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候,李美娜也感覺到了三道飛速而來的人影,心中微微的一喜,擡頭望向了三人飛掠而來的方向。
片刻之後,三道人影電射而至,在衆人的視野裡面顯現了出來。
“家主!”
來的正是西巴阿曼和差拉特,另一個人,竟然是先前被李嘯一拳打成了重傷的宗庸。三人一到這裡,眼光立即便望向了李嘯,差拉特的眼中有一些陰霾之極的厲芒一閃而過,嘴角邊勾起了一絲若有若無的獰笑。
“美娜!這些人都是你的朋友嗎?”
西巴阿曼對李嘯、太隋子和惡和尚三人看了一眼,旋即便將目光轉到了霍翠芷等人的身上,微笑道問道。
“不是,這幾位朋友我也是才遇到而已。”
“哦?”
西巴阿曼對霍翠芷拱了拱手,微笑道:“這位道友,如果我沒有猜錯話,各位應該是來自奇域的南冥城吧?”
霍翠芷等人之中,除了霍翠萱和陸本善的修爲是初元境界,並沒有被西巴阿曼放在眼裡之外,霍翠芷和李欣以及太隋子的修爲自已都看不出來,但是霍翠芷和李欣及太隋子身上氣息給他的壓迫並不強。西巴阿曼心忖着,這三人就算是修爲比自已高,相差也非常有限,是以並不怎麼忌憚霍翠芷等人。
至於李嘯和惡和尚,西巴阿曼倒不怎麼放在心上。前者只是一個武聖境界的練武者,後者明顯是才晉階洗髓期,根基未穩,絕對沒有和自已放對的資本。他卡在洗髓初期的頂峰已有數十年之久,幾天前進入了這個無主靈境,剛好藉助這裡面的濃郁的靈力突破到了第二重天的境界。無論是靈力的深厚,還是對於體內靈力的運用,都不是惡和尚這麼一個堪堪升階的洗髓期菜鳥可以相比的。
西巴阿曼等三人在這數天之中,已先後遇上了數拔來自奇域的歷練者,眼下看到霍翠芷和李欣修爲既高,卻又面生得很,是以便隱約的猜測出了幾人的身份。
霍翠芷的心中微微的一凜,眼前這個面容陰霾的老頭的修爲只有洗髓期的第二重天的境界,比起自已和李欣還要略遜一籌,但是不知道怎麼的,卻讓霍翠芷生出一絲危險的感覺。
修煉者實力相差只是階別的話,真正的實力並沒有很大的差別,眼前這個老人雖然修爲比自已略低,但是卻讓自已生出危險的感覺。霍翠芷知道,對方如果不是功法詭異,必定是在術法施行之中有着與衆不同之處,這才讓自已心神不穩。
一念及此,霍翠芷也不敢怠慢,對西巴阿曼回了一禮,客氣地答道:“正是,我們四人都是來自奇域大陸的南冥城,這兩位朋友是我們途中所遇,大家才一起結伴同行。”
“呵呵呵......”
西巴阿曼一聲長笑,指着李嘯道:“那麼這位與你們應該也是萍水相逢而已,他剛好和老夫有點冤仇,老夫要找他的麻煩,各位不會幫他出頭吧?”
霍翠芷的臉色微微一變,說道:“這位道友,我不知道你們和李道友有什麼過節,但是現在我們終歸是一起結伴同行,如果你要找他的麻煩,恕我們無法袖手旁觀。”
西巴阿曼的修爲比霍翠芷還要弱一些,雖然他身上古怪的氣息讓霍翠芷感到有點兒忌憚,但是她並不真的便因此怕了對方,如若放任西巴阿曼當着自已的面爲難李嘯。不但幾人的顏面上過不去,惡和尚和陸本善也難免會生了戒懼之意,一旦面臨其他危險,只怕大家便各奔東西,結伴而行也沒有什麼意義了。
宗庸和差拉特在進入靈境之時,都已經進入初元第九重天的巔峰境界,進入了這無主靈境之內,從未有過的濃郁靈氣也同樣的讓兩人的實力提升了一層,晉階到了洗髓期的第一重天。
與惡和尚一般,堪堪進階了洗髓期的差拉特實力並不穩固,在與對手交手之時,恐怕未必會顯示出一個洗髓期高手真正的實力。但是宗庸卻不同,他早已成名多年,而且修煉的符儡化形之術與修真界的控器之術並不相同,此法一成,就如有身外化身一般。他本身的修爲一晉入洗髓之期,符儡分身便讓他的修爲徹底的穩固了下來。
先前在地球之時,宗庸與惡和尚的實力只是仲伯之間。但是在這靈境之內,兩人同時晉階到了洗髓期,宗庸卻是強上了不只一絲半點,如果和惡和尚再度交手,不會有什麼懸念,被打得落荒而逃的必定是惡和尚無疑。
霍翠芷和李欣的實力雖然高於宗庸兩個層次,但是雙方同屬洗髓期相同的級別,以宗庸豐富的鬥法經驗,這兩個修爲雖高,但明顯還缺乏相當歷練的對手並沒有讓他生出忌憚。
