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她不知道去哪兒了!”鳥肉看了一圈,卻找不着人。
“你就說她有什麼本事吧?”
“她是個弓箭手,聽說箭射得很準,只是和我們一樣都沒參加過探險隊,此前一直在當鏢師。”
“哦!”
這樣一來,再加上我和鳥肉,這支探險隊一共就是六個人了,而且果然每個都是“奇葩”!
不過,細細分析一下,這六個人裡既有力量型的,也有以術法見長的,有喜歡近戰的,也有擅長遠程射擊的,而鳥肉應該就屬於萬金油型,這樣的人員搭配倒是非常合理。
聊了這麼一會兒,也喝了三大杯鬼啤了,我便站起來準備去放放水。陰間的廁所當然也分男女,但是就不分人鬼了,反正人和鬼的下面都長的一樣,沒什麼好稀奇的。
我徑直走到一個用小木板隔出的位置上,解開拉鍊準備釋放,就看見站在旁邊的一人轉過頭來看我,還衝着我笑。
搞什麼?
我嚇了一跳,剛要泄洪的閘口又急忙關上了。隔壁站着的竟然是一隻女鬼!
“是你走錯了?還是我走錯了?”我皺起眉頭問她。
“你說呢?”女鬼笑道。
這隻“女鬼”長的其實還不錯,只是穿着打扮很中性,短短的頭髮,苗條的身材,恰到好處地配上束身的皮衣。而最引人注目的其實是她的頭髮和眉毛顏色全都是白的,顯得有些扎眼。但是她到底是男還是女?
我看了看廁所裡的設置,媽蛋!有小便池的好不好,女廁所會有這玩意兒嗎?
“你能不能……把頭轉過去?這樣我會很彆扭的!”我對她/他道。
“OK!”她/他把頭轉了回去,接着很自然地打了兩下冷戰,然後再把拉鍊拉上,走了。
靠!居然還是個男的!
忽然來這麼一下,弄得我又沒有尿意了,只好悻悻地洗完手回到外面。我剛坐回卡座上,鳥肉就詭笑着指着吧檯的方向對我道:“吶,剛要給你介紹的那位美女回來了!”
我轉頭一看,尼瑪!啥美女呀?可不就是剛纔在廁所裡打過照面的那隻“僞娘”鬼麼!
他......算了,我還是用這個她吧,不然實在太彆扭了……她正坐在吧檯前面跟一隻帥氣的陰柔男鬼酒保調笑,還不停地“咯咯”笑,一副花枝亂顫的樣子。
而最讓我感到有些困惑的是,當一位翹臀的女鬼招待從她面前走過時,她居然也伸手掐了一下,露出一副很得意的笑容。女招待也不生氣,只是笑罵了兩句就走了。
“她叫劉雨馨,本來是鬼幫白眉教的。那是一個小鬼幫,一度在右市還很吃香。只不過白眉教去年就被骷髏山給吞併了,個別幫衆不願意跟過去的就自己跑了出來到處混飯吃!”鳥肉不知道我已經跟這女鬼打過照面了,還一個勁地介紹情況呢。
劉雨馨?唉,連名字都是娘娘的!
“什麼白眉教黑莓教的我不管!”我瞪着他問道:“我只關心她到底是男的?還是女的?”
“怎麼?難道剛纔你們已經……”鳥肉頓時明白了,大笑道,“哈哈!怪不得你回來這麼快,臉色也白了,是被嚇到了吧!哈哈哈!”
“滾!”
“哈哈哈!”
“……”
“嘿嘿,其實我也不知道她是男是女。白眉教裡收的全是像她這樣非男非女,是男又是女的鬼修,聽說還可以隨時互換!”鳥肉又笑了一會兒,見我的臉越來越黑才停下來,改口提醒道:“不過,你下次見着了她最好也不要問這個問題,否則說不定會惹來殺身之禍哦!”
“哼!”我也不客氣地說道。“只要下次她不來撩我就行,否則她也會惹來殺身之禍的!”
“哈哈哈!”鳥肉又忍不住地大笑起來。
隔空介紹完了幾位未來的隊友,鳥肉便示意我跟着他一起舉杯,挨個過去找他們敬了一杯酒。除了龍小炎,其他人倒是都舉杯回敬了。不尷不尬地轉了一圈,我們又回到了卡座上。
鳥肉對我道:“今天只是非正式見面,就是互相看看順眼不順眼,值不值得湊一隊。嗯,看來都沒問題哈!”
“你怎麼看出來的?”我懷疑道。
“跟你說了這些新隊友都是怪胎,沒有當場黑臉就是順眼了嘛!”
“唉!攤上這幫奇葩......”我深深地搖頭嘆息,心想:“我這算不算是上了賊船了?”
