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見她時,他只是被怨念所控制的一縷孤魂,雖然毫不留情的一掌把她打了出去,心裡卻因爲她產生了異樣的悸動。
第二次見她,她死皮賴臉的向白玉珏控告他的罪行,說起話來噼裡啪啦的,但也正因爲他對她的感覺過於微妙,身體裡的怨念因爲擔心沈瀟瀟的存在會影響到他,所以纔會對她動了殺意。
直到青樓之行,她捨命救了他,他的理智才又再一次被喚了回來,再後來,他對她,便漸漸動了情。
君胤寒是他,卻又不是他,有時候就連他自己也分不清楚他們究竟是什麼關係,所以,每每面對沈瀟瀟的時候,總是有不同的態度。
有時候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愛她的,所以總是喜歡死皮賴臉的纏着她,也總是在她靠近別的男人忍不住吃醋生氣,可有的時候他也會被原主留下的怨念所操控,每當這個時候,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會對她做出些什麼。
其實有的時候他也不太明白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真正的君胤寒已經死了,而他也早就在當年的那場意外中死了,如果他是重生在了君胤寒的身體裡,爲什麼身體裡還住着原主的怨念?
君胤寒還在出神的時候,沈瀟瀟就用自己的衣裙捧了不少的野果和藥材回來。
她剛剛想了想,覺得君胤寒應該就是生病了所以纔會這樣,病好了大概就恢復過來了吧,看他的樣子也不像是真的有雙重人格分裂症,自己還是不要太多疑了,反正他一直以來都是這樣神神經經的。
將懷裡的東西放下之後,沈瀟瀟才道:“天色變得陰沉沉的,我們還是早些趕路,你覺得我們應該往哪邊走?”
君胤寒回過神來,俊臉帶着淡淡的笑意,看着她溫聲道:“我們是順着河流漂來的,看方向應該也是前往越平,只要繼續往前走就好了。”頓了頓,他又道,“等會我帶路吧。”
沈瀟瀟點了點頭,當然他來帶路,反正她是不認識路的,也分不清東西南北,這天連太陽月亮什麼都看不到,她沒有方向感。
說着,君胤寒便扶着一旁的樹木站了起來,沈瀟瀟也趕緊收拾好了自己的東西,用外衣整成一個包袱掛在身上,然後趕緊去扶君胤寒。
按照他的指示帶着他一路往前走,走到較爲茂密的叢林之時,君胤寒就叫她把樹木的表皮刮開,然後他看了一眼之後就告訴她走哪邊。
這樣反覆了好幾次之後,沈瀟瀟一邊扶着他一邊不解的問道:“公子,你剛纔是在看什麼?”
沈瀟瀟對他的稱呼讓他愣了一下,而後纔回答道:“在看樹的年輪,在外迷路不知道方向的時候,這是最好辨別方法。”
被君胤寒這麼一提醒,沈瀟瀟瞬間清醒過來,就差沒拍着自己的大腿罵自己蠢了,她怎麼就忘記了自己是個現代人,這些基本的常識都應該懂的呀!
沈瀟瀟情不自禁的讚道:“哇公子,你好聰明哦,居然還知道用這樣的方法來辨別方向!”
君胤寒無奈的笑了笑,以前在部隊的時候,他們就經常被扔到熱帶叢林裡面訓練,開始執行任務之後,他也沒少在那種環境下苦熬,整整幾個月沒有糧食也沒有水,只能在裡面與野獸拼搏,靠着自己爬出來,這點本事都沒有的話,他都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