守一生,爲什麼會有這樣那樣的人出現。安妮還有風。他們到底在他和靜的生活中扮演着怎樣的角色呢?
一瞬間仿苦一年的時間,疲憊的王子烈終於半躺在地板上睡着了,眉頭緊緊的擰在了一起,看上去痛苦不堪的樣子。猜不出是因喝酒太多造成的還是因爲心痛的原因。
這樣的王子烈看在他老媽的眼裡萬般的心疼。她知道烈一定去找過靜了,而且也一定碰壁了。否則不會這個樣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