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車往車庫裡停好了,李嘯鬱悶地長出了口氣。他孃的!一想到老鬼知道自已把這個小辣椒帶到家裡的時候可能出現的表情,李嘯就感到有點頭痛。可是有什麼辦法呢?要是真被這個小妖精作弄送到局子裡去,自已就是繼張標被人用拖把打出門之後的第二笑料了。
不是兄弟無能,實在是小妖精太狡猾啊!李嘯暗歎了一聲,搖了搖頭就往房子裡走去。
楚小倩楚楚可憐的聲音在他的身後響了起來:“李大哥,你怎麼連箱子都不幫我拎一下呢?人家是女孩子啊!你怎麼這麼沒風度?難道你又生我的氣了嗎?”
李嘯漠然轉身,提起了箱子,面無表情地道:“小倩妹妹,到家了,跟我走吧!”
現在李嘯算是服了這個小妖精了,剛纔一路往回走的時候,他還有點兒不把這個小妖精的那點兒小聰明放心上。但是李嘯很快就知道自已錯了,一個男人確實是不應該和一個女人爭論任何問題的,尤其是一個年紀比你小的女孩。反正沒理的時候,自已肯定會被噴一臉的口水,如果自已有理,那麼。。。必定一頭都是口水。所以現在李嘯是打定主意只幹活不說理了,看你這個小妖精能弄出多少花樣。
一個五十多歲的大嬸正在李嘯的客廳裡搞着清潔。她是家政中心派來的鐘點工,定時來幫助李嘯清理房間。見到李嘯提着行李箱走了進來,清潔大嬸連忙停下了手裡的活計,恭敬地叫了一聲:“李先生!”
李嘯還沒來得及吱聲,他身後的楚小倩兩步就竄了上去,恭恭敬敬地對着清潔大嬸鞠了一躬,道:“這位一定是大嫂了。你好,我是李先生的遠房堂妹,您叫我小倩就好了。”
李嘯的兩眼都快要凸了出來。這小妖精也太狠了,這種招數都使得出來。
清潔大嬸愣了一下,嚇得雙手亂搖,連聲道:“小、小、小姐,你誤會了,我只是來幫李先生清潔房間的。”
“哎喲,大嫂就不要不好意思啦!上次那個劉大媽也是這樣說,最後還不是被我堂哥。。。咳,不提那次了,大嫂比那個劉大媽年輕多啦!難怪我大哥喜歡你。大嫂啊!我大哥就是喜歡象你這種年紀的,我們大家都知道!這也沒有什麼嘛!你情我願的事。他這人雖然花心,其實人不壞,從來不會虧待自已喜歡的人的。。。”
楚小倩的話還沒有說完,李嘯就冷冷地接口了:“小倩妹妹,你大哥我沒別的本事,就只有這點愛好,你就不要到處宣揚了好不好?”李嘯也豁了出去了,反正也沒什麼形象了,乾脆就來個死豬不怕開水燙!你不是喜歡損人嗎?咱別的本事沒有,就是臉皮夠厚,你要損就讓你損個夠,就憑這臉皮,噁心也把你一個女孩子噁心死了。
“哎喲,你們。。。真是。。。”目瞪口呆的清潔大嬸愣了幾秒鐘,把一張圓乎乎的老臉臊得通紅,提起拖把和水桶,飛也似地逃之夭夭了。
“李大哥,我只是隨便說說的,沒想到你們真有這種關係。不好意思啊!把你女朋友嚇走了。”楚小倩四處看了看,眼珠轉了幾轉,蹙起了一雙秀眉,自言自語道:“這麼多房間啊!李大哥,你看我住在哪間房間好呢?”
李嘯翻着白眼道:“小倩妹妹,別假惺惺了,住哪兒你會聽我的?你想住哪間住哪間,愛住哪間住哪間,不用和我客氣,反正你也不象會客氣的樣子。”
“怎麼這麼說呢?李大哥你是不是又生氣了?”楚小倩撅起了嘴:“這裡是你家啊!客不欺主嘛,人家當然聽你的啦!”
“那好,住雜物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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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嘯坐在樓下大廳的沙發上,面無表情地吸着煙。
“呼!”一堆氣服連帶着衣架從二樓飛下,落在他的頭上。
李嘯用手把衣服拔拉到一旁,繼續吸菸。
被子、牀單、枕頭。。。如天女散花般從二樓飛下,落在地上,李嘯動也不動,恍若未見。
楚小倩非常“尊重”他的意見,對於安排她住在雜物房一點意見都沒有,還說自已氣走了大嫂,整理行李啊清潔房間啊這些事情當然也不好意思再麻煩“大哥”啦!於是讓李嘯坐着休息,自已跑去找到了“雜物房”,熱火朝天地開始“清理雜物房”的工作了。
雖然李嘯覺得自已的臥室再怎麼看也不象一間雜物房的樣子,但既然“堂妹”覺得應該是雜物房,那就雜物房吧!李嘯想着與其和這位非常通情達理的便宜堂妹跳着腳爭論,不如隨她去折騰。好男不跟女鬥,看你有多大的勁,有本事你把房子拆了!
