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王的命令

數日後,伯爵宅邸。

一個留着粉紅色雙辮的少女對滿頭銀髮的少年說:“雪松,父王派你做副將帶領阿魯比翁的將士們到前線抵禦黑納茲大軍。雖然這是一個立戰功的好機會,但是也要小心,別受傷了。”銀髮少年嘴角微翹,笑着說:“戰爭不可能沒有犧牲,也不可能沒有損傷,但我會小心的。畢竟,我深愛的這個國家還需要我,我也絕對不會讓它被敵人奪去的。櫻,你就在宮中好好呆着,無聊時找國王大叔就好。”粉紅色雙鞭的少女正是落櫻,阿魯比翁王的女兒。落櫻說:“如果沒猜錯的話,這次的主將應該是哥哥,你要好好協助他,別讓他一個人和太多的敵人打架啊!”伯爵單手拍頭,說:“貌似用詞不當了,那個不應該叫打架吧。但是爲什麼你這麼肯定,陛下會派大皇子去呢?區區一個防禦戰,只要四大貴族之一出戰就好了啊。”落櫻說:“我聽說王室成員也會出戰的,大概是爲了增大士氣吧,哥哥親自前往,是代替父王去的,再帶上可靠的你做副將,使陣營更加強大。”伯爵點了點頭,說:“也許吧。不過,還真是麻煩啊,克里斯的事件剛剛結束,我也應該好好休息一陣了纔對,與世無爭的生活在城裡,幻出去打打仗,回來以後慶祝慶祝。這樣不是很好嗎。”

“怎麼?難道對這個決定,你有什麼不滿嗎,雪松?”兩人同時向門的方向望去,一個披着斗篷的銀髮老者正站在門口。伯爵單膝跪地,說:“沒有任何不滿,倒是您從何時起站在門口的,陛下?”銀髮老者正是阿魯比翁的老國王,他說:“從你抱怨開始。這次派你出征,是爲了讓你保護主帥的安全,並且給你立功的機會。你不該抱怨什麼。”伯爵苦笑着說:“大皇子的實力您應該最清楚不過了,他還用的着我來保護嗎?況且,我還需要什麼戰功嗎?在阿魯比翁,白伯爵家族是四大貴族之首,再大的戰功,我也無法再升職了。”老國王無奈的笑着,說:“沒有一點功績的伯爵世家,你認爲能立足於定點多久?而且,我何時說過要派片風出戰了?這次與黑納茲的攻防戰,由你和幻騎士作爲副將,主將由我們阿魯比翁的公主——落櫻擔任。”聽後,伯爵吃驚的問:“你怎麼會做出這樣的決定?這也太危險了吧!”老國王嘆了口氣,說:“這也是爲了她好,阿魯比翁的王室成員必須經歷戰爭的考驗,這是祖先的規定。”伯爵說道:“可是,這也太早了吧,別說戰爭了,她可是連殺人的場面都沒見過的。”王說:“所以我才讓你們跟着的啊。否則的話,片風出戰,難道還要你們保護不成?養兵千日,用兵一時。能在戰場上爲國爭光,本是她應有的榮幸。”伯爵插道:“我沒什麼別的意思,只是,萬一公主殿下受了傷……”老國王接着說道:“當然是那你們問罪了。多說無用,本王下的命令豈是可以隨便更改的?還是說,你要用決鬥的方式逼我收回我所下的命令?”伯爵忙說:“當然不敢,陛下這阿魯比翁最強魔法師的稱號可不是輕易得來的,全國上下,能勝過您的人能有幾個啊?”老國王戲謔的說:“那可不見得,我們國的白伯爵誰不知道啊,劍術、占星、魔法,哪一樣不出衆?難道還打不過我這把老骨頭不成?”伯爵小聲說:“就是能打得過也不能打啊,哪有臣子跟國王決鬥的道理,這不是找死嗎?”之後,回答道:“陛下就別再開這種玩笑了,再來個一百年,我能夠超過您就不錯了。”老國王笑着說:“全國上下敢聲稱一百年就能超越我的人也沒有幾個。你的父母死在了阿魯比翁與黑納茲的戰爭中,這次,給你一個報仇的機會。你和幻都是阿魯比翁新一代的強者,照顧好我的女兒,多多立下戰功吧。我們走,落櫻。”落櫻跑到老國王的身旁,轉身對伯爵說:“那我們戰場上見嘍,雪松。”伯爵頭冒黑線,道:“爲什麼這話聽着這麼彆扭呢?”

