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沈瀟瀟就在枕頭下面發現了一個簡單的布囊,布囊看起來很普通,可是沈瀟瀟卻粗魯的一把將布囊直接扯開,然後裡面就掉落了不少的乾草,而那些草藥還散發着濃重的藥味......
這個草藥沈瀟瀟也是認識的,她雖然醫術不算精湛,但是一般的草藥她輕易就能認出,這種草藥名爲斷心草,一般這樣的斷心草不會對人體造成傷害,但是受傷的人是不能接觸它的。
尤其是被曬乾的斷心草會散發出一種淡淡的香草味,受了嚴重內傷的人聞多了這種斷心草的香草味會經常出現頭暈目眩的情況,而若是服用了身上的傷不僅不會好,而且還會更加嚴重,甚至很有可能休克。
斷心草並不常見,它只生長在潮溼且陰暗的地方,即便是想要找也要費一番功夫,君胤寒不可能連斷心草的危害都不知道,即便他真的不知道,一般人也不可能拿這種草藥來當做香囊帶在身上,更何況君胤寒可是有特定專用的香囊。
沈瀟瀟猜不出君胤寒這麼做的原因,她想不明白他爲什麼要這樣自殘,眼看着京城就要到了,眼看着他馬上就要面臨皇帝的刁難,這個時候的他不是應該想盡一切方法讓自己儘快洗清結黨營私的罪名,甚至是趕緊把身上的傷給治好,這樣下去纔有精力卻應付皇帝嗎?!
可是他現在居然還任性的不吃藥不配合治療,這也就算了,居然還偷偷吃藥自殘!
自殘?!他幹嘛不自殺,這樣還樂得大家都輕鬆了,免得他們天天都想着怎麼伺候好他這個大爺!
柳玉跟了沈瀟瀟也許久了,即便沈瀟瀟一句話都不說,她也能夠感覺到沈瀟瀟生氣了,而且很生氣很生氣,也知道這個時候應該吧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於是不用沈瀟瀟說,她就自己默默的退了出去,甚至還小心的幫他們把門口給關上了。
想了想,她估摸着兩個人可能需要的時間有些長,所以便又走遠了一點,心想不管怎麼說也得幫他們把門給守好了。
柳玉出去了之後,原本就緊張慌亂的君胤寒這下子更加無措了,那隻被他拿在手裡的碗藏也不是不藏也不是,而且沈瀟瀟看起來真的好凶,他好像還從來沒見過她這麼生氣的樣子,莫名的就心虛得厲害。
沈瀟瀟只是靜靜的看着他,手裡還捏着那隻從他枕頭下面發現的布囊,雖然裡面的斷心草都被她弄掉得差不多了,可是她還是緊緊的捏着那隻布囊,恨不得把手裡僅剩的那點草渣給捏碎完!
君胤寒一直不開口,可沈瀟瀟看着這樣的他心裡越發的惱怒,真想直接把那個布囊拍在他臉上。
但是她還是不得不忍下心裡的所有怒氣,而後倒吸一口氣,儘量讓自己冷靜一點,聲音淡淡問道:“我覺得你應該給我一個解釋。”
沉默了一下,她又道:“我千里迢迢把你從天峰寨帶回來,又是找人護送又是找人照料,不是爲了陪你玩過家家的,如果你想死,可以,離開了我的馬車再去死,不要把莫須有的罪名推到我頭上!”
不知道是沈瀟瀟的語氣太過冰冷,還是現在的氣氛太過凝重,君胤寒臉上的不安和心虛直接被蒼白所取代,心裡隱隱鈍痛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