聽到了霍翠芷的話,宗庸嘿嘿地冷笑了一起,說道:“這位女道友,你們兩位修爲不淺,如果是爲了一個不怎麼相干的人,把一身的苦修都扔在這裡,恐怕到時候後悔就遲了。”
李嘯曾經一拳將他打得幾乎瀕死,如果不是他也藏着一些秘藥,只怕在進入靈境之前修爲大減都不是什麼怪事,一旦出現這種情形,自已在這靈境之中想要進階,那便無異於白日做夢了。是以一想到這裡,宗庸對李嘯便忍不住恨之入骨,欲置之死地而後快。
而且他修持邪法,擅於採陰補陽的邪術,眼前這人女子的修爲比自已還高,但是看起來就是一個鬥法經驗並不怎麼非富的菜鳥。一旦自已可以將之制住,以之爲爐鼎......一想到這裡,宗庸頓時邪念陡起,體內蠢蠢欲動。不等西巴阿曼發作,忍不住便先兇相畢露了。
差拉特卻只是緊緊地盯着李嘯,嘴邊現出一絲若有若無的陰笑,他對於李嘯的恨意是一點兒都不比宗庸少。現在他修爲進階到了洗髓期,眼前這位僅僅只是武聖之境的傢伙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自已的對手,如果不是礙着霍翠芷等人,他恨不得馬上就撲上前去,將李嘯碎屍萬段。
“看來幾位是不打算善了了。”霍翠芷的臉色也沉了下來,緩緩道:“難道就憑你們四人,就有把握可以打敗我們嗎?”
李欣一抖摺扇,刷的一聲扇了兩扇,傲然道:“一個洗髓期第二重天,兩個洗髓期第一重天,就憑你們的修爲,也敢在本公子的面前囂張?你們所恃爲何?真是笑死了人了。”
這位李三公子倒不是故意要幫李嘯。但是霍翠芷既然表明了態度,自已如果不顯示一下同仇敵愾的態度,在心上人的面前未免便落了面子。而且眼下還有着一個不知深淺的太隋子,這位前輩和李嘯看起來也有些交情,自然是不會袖手不理,自已這一方顯然是有勝無敗,李三公子自然不懼在這時顯露點兒豪氣。
李欣這話才一說完,陡然間想起了血魔老祖,臉色不由得微微的一變。自已當初也是頗爲輕視那個少年模樣的傢伙,可是隨後卻幾乎被對方的屍蝗噬得屍骨無存。一想到這裡,李欣的心裡一顫,腳步便悄悄的向後挪動了一步。
“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一直默不作聲地踱來踱去的太隋子一甩佛塵,忽然道:“幾位道友咄咄逼人,難道全然不把老夫放在眼裡嗎?李檀越乃是老夫的生死至交,不久之前也已拜入了我清虛宗的門下。你們就當着本宗主的面,要爲難本宗主的門人,難道就不怕老夫的雷霆之怒,讓你們幾位惡貫滿盈嗎?”
“哼,大話炎炎,也不怕閃了舌頭!”
西巴阿曼還沒有出聲,宗庸已經按捺不住了。他看不出太隋子的修爲深淺,但是修真者的威壓氣息卻是無法瞞得過別人。眼前的太隋子雖然修爲比自已略高,但是那威壓氣息並沒有強到哪裡去。憑藉着符儡化形之術,宗庸完全不怵任何一個在氣機上並不是絕對壓制自已的對手。
他的話音剛落,身體忽然一晃,整個人忽然化實爲虛,旋即變幻出了兩個形體,向着太隋子撲了上去。
晉階到了洗髓期之後,宗庸的符儡化形之術也跟着再度精深,此刻的他,以洗髓期的修爲,旋展這一術法已經不需要再祭出紙符,意動之間,符咒便即發動。
這符儡分身不但攻防與與他本人完全一致,而且本體與化身之間可以相互轉換,宗庸以分身當成法器來使用,雖然不象其他的修真者祭出法器攻擊一般的光彩絢麗,但是攻擊力卻只是只強不弱,只要被他的符儡化身撲到身上,拳腳之間的攻擊所蘊含的力度,也與被法器直接擊中一般全無二致。
太隋子搖頭嘆息道:“老夫術法精深,功參造化,哪裡會和你們這些後輩小可以窺萬一的?不過上天有好生之德,算了吧!念你一身修爲也來之不易,本宗主就不與你一般計較了。”
太隋子說着,忽然大袖一捲,一道華光閃過,他與李嘯的身影頓時在原地消失了。
宗庸剛纔施出符儡化形之術向太隋子攻擊,眼看着那化身就要撲到了太隋子的身上,卻忽然感覺到了似乎有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了化身的攻擊,正自暗暗吃驚之際。忽然眼前一花,太隋子便失去了蹤影,不由得又是吃了一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