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我們有機會再聊吧。現在,我有些私事。”扎克指了指站在旁邊的店鋪老闆,明確的示意。
布萊恩的母親一點頭,“哦對啊,不好意思耽誤您了。我等您。”
在扎克有些無語她這樣回答的時候,這婦人看向了布萊恩,“寶貝,你先去前面等我好嗎?別跑遠了。”
扎克皺皺眉,看一眼絲毫沒有就此放過扎克的婦人,只能任由她,看向了老闆,“我不買東西,有些舊傢俱要賣,奧斯丁介紹我過來的。”
“奧斯丁那傢伙啊!那我們就都是朋友了!”老闆似乎也是個和奧斯丁一樣喜歡說話的傢伙,“你要賣些什麼?”
“櫃子、桌椅、牀……”扎克的視線中有一張十分老舊的小書桌,應該就是之前討價還價的主角了,扎克不知道腦子中哪根神經搭錯,說了這麼一句,“還有這樣的小型書桌,不過比你這張要新的多。”
扎克說的露易絲的辦公桌。
老闆的臉色有瞬間的尷尬,“呵呵。先生,聽起來東西很多,你帶過來了?還是我們派人去看?”
“是很多,帶來了一部分。”扎克在這個狹小的空間中分辨下方向,示意了一下停車場的位置,“在我車裡。”
“那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吧。”老闆收掉了尷尬,聽起來是件‘大’生意,率先走在了前面。
再次走入走道,前往皮克斯停車場,布萊恩的母親‘自覺’的跟在了扎克的後面,看來她是真心要等扎克處理完私事好好聊上一聊了!扎克感覺頭疼。
頭疼的同時,扎克開始思考這位母親有什麼可以跟他說的,以及他要怎麼應對。
然而。在扎克的思考還一點頭緒都沒有時,這位母親靠近了扎克,“醫生。我能問您個問題嗎?”看來她不想浪費時間。
“呃。”扎克皺着眉,“我不是醫生。”扎克覺得這一點還是有必要說清楚的。我們知道,扎克連布萊恩病症的學名都看不懂!他即使要裝要演,也演不出來。
“哦。”對方顯然有些驚訝,“那布朗寧醫生……”
“我只是有一些特別的經驗,在戰爭時期累積下來的。布朗寧醫生剛好可以在布萊恩的病情上應用這些。”扎克扯着嘴角,眼神中帶有特別的意味,彷彿感嘆,“艱難的舊時光。”扎克希望這樣的叉題。可以搪塞過去。
不要忘記了扎克有布萊恩的全部資料,布萊恩的病症直到現在這樣的雙人格,一切的起始,就是他父親、眼前這位夫人的丈夫死於戰場。所以扎克知道‘戰爭時期’的話題能夠對這個婦人產生影響!
“哦,這樣啊。”談話治療是心理治療的一種方式,扎克的辯解勉強說的過去。但婦人的臉色有細微的變化,顯然被扎克達成了目的,“那醫……”她立刻改了稱呼,“先生……”
“格蘭德。”扎克順勢拿出了自己的名片,這應對完全沒有計劃。扎克只能儘量保持節奏,控制在自己可以操控的範圍中,“你可能聽說過。我是南區格蘭德殯葬之家的主人,扎克瑞.格蘭德。”
婦人看着手裡的名片,似乎有些動搖,她不太確定還要不要繼續問她想問的問題。
我們的吸血鬼彷彿成功了,如果這樣就能擺脫布萊恩的母親最好不過了。
婦人依然跟着扎克後面,在思考。扎克則跟在老闆的後面,有意想催促下這個傢伙快點,但是在擁擠、佈局混亂的皮克斯百貨,根本快不起來。現在連出去都還要花些時間。不要說還要去停車場了。
婦人思考了一會,然後似乎做了決定。“那格蘭德先生,我還是想問您。”
在混亂的人流中。連皮克斯的門都沒看到的扎克放棄了,“問吧。”扎克抿抿嘴,還是補充了一句,“我不是醫生,所以如果你想問布萊恩的病情,我不可能和布朗寧醫生一樣說的明白。”
“哦,我能明白。”婦人的語氣中有些失望,但她還是繼續了,“那格蘭德先生,您有看過布萊恩的病例嗎?您知道他的情況嗎?”
