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大漢離開了南宮家族之後,兩人低聲商議了片刻,便轉頭向着另外的一個方向離去。兩人腳下飛掠着,嘴裡卻在悄聲交談着。
“苟師兄,你覺得那個清虛宗的傭兵修爲如何?”
“很強!”被稱之爲苟師弟的大漢眉頭輕輕一皺,說道:“雖然有宮部光輕敵的原因,但是這個人可以一拳擊斃宮部光,實力自然是不容小覷。依我看來,就算宮部光沒有輕敵,對那個傭兵取勝的機會也不會超過三成。龍師弟,這人不是一個好相與的人。你看我們是不是將這種情況回報給你的父親大人,放棄掉這一次的計劃?”
那個被稱之力龍師弟的大漢皺了皺眉頭,不悅地道:“苟師兄,爲了一個名不經傳的清虛宗就此放棄掉這個計劃?我父親爲了插手這南冥城計劃了數年,就此放棄,先前所做的一切豈不是白費了?”
這個姓龍的大漢雖然只是師弟,但是地位顯然比那苟師兄要高一些。一見這師弟臉露不悅之色,苟師兄連忙道:“放棄掉原先的計劃,要插手這南冥城也不是沒有辦法。那地陰宗的宮部光不是被殺掉了麼?地陰宮只有三大聚晶長老,這宮部光是修爲最高的一個,其餘兩人只不過是聚晶期初階的修爲。我們找個藉口施以威壓,那兩個長老豈敢逆我們的意?到時候我們控制了地陰宗,豈不也一樣可以插手這南冥城的事務?”
“那不一樣,地陰宗的實力與影響比南宮家族要弱小得多了,豈能和南宮家族相比。”
“師弟,那清虛宗的實力和底細我們都不清楚,如若按原計劃進行,必定馬上便會與之衝突。那個傭兵殺掉了宮部光,地陰宗的人沒有能力報仇,倘若我們先控制了地陰宗,他們必定心甘情願的爲我們所用,我們可以慢慢的打聽清楚他們的底細。倘若對方實力不堪一擊,我們再接着按原計劃行事,如若對方實力強勁,我們便徐徐圖之,這樣進可攻,退可守,豈不是保險得多?”
那個龍師弟的臉上露出了一絲不屑的表情,說道:“一個從來都沒有聽主過的小宗派而已,還用徐徐圖之?苟師兄,你太謹慎了,難道我們堂堂太和門,還會怕了這麼一個小宗派?我們還是按着原計劃行事。地陰宗還有兩個聚晶期的長老,十數個洗髓期巔峰,再加上我們,難道還殺不了清虛宗那幾個傢伙?”
“師弟......”
“不用再說了,宮部光剛死,地陰宗現在士氣可用,如果不按照原計劃進行,簡直就是貽誤戰機。”
那個苟師兄不敢再說,心裡卻在暗暗的罵了一句蠢材!還“貽誤戰機”?那個清虛宗之內起碼還有兩個不弱的高手,那個宗主的修爲看不出來,想必也不會弱到那裡去。那個極美的少女也有了聚晶期第二重天的力量,再加上南宮修辭,對方已經有了四個聚晶期的高手了。
自已兩人再找上兩個聚晶期的陰宗的長老,最多也不過和對方持平而已,來再多的洗髓期又有何用?
這個苟師兄已經足夠謹慎了,可惜他卻沒有看出老鬼和小山也一樣是相當於聚晶期修真者的妖族,而且還是高級的聚晶期妖魅族。
“你應該聽聽你師兄的話的,雖然說你們有‘徐徐圖之’的意圖,不過我老鬼可不是那個兇殘的傢伙。本老鬼一向得過且過,只要你不招惹我,那怕是暫時的,我也沒興趣和你們打打殺殺。可惜,做師兄的有點小聰明,這師弟卻太蠢了。”
兩個大漢正自向前飛掠着,一聲幽幽嘆息卻忽然在兩人的身邊響了起來。
兩個大漢嚇了一跳,收起了身形,齊聲喝道:“誰?”
一道人影在兩人身前緩緩的凝聚起來,現了了老鬼的身形。
兩個大漢微微愕然,旋即臉色變有點變了。這時候他們纔開始以靈識窺探老鬼的修爲,卻發覺兩人根本看不透老鬼的深淺,那個苟師兄狐疑地看着老鬼,失聲道:“神合期的魅族?”
那個龍師弟也微微變色,但是很快的便鎮定了下來,譏誚地道:“你攔在這裡,看來是想要對我們不利了。就算你力量等級比我們高,就憑你一個,便想殺掉我們兩人?”
“還有我。”
一個聲音從兩人的身後響起,兩人霍然回頭,小山正坐在地上玩着石頭,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
“一個凝形期都沒有達到的小妖,也......”
