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樑秉筆帶着酒氣離開那媒婆的家,媒婆才恍然回過神兒來似的,緊緊的握着樑秉筆丟下來的銀錠子,眼睛放光的厲害!
“啊呀呀,我當是煞星來犯,卻沒想到是進了個財神啊!”那媒婆笑得是見牙不見眼的,臉塗的厚厚的脂粉,撲簌簌的往下掉,要是旁邊兒有人,看的一準兒牙酸的慌。
“這是誰家的閨女,看了直接娶回家去好了,怎麼只讓寫個婚書,做個見證?!還真是了怪了!”那媒婆翻開樑秉筆派人留下來的地址和姓氏還有頭寫着的注意事項,仔細觀瞧了一會兒,皺着眉頭。
“這縣裡頭竟然有我花媒婆不認識的適齡閨女?不應該啊!沈家老宅對面兒的沈家,這宅子原本是蘇家大院兒來的……”那花媒婆緊緊盯着那地址,對自己的職業操守有着絕對的自信,這十里八村兒合適的大姑娘小媳婦,沒有她不認識的。
“對了,應該是那個會制筆的小丫頭!”花媒婆忽而一拍大腿,激動的說道。
“怪道不讓大張旗鼓的呢,那小丫頭可是能賺銀子的很,是拋頭露面的不雅態。”那花媒婆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的,品評着她知道的消息。
只是這消息可不夠全面,花媒婆掂量着手裡頭的五十兩的大銀錠子,決定要出門去溜達一圈兒,好多收集一些情報,務必要把這親事一次說成了。
三天後,如意家迎來了一個客人。
“哎呦呦,貴府這可真是富麗堂皇,都要閃花了小婦人的眼了!看看這外頭的雕樑畫棟的,不知道的還以爲進了王府了呢,簡直是太漂亮了,太漂亮了!”花媒婆一進了沈家院子,覺得這眼睛不夠用了。
這一路走一路看,等進了二門的花廳以後,原本心裡頭對如意家存着的那麼一點點輕賤,可是全然沒有了。
能住得起這麼好的宅院的人家,能是一般人家麼?
“哪裡哪裡,您客氣了!還請裡頭坐!”陪着花媒婆進府的是林婆子,聽到花媒婆不住嘴兒的誇着自家院子,也不倨傲,從善如流的請了花媒婆坐下,又端了香茶點心,這才入內去請如意娘了。
“來的媒婆,是咱們縣城有名的花媒婆,一雙眼睛刁的很,看人看事兒那可是真真兒的!”林婆子作爲一個合格的後宅管事,待人接物方面可是很有自己的兩把刷子,爲了在如意娘面前表現一下,一邊兒扶着她往前走的時候,一邊兒把這花媒婆的情況給介紹了個通透。
“哦?也不知道這花媒婆過來……”如意孃的心裡頭有點兒犯嘀咕,家有適齡的閨女,這媒婆門倒是好事兒。
可是如意跟樑秉筆的親事,已經是兩邊都認了的,這要是在有誰橫插一槓子,總讓如意娘覺得心裡頭有點兒不踏實的慌。
“媒婆門自然是好事兒,夫人你的心放到肚子裡頭吧,今兒也是聽聽她怎麼說罷了,都說這媒人鞋媒人鞋的,要是媒人不多跑動跑動,哪兒有本事賺雙鞋不是?”
“這倒也是……”林婆子一席話,解了如意孃的心寬,便心情放鬆的往花廳去,見那花媒婆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