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的這羣人,個個手拿尖刀,見人就殺。他們中間有一個身穿黑衣黑褲的男子,頭戴棒球帽,臉上帶着黑口罩,看不清面容。可是在羣人中,顯然他是頭兒,所有人都按他的指示地毯式的搜索着每一個房間。
眼看就要搜到我所在的這個房間了,我因爲恐懼渾身發抖。突然一個男人對棒球帽大叫:“言哥,這個病房的門是鎖上的!”
棒球帽聞言走了過來,他透過門上的小窗冷酷的觀察着我所在的病房裡的一切,而我就躲在小窗的下面。過了一會,我感覺外面變的很安靜,難道他們走了?就在我以爲他們已經離開的時候,突然一把尖刀從門上明晃晃的插了進來!
看着刀尖就從我臉旁滑過,我倒吸了一口涼氣,也許是害怕被發現,我連大氣都不敢喘了。尖刀隨後就被拔出去,門上出現了個不大不小的裂縫。一雙冷俊異常的眼睛從中看向門裡,這眼神好熟悉……
糟糕!他發現我了!就在此時,門被外力猛烈的撞開了,我也因爲躲在門後而被彈開的門猛的撞了一下頭,頓時我就感覺天旋地轉。迷糊間我看到棒球帽立在我面前,手裡拿着一把烏黑的手槍,而槍口正無情的指向我……砰一聲槍響,我從牀上坐了起來,原來是做夢。
我又回到了那個又髒又破的房間,黑先生和王磊好好的睡在我身邊。我擦了擦一腦門子的冷汗,躺下想繼續睡。可我卻突然聽到門外有響動,我慢慢起身走到門前。
只聽見門外好像有人在走動,腳步很輕盈,就像是個沒穿鞋子的女人在走路。我剛想問是誰?卻被一雙手捂住了嘴巴,這雙手像是鐵鉗一樣的有力,我掙脫了一下,可是根本沒用。
這時耳邊響起黑先生的聲音:“噓,不要出聲,外面有人……”
聽到是他的聲音,我緊繃的身體瞬間軟了下來。他也似乎感覺到了我對他的信任,放開了捂住我嘴的手。我轉過身想用眼神詢問他怎麼回事?可剛一轉身我就看到黑先生身後的窗口站着一個人,那個人肯定不是王磊,因爲那是一個女人的身影,長髮飄飄,身形婀娜。
這樣一個美麗的身影,出現在任何地方都比出現在這裡要強!她就那樣飄忽的出現在窗口,我的眼睛因爲驚駭而瞳孔放大。而黑先生也看出了我的異常,他猛的回過身向窗口看去!就在黑先生看到她的一霎那,這抹紅色身影竟然慢慢的變透明瞭,最後消失的無影無蹤……
我知道不只自己看見了,黑先生也看到她了。他在迅速的思考着什麼,我也叫醒了王磊,這傢伙還在呼呼大睡。被我叫醒後還問我:是不是開飯了?
我不耐煩的說:“唉呀開什麼飯啊!快起來,這裡不安全。”
王磊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問:“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我把剛纔我和黑先生的經歷說給了他,他聽過也是一臉差異。忽然他想起了下午他做的那個夢,夢中不也是有個紅衣女人對他笑嘛?這難道是巧合?
我們三個人都沉默了,對於之前的生活我們都一無所知,但是我知道我的價值觀裡是不相信有鬼的。可是今晚那個女人又是怎麼回事呢?是幻覺嘛?可哪有兩個人同時出現幻覺的!
我看了看黑先生,他也似乎百思不得其解。我試着問他:“黑哥,你剛纔是不是也看到了?”
他看了我一眼沒說話,只是點了點頭。他一直以來都給我一種神秘感,可是對於這種神秘感我卻從來不害怕,反之卻能感覺到這是一種安全感。
我看大家的氣氛有些沉重,就對他們兩個人說:“算了!想不明白就算了,最重要的是我們都活嘛,對不對?”
王磊對我說的話表示贊同,黑哥沒說話,他起身把快要熄滅的火堆攏旺。然後又回到我們身邊說:“這個島有問題,現在具體是什麼問題,我也說不上,但是肯定不安全。從現在開始,咱們三個輪流守夜。”說完他看了一眼時間說:“還有四個小時天亮,你們先睡吧,這段時間我來守。”
我和王磊都覺得讓黑哥一個人守夜不厚道,就對他說:“不能讓你一個人守四個小時,這樣,過兩個小時你就叫我!明天白天還得指望黑哥你幫我們找吃的呢!”
黑哥想了想,就點頭同意了。也許是因爲黑哥在守夜,我很快就睡着了。迷迷糊糊的又夢到烤羊肉串……就在我口水直流時,感覺有人輕輕的推了我一下。我揉了揉眼睛,看清是黑哥,我趕忙坐了起來說:“黑哥你快去睡吧,剩下的時間交給我了!”