送走了兩位,伯爵在房間中沉思着。過了一會,雪霧端着茶杯,走了進來,說:“主人,這次出征應該是您第一次上戰場吧!要小心啊。”伯爵點了點頭,說:“霧爺爺,你不陪我一同前去嗎?”雪霧笑道:“當然,我又派不上什麼用場。都一大把年紀了還去戰場,恐怕連到都沒到呢就因爲環境不適而病死了吧。”雪松說:“怎麼會呢?霧爺爺的身體這麼硬朗。現在也應該很強壯的。”雪霧笑道:“我就是先王那屆剩下來的殘兵罷了。主人的身體看起來確實有些纖細了。王讓一羣孩子上戰場,也是有自己的意圖吧。你們還年輕,多經歷一些總是好的。想當年,我和你父親征戰沙場,爲王奔走賣命,立下了無數功勳。那時的王也是英俊瀟灑,一聲令下有無數將士甘願爲他效力。現在回想起來,心中還會蕩起一片激情。他當初就是我們這些人的偶像……”說着,陷入了回憶之中。伯爵笑着說:“霧爺爺不會就是因爲迷戀陛下才終身未嫁的吧。用不用我和櫻說一聲,讓她告訴陛下一聲,有個瘋狂迷戀陛下的人想……”雪霧咳了一聲,說:“當然不是了。唉,要提起這件事,我又要提起一件心酸往事。倒是主人,對落櫻怎麼想的。別一天總纏着幻騎士,多和她接觸接觸,您或許就是未來的王了。”伯爵說:“怎麼可能呢,我們只是朋友而已,況且,就大皇子那性格。誰敢動他妹妹他跟誰急的,要真有關係,他還不得隨便找個理由把我弄死。其實,和幻鬧一鬧也是不錯的,可以放鬆一下。在不同的人面前,我的性格也會隨之改變。在幻面前,我總能表現出天真的一面。和櫻在一起就像個大哥哥。而和你在一起,就如同祖孫一般。霧爺爺,我們真的沒有血緣關係嗎?”雪霧摸了摸雪松的頭,說:“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是你是我從小一把屎一把尿餵養大的,感覺我很親切也是正常的。”伯爵說:“貌似有一處你說錯了吧,霧爺爺。”雪霧一本正經的臉上露出了一種邪惡的笑容,說:“聽出來了啊。你三四歲時就由我帶着,都幾百年了,你也該長大了。而我們老一輩也該把世界留給你們去闖了。無論是爲國爭光還是戰死沙場,無論是成爲了王還是仍保爵位,都是你自己的事,沒有人能夠代替你做出決定。而自己做出的決定,無論對錯,都不要後悔。到了暮年,望着這悽美的櫻花,憶起埋在墳墓中的戰友,能說一聲‘此生無悔’,便是一輩子最幸福的事了。”

聽後,雪松的嘴角向右微翹,說:“霧爺爺,你現在是不是無悔了呢?你找到了屬於自己的幸福,我爲你高興。我是魔法師,那種屬於戰士的幸福可能一生都無法感受。其實,每個人都有屬於自己的幸福,爲之付出努力的過程叫拼搏,得到了的瞬間叫喜悅。而對我來講,能夠和我最好的朋友們在一起,和他們一起做傻事,而在背後,默默地守護他們,這便是我的幸福了。”雪霧笑着說:“能這麼想,你還是個孩子呢。”伯爵笑着說:“那麼,一直當個孩子也不錯。”雪霧嘆了口氣,說:“想守護某些事物,必須擁有那份實力。想象總是簡單美好的,現實卻並不總是如意。這個國家曾有過一個守護者的傳說,你聽說過嗎?”伯爵說:“恩,聽說兩人最後都失蹤了,被追封爲阿魯比翁的英雄。”雪霧說:“事實是,不是這樣的。那是很久以前一次與黑納茲交戰的事了,當時,黑納茲的大祭司,也就是被稱爲黑納茲最強的殺戮神官的影子親自出手,與二人打了整整一天,不分勝負。但是,在天黑時,黑納茲特有的黑魔法的力量會增強。影子趁強盛之時,打傷了守護者,在他面前殘忍的殺害了他深愛的魔法師櫻,所用的那把劍,就是守護者的巨劍。眼見着最重要的人在面前被殺自己卻什麼都不能做,守護者留下了血淚。後來,他也悲傷的死去了。這次交戰,你或許會遇到黑納茲的殺戮神官,如果你有能力打到他,記得將守護者的巨劍帶回來,立在守護者的墳前來紀念他吧。”伯爵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說:“我會努力的變強的,可是一開始就讓我打到黑納茲最強的人,真是太看重我了,霧爺爺。不過,我會努力的。只是,現在讓櫻上戰場,還是早了點。”雪霧說:“也許,王自有他的打算吧。雖然陛下外表上隨意,但他可是我最崇敬的人之一啊。想當年……”就這樣,雪霧又陷入了回憶之中。

伯爵笑着嘆了口氣,也不忍心打擾他,便閉上了眼睛,一個人靜靜的想着:“唉,霧爺爺也真是的。不過,說的也有些道理。可我真正擔心的是,戰場太過於血腥了,第一次大開殺戒時,我的頭髮都染紅了,那份腥臭讓我吐了好久,雖然沒見過幻那時的表情,但我認爲他也沒好哪去。到了戰場,櫻纔去適應這場面,有些太牽強了。”這時,房門敲響了,伯爵說:“進來吧。”幻騎士裹着一身銀甲走了進來,說:“大叔下令,三天後到冰雪邊境出征,你應該知道了吧。安排太亂來了,而且我們的兵力只有三十萬,敵人是整整一百二十萬大軍。一定是我聽錯了吧,還是說是我們每人三十萬……”伯爵說:“這個不是重點,一個殺四個也不難。關鍵是櫻還沒見過血腥的場面,而且,逃兵的問題你能解決嗎?”幻說:“這個你不用擔心,我不像你,整天悶在房間裡,士兵們和我關係很好,在出戰前我也會好好訓話,不用擔心出逃兵。”伯爵說:“那麼,我也說幾句沒問題吧。”幻笑着說:“當然,正好讓他們也對你有所瞭解。對了,這次戰爭,克里斯家的私生子瞬也會出戰,四大家族只有西方的皮斯庫不知道會不會出戰了。”伯爵說:“一次小小的攻防戰,居然連四大家族和王室成員都派出了,看來這場戰鬥很重要了。那麼,後天一早,我們就動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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