那個龍師弟才說了半句,立即便吃驚的住口不說,因爲他發覺自已的靈識竟然也看不透眼前這隻小猴妖的深淺。很顯然,眼前這並不是一隻普通的猴妖,要說一個凝形期都未到的妖族敢攔住兩人,這個姓龍的最蠢也不會相信。顯然,眼前這只不起眼的小猴妖也必定是一個比較奇特的妖族,起碼實力不會和他們相差太遠。
這時候就算是這個不太精明的龍師弟了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對方沒有對在南冥城中對他們動手,卻不是就此放過他們,這一妖一鬼攔在這裡,明顯就是來殺人來的。
苟師兄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起來,緩緩道:“兩位,我們太和門乃是翼桐城的兩大宗派之一,有着三位元嬰期的長老坐鎮,一旦殺掉我們,太和門是不會放過你們的。現今我們彼此雖然有了誤會,還不至於到了生死相鬥的地步,兩位攔在這裡殺掉我們,可想過後果麼?”
“沒有關係,我把你們全吃了,連一點骨頭都不剩下來,誰也不知道是我們乾的。”小山笑眯眯的,臉上完全是一副人畜無害的表情,說出來的話卻讓兩人渾身發冷。
龍師弟色厲內荏地喝道:“兩位如果真的一意孤行,我們就算不敵,也未必不能逃出去,我們只要逃出一人,你們就會面臨滅頂之災。”
“放過你們也不是不行,但有兩個條件,如若你們不答應,那沒有辦法,本老鬼也就只有冒點險,做一做斬草除根的事了。”
老鬼眯着眼睛,陰險地道:“第一,你們必需把你們原本的計劃一一告訴我們。第二,你們離去之後,不能再起向我們尋仇的心思。”
兩個大漢對望了一眼,彼此眼中都閃過了一絲莫名的光芒,兩人一起點頭,齊聲道:“可以!”
和性命比起來,這計劃原本便不算什麼。至於不起尋仇的心思,哼!只要留下了性命,是不是要找回這段樑子,哪還不是在他們的一念之間?一想到這裡,那個苟師兄立即便開口將計劃向老鬼全盤托出。他擔心着那師弟玩弄小聰明,說的不盡不實,讓對方抓住了反臉的把柄。
“我們太和門有三大長老,三位長老各自有一脈傳下的門人。而太和門的宗主之位,向來是由門下衆執事推舉的。兩個月前,地陰宗知道了這南冥城的南宮家族實力大損,便上門與我們一脈的龍長老聯繫,我們助他們吞併南宮家族,由地陰宗取而代之。而地陰宗則依附於我們一脈,允許我們向地陰宗派譴一名執事......”
“且慢,你剛纔說太和門的宗主之位由門下的執事推舉,這與地陰宗允許你們派一位執事有何聯繫?”
那苟師兄的眼裡閃過一絲怒意,但還是強忍着怒氣接着道:“敝宗的執事不是隨便可以設立,也不是隨便可以外派的。我們派一個執事到地陰宗,那地位就如同地陰宗的執事長老一般,整個門派都需聽從我們的號令,我們也會庇護着地陰宗。”
“也就是說你們只要控制了地陰宗,而地陰宗吞併了南宮家族,成爲南冥城的三大家族之一,你們就可以多派出一位執事?這位執事,想必便是你們那一系派出來的,這樣在推舉宗主之時,你們這一脈便多了一份力量,對不對?”
兩個大漢對望了一眼,說道:“是。”
“這麼說來,南冥城的其他兩大家族和四大宗派,背後都有你們太和門的執事?”
“那倒沒有。南冥城雖然小,但是南冥城的城主也是一位元嬰期的高人,南冥城獨立的地位是得到了翼桐城的認可的。我們翼桐地兩大宗派有着協議,大家都不能將勢力伸展進入三大家族與四大宗派裡面。那地陰宗不屬於南冥城的三大家族與四大宗派之一,我們往地陰宗之中派譴執事卻不受這個協義的約束。”
“南冥城的三大家族和四大宗派可是利益相依,你們把地陰宗當成傀儡,然後把勢力伸展進來,難道剩餘的兩大家族和四大宗派沒有異議?”
“如若南冥城的城主仍在,自然不會坐視我們用這種藉口進來,只是聽說城主已經失蹤了十幾年了。現在三大宗派和四大家族修爲最高的不過只是聚晶期的修爲而已,哪裡敢隨便出頭?要搬出我們翼桐城兩大宗派的協議,他們也不夠這個資格。”
“我明白了!”老鬼嘿嘿一笑,說道:“兩大家族和四大宗派不是不知道你們的目的,只是不敢出聲罷了。其實依我看來,如若翼桐城的另一大宗派知道你們太和門這樣插手南冥城,只怕也不會高興的吧?只可惜兩大家族和四大宗派卻是連捅開這件事情的勇氣也沒有。”
兩個大漢的臉色變得有點難看了,兩人沉默了片刻,還是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不錯,確實是這樣。這位道友,我們把一切都說了,現在我們可以走了麼?”
“可以了,你們可以去死了。”
一個冷冷的聲音接口道:“既然你們做的事情是見不得光的,把你們殺掉,太和門也不會大張旗鼓的來報仇吧?既然如此,爲什麼要放過對我們懷有敵意的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