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重新拉出小屁孩,想從他的眉眼間找出點蛛絲馬跡。小屁孩眉腳直抽,閉着眼睛不說話,似乎很生氣。
“誒?寶貝,你怎麼不開心了?”
“你!這個!白癡!”忽然,小屁孩甩手點向我的鼻尖就是一聲歷喝。
我愕然,被他這種完全不屬於六歲小孩的氣勢所威懾。
“我是你的四侍重九天!”
“重九天?”我放開他,一時還是沒有反應過來,“四侍?”
“沒錯,最小的侍郎!”
“這麼小!”我驚呼,“這麼沒人性的事情也做得出!”
“你說誰沒人性!”意外的,小九小朋友生氣了,包子臉漲得通紅。他似乎忍了又忍,忍了再忍,才恢復了一點冷靜,但依舊是一副我欠了他錢的表情,“你!”他又指着我的鼻尖,“到底是誰?!”
“誒?”有意思,別人都以爲我失憶,除了小若對我略有懷疑,但這小子卻是直接質疑我的身份,我挑了挑眉,邪邪而笑:“我是風清雅!”
“撒謊!”小屁孩站了起來,踩在我的錦被上,小屁孩走了過來,揪住我的衣領,“說!你到底是誰?!怎麼進入風清雅的身體!到底什麼目的!說!”
我眼睛眯了又眯,這小屁孩不簡單啊,他又到底是誰?爲何能表現出一個成年人的成熟,聽說在我回家之前,他正躺在牀上生病,而我一回來,他就醒了,他……難道……
我笑了,笑得有點無賴:“我不是風清雅難道你纔是風清雅!”
一道詫異的目光滑過他的眼底,很快,不易察覺,但還是被我捕捉到了。
“哎呀!頭痛啊頭痛!”我捂住了腦袋,直襬手,“不行了不行了,我頭好痛,我先睡一會,你自便。”
躺下,閉眼,睡覺!
“你!”小屁孩的聲音可謂是怒不可遏,“你給我起來說清楚!你到底說不說!”
“呼……呼……”
“你!你!好!很好!”
“呼……呼……”
“哼!來日方長!咱們走着瞧!”
“呼……呼……”
這一晚,我睡得特別香,因爲某個小屁孩主動當了我的抱枕,嘿嘿,的確來日方長,等我吃夠了你的嫩豆腐,再慢慢逗。
半夜的時候,我醒了,我突然睜開眼睛,坐了起來,然後冷冷地看着站在牀邊的男人,他立刻道:“夫人,您身體好些了嗎?秋玥是否可以彙報了。”
我無語……我說怎麼睡着感覺有雙眼睛盯得我直髮怵,原來是南宮同志,同志啊同志,你也未免太盡責了吧。
“恩……”一聲帶着抱怨的呢喃從重九的嘴裡發出,黑暗中,南宮秋玥的眸子裡立刻閃過一道凜冽的光,他當即飛身離去。
我側臉看向身邊的小九,南宮秋玥彙報不能有他人在場,所以,當小九發出這聲呢喃後,他走了,小九,你是故意的嗎?看來事情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接下去的幾天,我一直都躺在牀上裝病,而這幾天,風清雅的七個老公依然沒有一人前來探望,甚至是端茶送水,當然,除了南宮秋玥和小九小朋友。
我很奇怪,至少也該有一個男人和她比較好啊。不然這怎麼做夫妻呢?
小九小朋友自那晚後也不再離開,與我同吃同睡,於是,南宮秋玥便再也未踏入這個房間,小九,更像是在監視我。
估計是我不動,他不動,既然他不動,自然我就不動,看我們誰先動。
終於,到了第十天,我忍不住了,因爲我躺在牀上快發黴了。
“小若。”我大聲喊着。
“何事,夫人?”小若的臉上永遠掛着那看似白癡的笑容。
我看向小九小朋友,他低眉斂眸,冷冷地看着我,我笑了笑:“今日本夫人想洗澡。”
“是!”
小若麻利地交代了一下門外的丫鬟,然後來給我着衣。
“着什麼衣,反正洗澡要脫的。”
小若嘆了口氣,又換上了極度悲傷的表情:“夫人是真的不記得了,夫人沐浴都要去青蓮池的,夫人……您這樣讓小若可怎麼辦哪……”
自小到大,我從沒有過想打人的念頭,但今天,絕對有了。
小若一邊落着淚一邊給我穿衣服,我的頭髮已經全部粘在了一起,再不洗就可以成爲跳蚤養殖場,看來裝病也不是那麼簡單。
我穿完對着小九努努嘴:“要不要一起?”這小子也有十天沒洗了,作爲監視者,他做得絕對稱職。
小九臉臭臭的,不理我,好,我走人,在走到門口的時候,我來了一個突然轉身,哈哈,小子正在撓屁股,見我突然回頭,手還放在屁股上來不及收回。
“唰!”小朋友的臉一下子就紅了,我憋着笑轉身:“走吧,一起洗,順便我們好好交流一下感情。”
聽着身後細細索索的腳步聲,我得意洋洋的笑着,小子,跟我鬥,你還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