答案是知道的非常全面,但扎克顯然不會承認,相反,他的回答還有保留,“布朗寧醫生只告訴我了我需要知道的部分。”扎克看了婦人一眼,帶着深意的用低沉的聲音說了一句,“我很遺憾你的損失,你丈夫是位勇敢的人。”
在繼續使用‘戰爭時期’岔開這位婦人的思維同時,扎克也虛構了自己在艾米莉亞的‘顧問’中所處的位置。
在布萊恩的資料中,最先他並不是多重人格,而是簡單的戰時單親家庭孩子的心理輔導。扎克把自己限定在這個位置,私心是不想去觸碰伊恩犯下的錯誤,非私心是,即使觸碰了,扎克也沒有解決方案,徒增煩惱而已。
婦人沉默了。
扎克提起她丈夫的行動起作用了。但是扎克不知道這一次的沉默能夠持續多久,畢竟這一個‘自覺’到暫時放下自己的事情,也要等扎克,問問題的婦人。扎克不覺得戰爭時期的舊事,會糾纏她的思緒太長時間。
出了皮克斯百貨,走入一樣破舊的停車場後,扎克看到了自己的貨車。扎克加快腳步,輕推着店鋪的老闆往車的方向快速靠近。
打開車廂,露出塞滿的舊物,老闆顯然驚了一下,“你說這只是一部分?還有?”
格蘭德貨車雖然比不上卡車,但比普通的麪包車要大太多,這可是可以容納吸血鬼和阿爾法在裡面隨意翻滾的東西!
扎克點了點頭,揮着手,並不怎麼在意,“你看下吧,說個價錢,不要低的離譜就行。”
“嘖嘖,我看看。這個不錯,這個也很好,咦,這些是被新休整過了嗎?可以當作全新的賣哎!這些也不錯,看的出來根本就沒被怎麼用過……”
當這老闆自說自話的時候,布萊恩的母親默默的靠近了扎克,“格蘭德先生,我還是想問問您,請理解一位母親的擔心吧。”
扎克在心中嘆口氣,點了點頭。
她的聲音壓的很低,“先生,不是我不想相信布朗寧醫生,但是第二次療程的時候,她推翻了之前的診斷,甚至重新開了藥物給布萊恩。”她頓了一下,“但是布朗寧醫生好像又有什麼私事,也沒有解釋爲什麼,就讓我和布萊恩遵循醫囑,按她說的做,回去等下一次治療……”
扎克抿抿嘴,因爲她所描述的是扎克用昆因爲理由把艾米莉亞叫出來的事情,現在聽來,當時的艾米莉亞似乎正進行到關鍵的地方。
布萊恩的母親看向扎克,滿臉的不確定和擔憂,“我只是個普通人,我只能相信醫生,但是,作爲一個母親,我就是有些擔心。”她似乎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要表達什麼了,“先生能理解嗎?我只想確認,布朗寧醫生這樣做是有道理,是爲了布萊恩好……”
扎克鬆開了皺起的眉頭,他理解了,明白了這位婦人有些讓人不適的跟隨是爲了什麼。不過是尋求確認的心情。此時的扎克只想說些美好而溫暖的話,讓這位擔心的母親放心。雖然扎克完全不知道艾米莉亞幹了什麼。
扎克組織了一下用詞,要開口了,“我……”
“格蘭德先生?”扎克面前的婦人,期待的看着他等待回答的視線似乎被東西吸引,婦人的視線轉移,對着敞開的貨車箱中某物眨眨眼,確認了一下,再次看向扎克,“您的這張小書桌是要賣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