李嘯一發狠,死豬的勁又上來了,乾脆來個不聞不問。對於象他這類“人”,睡眠可有可無,他的臥室也不過是個擺設,大多數時候,他都是在地下室裡,和老鬼小山一起混廝。
一個小巧的布娃娃從樓上落下,接着一張椅子也飛了下來,準確地壓在布娃娃的身上。
李嘯眼珠動了動,漠然地看了一眼,隨即轉了過去,忽然卻象火燒屁股地跳了起來。他扭頭一看,看到楚小倩又走進了房間,連忙一把將椅子下面的布娃娃扯了出來,氣急敗壞地低聲道:“你怎麼不好好呆在地下室,跑上來幹什麼?”
布娃娃渾身流光閃過,現出小山臊的原形,它無辜地眨了眨眼睛,納悶地問:“爲什麼要好好呆在地下室,我平時也不是象這樣常常上來嗎?老鬼那傢伙在看書,地下室的地板又沒有你牀舒服。咦,今天這個清潔大嬸怎麼這麼粗魯。”小山轉着腦袋,不解地看着狼藉一片的地面。
“何止粗魯,這個大嬸簡直就不是人。說來話長,你快回地下室裡,暫時先不要上來。對了,今天我怕是沒時間到下面了,你給老傢伙說說,讓他合適的時候在大門外再布一兩個小陣法。順便告訴他這段時間小心點,我們家有客人要來住一段時間。”李嘯低聲說着,一聽到二樓的聲音一下停了下來,忙跳回沙發上坐下,順手把小山往屁股底下一塞,藏了起來。
“李大哥,你在和誰說話啊?”楚小倩的腦袋從二樓的門口探了出來,道:“是不是大嫂又回來啦?”
李嘯背脊向後一靠,借勢壓住在他屁股後面的小山,兩隻手接着捂住了襠部,原來小山被壓得不舒服,在他身後扭來扭去,尾巴剛好從這個位置伸了出來。李嘯兩隻手攥住小山的尾巴,嘴裡說道:“你耳朵有問題吧?我能和誰說話?”
楚小倩古怪地盯着李嘯看,卻見他身子一拱一拱的,象坐在一張不斷充氣的氣墊上一樣,不由哼了一聲,這傢伙必定有古怪!心裡這樣想着,大小姐穿着雙拖鞋,蹭蹭蹭的就跑了下來。
李嘯暗暗叫苦,只有一邊不停地挪動屁股,示意小山臊不要亂動,一邊緊緊地攥住小山露出的一小截尾巴。楚小倩走到李嘯跟前,歪着頭上下打量了他兩眼,忽然驚叫道:“哎呀,你着火了。”
原來李嘯匆忙間捂住襠部,夾在指上的菸頭就掉在拉鍊的位置,他穿的是一條厚厚的體閒褲,那兒又剛好是整件褲子結構最厚實的地方,上面已經被燒開了一個小洞,騰起一絲青煙,他卻沒有察覺。
李嘯低頭一看,心裡一下子着急起來,菸頭就掉在他手的旁邊,偏偏他手裡攥着小山的一小截尾巴,那是萬萬不能鬆開的。眼看着破洞越燒越大,菸頭就要掉到褲子裡面去了。雖然這個小小的菸頭還不至於燙傷了他,但總不成看着菸頭落到這個重要部位都不聞不問吧?如果這樣,楚小倩不把他看成妖怪纔是怪事了。
李嘯還在着急,楚小倩已經開始行動了,她象無頭蒼蠅似的轉了兩圈,發現找不到稱手的傢伙,情急智生,忽然提起一隻腳,用力向菸頭踩來。她也是急暈了頭,只想着把火踩熄,急切間哪裡還考慮其他?李嘯猝不及防,還沒明白怎麼回事,楚小倩已經腳出如風,通、通、通的對着他的兩腿之間,狠狠的就是幾腳,力頭之大,讓原本就有點坐不安穩的他不禁前仰後合。
“喂!喂!楚小倩,你好停手啦!你看看,這成什麼樣子?”
正埋頭踩得起勁的楚小倩一聽這話停了下來,可憐的李嘯弓着腰,捂着檔部,手背上還有着一隻清晰的鞋印。楚小倩在房間上面也不知是洗地板還是擦桌子,弄得兩隻拖鞋溼漉漉的。不過也正因爲如此,滅火效果不錯,那個菸頭已經扁巴巴地粘在李嘯的褲子上,連着李嘯的兩腿之間,也溼了一大片。
“啊!”楚小倩一聲驚叫,她這時纔想起着火的是一個大活人,是不能這樣死命地踩的。她看了看李嘯,又看了看“火災現場”,臉上騰的一下變得通紅,結結巴巴道:“對、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沒有踩疼你吧?咦,你手裡拿的是什麼?”
楚小倩嘴裡說着,忽然一下子愣住了,她難以置信地盯着李嘯,愣了半晌,忽然發出一聲驚天動地的尖叫:“變態啊!”一邊尖叫着,風也似的衝上二樓臥室,“砰”的一聲把門重重地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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