黑哥點了點頭,躺回了牀上睡了。我看到火堆不太旺了,就又從旁邊取了些柴火添了進去。沒一會就聽到黑哥那邊傳來了勻速的呼吸聲,看樣子黑哥是睡着了。我看他身上什麼也沒蓋,怕他着涼,就把自己剛纔蓋過的被子悄悄的給他蓋上了。我的動作很輕,可他還是稍稍的皺了下眉,又慢慢的睡去了。
我又把之前黑哥他不肯蓋的破棉被拿到火堆前,烤了起來,讓裡面的味道發散一下。百無聊賴之時,我又回想起了之前的夢,這是我真實的記憶,還是隻是個惡夢呢?
我到底是誰?除了名字以外,我對自己一無所知。和我一同遭難的兩個人:黑哥和王磊,我對他們總有一種很熟悉的陌生感。他們到底是我的朋友,還是隻是同船的乘客呢?
越想腦子越糊塗,不想了,反正我活下來了不是嘛?這纔是最重要的!不知不覺中天亮了……我叫醒他們二人過來烤烤火,並把我烤了兩小時的棉被給了黑哥。這次他沒有拒絕我。
其實我看見黑哥醒的時候,看見自己身上髒棉被的厭惡表情了,可是他也沒發作,我忍不住想偷笑……
王磊多少有些不好意思的對我說:“你怎麼也沒叫我守夜啊?”
我笑着說:“不用了,我看你睡的太香了!”
王磊一聽更加不好意思了,忙說:“我去外面看看能不能找些水來。”他說完就想打開門出去。可是卻被黑哥叫住了:“這個島上的情況咱們不瞭解,還是不要分開的好。”
王磊一愣,但隨即就點了點頭,之後我們一起把火堆弄滅後就出了房間。走時我還特意把門關上,萬一今天我們還不能找到出路,那晚上還是要回來睡覺的。
一出房間門,我和王磊走在前面,黑哥走在後。他突然叫住我們,讓我們在原地不要動。搞的我們是一頭霧水,但還是照做了!
只見他蹲在地上看了一會,然後站起來指着地上對我們說:“你們看看地上的腳印,這個是你的,這是我的,這個是王磊的。那麼這個是誰的呢?”
被他這麼一說,我們也注意到地下真的有另一個人的腳印,看樣子還好像是光腳沒穿鞋走出來的。昨天我們上來時,這地上可是沒有腳印的,那就說明腳印是在我們休息的時候出現的,肯定有人上來過了!
是誰呢?如果是正常人,肯定會和我們打招呼,並詢問我們是誰的。可是他無聲無息的來,又無聲無息的走,真是很詭異。還有我們看到的那個女人身影,雖然沒怎麼看清楚,可是她應該是沒穿鞋子。
王磊不太信息鬼神,所以他覺得肯定是人在搞鬼。可是我和黑哥是看着她一點點變透明,然後消失的,這又怎麼解釋呢?
我們三個匆匆的出了小白樓,來到了外面。昨天因爲疲憊也沒仔細看樓外面的招牌,現在仔細一看,上面寫着:翡翠島療養院。
這是個早期的療養院,可是因爲什麼荒廢了呢?我們在離小白樓不遠的地方,竟然發現了一口水井,也不知道里面還有沒有水。黑哥的野外生存經驗顯然比我們強,他用井邊的木桶打上來一桶水,然後提回了樓裡,並且在一個護士站裡找了一瓶黑乎乎的東西。
他打開聞了聞,然後倒出一小點扔進了木桶裡,裡面的清水就變有些微微發紫了,是高錳酸鉀!這個東西是能消毒的。等了一會,我們就把消過毒的水,用樓裡的破鐵桶燒開了,終於有水可以喝了!
現在就只剩下吃的問題了,昨天是黑哥打的一隻山雞解了燃眉之急,也不知道今天我們有沒有這個運氣吃上野味了。黑哥在樓裡找到了一些手術用的刀刀剪剪,我們一起走進了小白樓邊上的樹林,黑哥昨天就是在這裡打到的山雞。
他讓我們找棵樹蹲下等着,他一個人動作緩慢的向前走着,就在我們安靜的等待中,我聽到了有山雞在咕咕地叫。我還沒來的急提醒黑哥,就聽到一聲山雞發出的慘叫……
得手了!黑哥真不是一般人,我們高高興興的把山雞烤着吃了。樓裡的東西雖然大多數都不能用了,但是在我和王磊的耐心尋找下,還是在一個貌似食堂的房間裡找到了鹽巴,這樣烤雞吃起來就美味異常了!我們三個人吃的是肚滿腰肥……特別是我和王磊!
吃飽了也喝足了,現在就剩下我們三人怎麼離開的問題了!就在我們準備去海邊尋找救援時,我無意間擡頭卻看見三樓的一個窗口裡,有兩個人在激烈的爭吵着。
我們三人互看了一眼,就飛奔着跑回了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