此後,我和鳥肉加上米拉,兩人一鬼又喝了幾打鬼啤。我不想再喝了,就跟鳥肉說要回去了。鳥肉卻讓我等一等,讓米拉去把婷姐又叫來。
婷姐再次扭着細腰過來了。她問道:“怎麼,鳥哥哥對新人可還滿意否?”
“滿意!滿意!非常滿意!”鳥肉忙不迭地點頭,目光還是聚焦於婷姐的胸前。
可婷姐這次不給他機會了,竟站在我這邊來,倚靠在我的肩膀上說話:“既然滿意了,還叫我來做什麼?”
“嘿嘿嘿!”鳥肉賤兮兮地笑,做了一個我看不懂的手勢,“米拉可不可以……”
“可以!呵呵!”婷姐的表情一下子豐富了,媚笑道:“你把費用加倍就可以了!”
“沒問題!沒問題哈!”
我愣愣地看着他們倆,不知道他們在打什麼啞謎?
鳥肉站起來神秘地對我笑道:“行了,我今晚不回去了,你自己走吧!”
“不是吧?”我目瞪口呆,叫道:“你真就打算找一個女鬼來解決你的處男問題?”
“非也!非也!”這傢伙又來這一套!
“我說了這只是純屬於精神上的交流。”他竟然還能厚着臉皮掰扯道,“只要有一方不是用肉體進行交流,我就不算破處,還可以繼續保持處男之身哦!”
“滾尼瑪蛋!”
三天之後,我們這支“怪胎探險隊”終於要整裝出發了。
既然是由滕家資助的探險隊,裝備和補給問題自然還是由滕家商行來提供。鳥肉得以進入這支探險隊其實龍小炎看中的就是他這一點,全權讓他負責操持這些雜事。
我和鳥肉之前的護甲在鬼匪襲擊中幾乎全部都毀了,只能是重新再配一套新的。我那把早已用順手了的短刀丟了一直感覺很可惜,這次便叫鳥肉特意給我找了一把差不多的。但不管是重量還是形制上握在手裡總是不太習慣,也只能是湊合着用吧。
可這樣臨時拼湊出來的裝備還是讓我遭到了龍小炎的鄙視。他冷冷道:“你在商隊領那麼多工資,也不捨得買點好裝備?”
我只好解釋:“我之前的裝備全被毀了,所以暫時用一下。”
“你的裝備就是你的附加生命,是好是壞很可能就會決定你的生死!”他說完這一句就掉頭走了。
龍小炎身上的裝備確實就很齊整。從頭盔到全身上下的金屬護甲,一看就是一整套定製的。但他身上除了帶了一把匕首外竟沒有帶任何的武器,難道他就打算每次都撲上去跟九幽蛇近身肉搏?
不過,我還是注意到了他雙手的手套、護腕以及腹甲上都有數個凹槽,應該是刻意留出來的。至於那是幹什麼用的,我就猜不到了。
那位沉默、陰鷙的西門桀雖然沒有穿戴得像龍小炎那麼密實,但身上那套純黑色的皮甲看起來也不是一般之物。而他的武器居然是一杆陰幡,就跟我在肖九合店裡翻出來的陰幡差不多是一個樣式的。果然這就是專業養鬼人的必備器物!
或男或女的鬼修劉雨馨也是身着輕甲,不過卻是全身白色系的。她一共帶了三把遠程武器,雙手短弩就掛在腰間,背後則揹着長弓。除此之外,她帶的最多的就是箭,弩箭四袋、長箭兩袋,另有同樣數量的備用箭囊放在輜重裡。
“大笨牛”呂典卻是個另類,居然光着膀子扛着一塊石碑就過來準備出發了。我不禁皺眉:“龍小炎嫌我的裝備太次了,爲什麼卻容許他的前隊友不帶護甲?而且他肩上那塊石碑是啥意思?”
但不管怎樣,大家都是老手了,該帶啥不帶啥根本就不用再多囉嗦。而且探險隊就這麼六個人或鬼,也不用帶貨物,所以這次甚至連大蝸牛都沒牽,只牽了一隻大蜥蜴作爲馱負輜重的牲口。
大蜥蜴的體型比扁蝨略大,可以同坐兩人,且耐久度並不比大蝸牛差多少,靈活性也很不錯,作爲探險隊的馱負牲口正合適。關鍵時候它扁平而長的背部還可以當做“活擔架”用來馱負重傷員。
與在商隊時的統一安排不同,探險隊要求行動更加迅速和靈活,因此補給全部是分配到各人的。大蜥蜴的負重能力也有限,除了口糧和淡水外,每個人只允許在輜重裡帶一些必備的額外物資。像劉雨馨就帶了幾袋備用箭,而大笨牛則在蜥蜴背上裝了一個沉重的大包,也不知道里面是什麼?
準備妥當之後,龍小炎作爲一名新的探險隊隊長帶着我們這羣人鬼混編的“奇葩”小隊出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