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姑娘演出普通至極,客人們昏昏欲睡,毫無半點興趣可言,有的客人甚至結了帳,準備回家伺候家裡面的母老虎去,那也總比在這裡花錢買無聊的好。
老鴇眼見着滿月樓的氣氛就這麼悶了下去,也不知該如何是好,難道在請葉子出來表演一場?但是當初她們明明就講好了,每晚只表演一場,沒有商量,可是如今這種情形,也只有破一次例了。
老鴇來到葉子的閨房外,輕輕的扣了兩下門。
“葉子,睡了嗎?”
屋內傳來窸窸窣窣的一陣聲響,過了一會兒,門開了,葉子一張精緻的臉探出來,還沒有卸妝。
老鴇鬆了一口氣,討好的笑着。“葉子,我們商量個事兒怎麼樣?”
葉子一看見老鴇的笑臉就知道準被好事,但又不好立刻的拒絕,誰叫自己現在是在人家低下做事呢,只好嘆一口氣,作罷。“什麼事?”
老鴇殷勤的笑了笑,抓起葉子的手。
“我說葉子啊,你就在表演一場吧,你瞧外面都成什麼樣子了,我們滿月樓什麼時候這麼消沉過。”
葉子心中其實早就想到了老鴇半夜來找她的原因,心裡縱然是不願意,但也只好努力不把怒氣表現出來。
“我們當初明明說好了,每晚只有
一次,現在媽媽這麼說,不是爲難我嗎?”
老鴇見葉子沒有立刻拒絕,便知道還有戲。“我這不也是沒辦法嘛,要不這樣,我給你加錢。”
在那裡都離不開錢,俗話說錢不是萬能的,但是沒錢時萬萬不能的,此時老鴇很恨得運用了這個道理。
葉子心裡一動,錢,要給她加錢嗎?
老鴇見葉子沒吱聲,更加賣力的討好她。“要不我給你加兩倍的錢怎麼樣,你不是缺錢嗎?”
葉子聽見這話苦笑一聲,是啊,自己不就是因爲缺錢纔來這裡的嗎?如今,她又在堅持什麼?
“好,但是隻有這一次,下一次,我不希望在和媽媽有這種對話。”葉子關上門,只丟下一句話。“媽媽準備一下吧,我先去換衣服。”
葉子的重新登場使在座的客人全都甦醒了過來,大聲的歡呼着,期待一直的上臺。他們全都沒想到自己會有如此的運氣,竟然趕上了葉子一晚上兩次登臺。
“葉子,葉子,葉子!……”歡呼聲不絕於耳,葉子在後臺有些想笑,自己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受歡迎了,她也只不過是在扮演着一個純情,貞烈女子的形象罷了。
老鴇上臺報了臺,場下的客人更是賣命的叫着,滿月樓裡的氣氛再一次竄到了最高點,老鴇見狀,笑
得簡直合不攏嘴。
“下面有請我們葉子姑娘的再次登場!”老鴇的聲音顯然改不過臺下震耳的歡呼聲,嘴角的笑容有些僵硬,但還是知趣的下了臺,餘下的,只要交給葉子就行了。
葉子這次要表演的是一個舞蹈,所以並沒有攜帶任何樂器上臺,走到臺中央只是略鞠了一躬。
樂聲響起,葉子隨着音樂起舞,像是誤落凡間的小仙子,又像是花叢中的蝴蝶,翩翩起舞,身姿優美,赤裸的雙腳白皙如雪,與腳下火紅色的地毯成爲了鮮明的對比。她隨着樂聲舞動着,時而輕盈的跳躍,時而靜宜的垂足,一舉一動都是那般的美妙,使人不忍心眨眼睛,生怕遺漏了最美好,還未出場的瞬間。
葉子落座在地,雙眼合上,手在身側擺成一個結束的動作。粉紅色的面紗在她的臉上微微起伏着,印在此時的畫面,倒也顯得那麼的美麗。
她起身,在客人的掌聲中鞠躬,起身時也許是不小心,也許面紗因爲剛剛的舞蹈而有些鬆動,慢動作的從她的臉上滑落下來,如蝴蝶一般,輕盈的飄落,彷彿是世間最美好的畫面。
葉子有些驚恐的擡起頭,一雙大眼睛裡有些害怕,有些擔心。
熟悉的眼睛,熟悉的鼻子,熟悉的嘴巴,更熟悉的,是那個身穿紫色紗裙的女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