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嶽緝魔提醒,我知道。”
王卷說道。
就算不知道也沒辦法,九尾靈光說到底是個道具,他也沒法教別人。
嶽紅綢道:“別怪我多事,實在是此事十分重要。如今你深陷漩渦之中,各方所求都是你這九尾妖狐的神通。
“你不知道,爲爭囚你之權,都察院、鎮武司、大理寺都吵上朝了。朝中還有許多人出言,都爲大理寺發聲。”
王卷點點頭,他雖沒想過這些情況,但並不意外。
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是鎮北侯在後面活動吧?”
他道。
嶽紅綢點點頭,說:“所以你老實在裡面呆着。如今外面挺亂的,吵成了一鍋粥。他們的目標除了殺你,就是你的神通。你如果隨隨便便把神通拿出來,就失去了價值。”
“我明白,多謝嶽緝魔提醒。”
王卷由衷地說道。
嶽緝魔看來並不知道賀天師已經把九尾靈光和天市星墜之寶聯繫在了一起,但這並不妨礙嶽緝魔按她的思路告誡自己。
王卷對此十分感激。
嶽紅綢說罷,轉身離去。
她走前又道:“京城裡最近案子頻發,怕是有什麼亂子。我估計有一段時間不能來了。你謹記我的話,老實呆在這裡,就不會有事。”
“好,我知道。”
王卷應了一聲。嶽紅綢才離開了。
嶽紅綢走後,王卷又陷入了沉思。
京城案子頻發……
嶽緝魔所說的案子,自然不會是普通案子,只能是妖魔作亂。而且能引起她關注的,自然不會是普通的妖魔作亂。
這樣的案子在京城裡頻發,怎麼弄得京城裡好像也成了三垣星墜所在地之一似的?
洪指揮使又被架回來了。
他這回連看王卷都不敢看了。在來人現身之前被帶走,神神秘秘的,讓他覺得其中問題更大,參與其中,不是好事。
但憋了好長時間,他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王……兄,你打算在這裡呆多久啊?”
謹慎之下,他連稱呼都改了。
王卷苦笑道:“洪指揮你這問題不應該問我啊,我也不知道我多會兒能出去。”
洪指揮使張了張嘴,欲言又止。
“唉……”
許久之後,他所有的話都憋在喉嚨眼裡,化成了一聲長長的嘆息。
一天、兩天、三天、四天……
半個月過去,一個月過去,沒有人再來。
都察院的天牢彷彿是被遺忘了,賀天師、姚薇、嶽紅綢都沒有再來過。每天空蕩蕩的牢房裡只有衙役光顧送飯。
王卷倒是還好,他身體內野性難馴的妖魔法力讓他有事可做,“不知疲倦的內卷機器”又保持着他的精神狀態,讓他去跟法力較勁。
他每天修煉,安靜的環境還能寧心靜氣,反而進益不小。
洪指揮使卻愈發的焦躁起來,在對面的牢房裡踱步不止,看向王卷的目光也漸漸不像剛開始那樣半遮半掩,帶上了激烈的怨氣。
王卷老被這樣盯着也不舒服,這一日勸起了洪指揮使:“洪指揮使你別這樣。沒人來,你怨我也沒用啊。”
洪指揮使氣道:“不怨你怨誰?就怨你!”
王卷道:“洪指揮,一個多月前那衙役的話,我其實也聽到了。可那也不是我的意願啊。我進來也是被逼的。”
“呵呵!”
洪指揮使這個“呵呵”的意思,應該是“去你大爺”。
王卷嘆了口氣。
洪指揮使這深閨怨婦的模樣,看來怨氣是極大了。
而且還“叮”的一聲,開啓了內卷場。
參與人數:2
考覈規則:無
考覈宗旨:一個人的情緒,是很難控制的。極致的情緒下,勸說更是一件艱難的事。
你的對手對你心懷怨念,堅定地認爲你無法將此怨念拔除。你若拔除怨念,勝者是你,無法拔除,大敗臨身。
考覈獎勵:從對手身上隨即剝取
沒想到洪指揮使開啓的是這樣的內卷場。
王卷想了想,給洪指揮使丟了點東西,洪指揮使無法看到。
“呵……呵呵……”
洪指揮使突然傻樂了起來。
“考覈結束。”
“第一名:王卷,10分。”
“第二名:貪污犯洪天德,0分。”
“貪污犯洪天德淘汰出局,懲罰環節開始。”
“懲罰中——”
竟然有效……
王卷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他丟給洪指揮使的,是十點愉悅值。
這些都是他在陽河縣的父老鄉親以及應州府鎮武司的同僚身上一點一滴卷出來的。
這些愉悅值有時候他會直接用了,有時候又會忘了用,保存下來。慢慢的就積攢了不少。
有一兩次他心情鬱悶,一下子用過兩點、三點的愉悅值,心情會一下子就好起來。
愉悅值的效果是可以疊加的,他最多一次性用過十點愉悅值,感覺自己跟嗨了一樣,覺得有點危險,就沒敢再繼續使用。
這次他隨手給洪指揮使丟了十點愉悅值,本是想先以愉悅值來壓制一下洪指揮使的情緒,然後再進行勸說,沒想到還沒來得及開口勸說,洪指揮使就直接嗨了,不用他說了。
不知道自己當時一下子嗑了十點愉悅值,有沒有嗑嗨?
王卷頓時覺得有些丟人。
幸好當時他一個人,周圍也沒有人。
“呵……呵呵……”
洪指揮使還在傻樂,估計一時半會兒好不過來。
王卷覺得自己當時應該比他強,自己嗨了的情況沒有持續這麼長時間。
“嗡……”
一道混亂刺耳的聲音直刺腦海。
王捲心頭重重地跳了一下,彷彿有一個重錘砸在了心臟上面。他臉色猛然一白,坐在了地上。
一看對面牢房裡,洪指揮使也坐了下來,失魂落魄,臉色大白。
“嗡……”
又是一聲響,彷彿把人的腦袋要炸開。
不,不只是腦袋!
整個世界都要被炸開!
“誰????!!!!”
王卷立刻反應過來,驀然間就想到了嶽紅綢所說的話。
妖魔?!
有妖魔殺進了都察院天牢?!
他猛然轉頭,環顧四周,突然就看到背後牢房的牆壁發生了變化。
那牆突然間涌動了起來,從固體變成了液體,像是煮沸的油一樣,翻涌,滾動,涌出一張黑色的、扭曲的、巨大的臉。
整個牆都是一張臉!
一張似人非人,猙獰無比的臉!
“應州府王卷?”
那臉涌出型來,一睜開眼,就看向了王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