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後,是否會依然想起那樣的黃昏之下,你就這樣消失在我的視線
在我尚未發覺那一瞬間心裡一角的異樣之前,就那樣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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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馮如謙的神色有些僵硬,沒有,沒有什麼?是沒有朋友呢?還是沒有公佈自己訂婚的必要?莫思言,你是要隱瞞自己訂婚的消息嗎?爲了什麼要隱瞞?還是爲了什麼人?
火光電閃間,腦子中冒出了一個名字——沈向陽!
喉頭那被茶湯燙到的傷似乎有些嚴重了,馮如謙默默的念着,要不然此時怎麼會堵得難受呢?可是心裡還是忍不住想要追問。可是要追問什麼呢?
不管怎麼說,眼前這個女人現在已經和自己有了關係,這種關係不同於以往風月場上的鶯鶯燕燕,但是更不可能是與陳清歌那般,眼前的這個女人是馮家爲自己選定的妻子,所幸的是這個妻子自己現在還不討厭,而將來的三年內,她將成爲自己身邊唯一合理的出現
無論是否有那契約之說,她都是自己的妻子,是馮如謙擁有法律賦予所有權的妻子,無論四年以後,她屬於誰,但此刻她只是屬於一個叫做馮如謙的男人!
想到這裡,馮如謙心底一舒,自己在意她的一絲一毫,只是因爲這是自己的妻子,無關情愛!僅此而已!
坐在一旁的馮建章瞥見莫思言藏在桌下的手指不停的絞弄着,有些不太滿意吳雅茹自作主張的追問,放下手中的杯子,開口說道:“思言還正在上學,年紀還小,不要讓這件事影響到她的生活!”
莫思言一震,顯
然沒有料到馮建章會開口,從見面開始,似乎都只是吳雅茹的舞臺,連母親都是很少開口的,自己更是摸不清這個京城中頗有分量的人究竟是爲了什麼選定自己的,只是現在的一句話,莫思言似乎是看見了父親每每在母親呵責自己的時候不着痕跡的維護,想着眼角有些酸脹,只好深深吸了一口氣,掩飾般的迅速垂下眼簾
驚愕的不只是莫思言,吳雅茹臉上的笑容來不及收回,便這樣尷尬的僵在臉上,回頭看了看一臉正色的馮建章,有些無奈,歲月流過,那雙眼中依舊是目無一切的篤定,脣角扯出一絲苦笑,這麼多年了,什麼都變了,但是那件事還在你的心中一直沒有釋懷麼?
“也好,等到思言畢業了以後,再把朋友請到家裡來吧!到時候好好招待一番,禮數還是不能少的!”開口時,吳雅茹已恢復了神色,一如往常的掛着淺笑的說着
莫思言也不再說什麼,輕輕的點了點頭,畢業以後?那也只是兩年以後的事情了,那時也許就沒有宴請的必要了,只是想到接下來的三年時光要和這個近乎陌生的男人維持着這貌合神離的恩愛甜蜜,心裡便不自主的覺得一陣疲軟
側頭看向身邊的馮如謙,看着眼前那張俊朗的面容上似乎也是微微蹙着眉,今日他時不時對自己的溫柔呵護,真真的宛如對着深愛的女子一般,估計帶着面具也是累得很吧!
想着以後的日子,莫思言突然覺得興致缺缺,無奈還要打着精神聽着吳雅茹瑣碎的安排,剩下的無非就是訂婚宴上的菜系的繁瑣安排,一席話聽了下來,莫思言竟覺得比出去跑新聞還要累,身子骨頓感痠軟,直到上了馮如謙送自己回學校的車,終究是忍不住眼皮的睏倦,在穩穩行駛
的車中,靠着後窗再次閉上眼睛
馮如謙聽着莫思言細細的鼾聲慢慢的彌散在着溫熱的車廂中,脣角勾起一抹淺笑,眼前浮現出莫思言倔強不滿的衝着自己糾正着:“我不是孩子!”嘴角的笑容便一下子扯大
只是和自己見了兩面,就算是一週後要訂婚,可是這樣毫不設防的就大喇喇的睡在後座上,誰見過這麼沒有警惕的大人,真是個孩子!
車子突地一頓,莫思言便已經濛濛鬆鬆的睜開了雙眼,呆怔的看了看窗外的風景,那熟悉的香樟樹在夕陽的輝映之下仿若是鍍了層金光,層層的葉片重疊着點點紅光,道路上已經有了三三兩兩的學生結伴而行,莫思言這才反應過來已經到了學校,慌亂的坐好身子,無措的向駕駛座上的人望去,視線一下子便在鏡子中交匯
莫思言有些尷尬的轉開視線,輕聲說道:“麻煩您了,我回了!”
話說之間手已經落在把手上,一股雨後的清新之氣撲面而來,莫思言只感覺舒了一口氣,正要下車,身後響起馮如謙磁性的聲調:“最近我會很忙,不和你聯繫了”瞥了眼莫思言攥在手中的包,開口說道“以後不要亂放東西!”
“啊?”莫思言有些不明所以,看着馮如謙一如往常的樣子,也懶得再去想那句話的意思
馮如謙沒有回答,只是繼續沉聲說道:“下週六我接你去酒店!等我!”
“恩”莫思言應了一聲,便不再理會,徑直拿了包下了車,慌忙的朝着宿舍樓奔去,馮如謙看着那小小的身影,在香樟大道上,被那柔柔的光籠罩着,心底的某一處變得一片輕柔,直到那抹身影消失在視線內,馮如謙緊緊抿着薄脣,發動車子,揚長而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