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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色森林”是一家集迪廳、ktv、餐廳於一體的高級酒吧,齊全的設施、固定的顧客、然而這樣一間酒吧卻坐落在一個不起眼的小巷裡,招牌低調不張揚,而進入其中卻是一番別有洞天。
這樣的一個地方,其實稍有些眼光的都可以瞧得出來,明面上的迪廳、餐廳定然不會是他的主體收入。
你甚至可以在這裡驚鴻一瞥看到一些肖似在社會上有頭有臉的人影來到此處尋歡作樂,甚至他們的一些傳統意義上的對頭——比如那些黑社會也會因其完善的保密措施而來到這裡進行非法交易之類的。
今天是騰龍幫與赤血堂約定進行交易的日子。
這兩個a市數一數二的黑幫各有自己的產業優勢,赤血堂的老大和一個俄羅斯軍火商是拜把子兄弟,手中把持着這麼一條黑長直且目測有着良好持久力的路子,令赤血堂在a市黑幫中獨佔鰲頭。
赤血堂的老大最喜歡看其他幫派掐架了,這時候他的軍火生意總是特別好,而沒有人會輕易去打他赤血堂的主意,因爲如果不能一舉拿下他,那等着面臨的結局就是提着鐮刀出去跟揣着ak的敵對幫火拼。
今天騰龍幫也算是下了血本。一直以來把持朝政的老爺子身體每況愈下,膝蓋底下兩個兒子一看有戲,也不管老爺子還含着口氣看着呢,兩兄弟就袖子一撩,好一場極道情仇就此轟轟烈烈的展開。
小兒子手裡捏着大把的毒、品,口袋裡有的是錢,可就是火力不足,今天他派了得力干將,提着幾箱子紅閃閃的黑錢,滿心滿意等着換幾箱趁手的槍炮,回去突突了他的好大哥。
兩個幫派的交易人勾肩搭背地走進ktv包房,假模假樣叫了幾個少爺膩歪一番,其中有個少爺特別不給力,上來也不知道是太緊張了不會伺候人還是天生笨手笨腳,手中的紅酒瓶子一顫,赤血堂的交易人那身裝模作樣的黑西裝便印上了點點紅梅。
那交易人嘴一抽,剛要發作,卻想到這裡不是自己家,更何況做這種交易還是越低調越好,於是他忍了忍,撇下一干人去了洗手間沖洗,騰龍幫的干將心裡暗樂,面上卻大義凜然的揮揮手,乘機把這羣噁心的娘娘腔少爺趕走,準備着快些進入正題,完事了好回去睡他新到手的小美女。
面容清秀的娘娘腔少爺推着叮哐作響的茶水車繞過監控攝像頭,直接把小車推到了廁所裡,從水龍頭下接了水捧在那張巴掌大的小臉上,不一會兒這張僅僅是清秀的臉蛋便顯露出奪人的絕色。
之後他推着茶水車來到酒吧,人們紛紛從小車的最上層取走合他們心意的飲料,不一會兒便分發乾淨,絕色少年走到吧檯邊,年輕的調酒師便自然而然地往車上增添新的飲料。
面容妖冶的酒吧老闆坐在不起眼的角落,含着意味不明的曖昧微笑望着美少年忙碌的身影。
正在這時,一個身穿黑色風衣的男人走到他面前,往妖冶男子的低腰皮褲裡塞進厚厚一打美金,男人吹了個口哨,用有些彆扭的中文說道:“身材不錯,緊身褲都能裝下這麼多。”
妖冶男子扭了扭屁股,豐富的歡場經驗讓他在第一時間估摸出了對方的慷慨,他擡頭向面前的男人拋了一個媚眼:“我可不止這個價錢哦。”
風衣男人勾起嘴角,用眼神示意:“我要的是你手下的這隻小黑貓。”
妖冶男子伸出右手,豎着三根細長的手指。
“貪心。”男人嘴上說着,手底下卻毫不猶豫地簽了張支票遞給他。
酒吧老闆看到支票上的數字,笑容更深了:“如你所願,不過這隻小貓還從沒□過,你可要耐心點哦。”
“我向來最不缺耐心。”男人說。
美少年聽着身後向自己走來的腳步聲,以常人發現不了的幅度微微勾了勾嘴角,他一副疲憊的樣子停下了推車的動作,伸了個懶腰,慵懶地斜靠在推車邊上。
酒吧老闆帶着男人走上前來,笑眯眯地說道:“瑞爾(兵叔在這間酒吧的化名),這是我的一位好朋友,你們認識一下。”
小白花趕緊侷促地用手在褲子上蹭了蹭,伸了出來:“您好!”
風衣男人微笑着握住了面前的小手:“很高興認識你,你真可愛。”
妖冶的酒吧老闆:“好好款待一下他吧,要是我這位朋友不滿意……”他對美少年露出一個威脅的眼神:“考慮一下你媽媽的病情。”
柔弱的少年微微垂着頭,低低應道:“好。”
老闆:“這才乖嘛,跟他走吧,包廂已經準備好了……唉喲,你怎麼還推着車?”
美少年表情認真:“車上飲料品種多,我想先生有多一些選擇會更滿意。”
兩個男人都被少年的天真逗笑了。
漂亮的少年默默地推着飲料車跟在穿黑色風衣的男人身後,男人推開門讓對方推車先進,隨後關上門,把手伸進風衣裡袋:“我們先來玩個遊戲……”
一把槍頂在了男人的後腦勺上,少年清亮的聲音從背後響起:“遊戲規則是——我問你答,來自美利堅帝國主義的先生。”
……
“撕拉——”坐在書桌前的俊秀少年手一頓,黑色墨水筆的筆尖在紙上劃開了長長的一道破痕。
趙嘉言輕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筆,手一揮,邊上的手機被碰到按鍵,屏幕“刷”一下亮了,號碼本第一位的名字就這麼展現在他的面前。
……
接近午夜,電視機頻道中便開始播放一些不三不四的東西,剩下的則空白一片,韓弈百無聊賴地關掉電視機,看了看牆上的掛鐘,嘀咕道:“這種工作……以後我要把那些個酒吧好好管管了。”
作爲一隻被仇家漫天追殺的哈士奇,哦不,傷員,韓弈捏着幾天來肚子上似乎軟下來的腹肌,默唸道:“我的傷還沒好,多吃一點是應該的……誰叫你把飯做得這麼誘人犯罪,都是你的錯。”站起身,特別吊兒郎當地晃進臥室,把自己埋進了牀鋪裡。
默懷家屋外,一羣全副武裝的人正將整幢房子包圍起來埋伏在周圍,看着屋內的燈光關掉變黑,這羣人屏住呼吸,過了良久,方纔對視一眼,在對方的眼神中確認一個信號:
“上!”
當其中一個襲擊者沿牆攀上,將手搭在窗框上的時候,屋內正在醞釀睡意的韓弈只覺身下一空,整個牀板向下傾斜了75度角,讓這個躺在牀上的青年還來不及反應,便直直滾落到了牀板下的一個特別的空間裡,而牀鋪則恢復了原樣。
“!”韓弈心中大驚,然而作爲一個終日習慣了打打殺殺的人來說,他已經不會再因本能而失態發出驚叫了,他倒抽一口涼氣,伸手在黑暗中摸索四周。
空間不大,觸手所及是密實的石膏,摸上去灰灰的感覺。
如果他記得沒錯,這是……隔音防火材料嗎?
這間房間怎麼會有這種存在?
然而正當他在思考的時候,卻隱約聽見外面似乎有一羣人走動的聲音,有人腳步慢慢挪來到牀邊,似乎在忌憚着什麼,過了一會兒,翻動牀鋪的聲音響起,然後是陌生男人操着一副美國腔英語的嗓音:“被子裡還是暖的,人一定藏起來了。提高警惕,防備偷襲。”
“明白!”又是一陣很多人分散跑的腳步聲,同時韓弈聽到夾雜在腳步聲裡的一種令他全身汗毛豎起的熟悉聲音——
“咔擦”——這是槍支打開了保險!
來殺自己的?韓弈輕輕地收回探索的手,捂在自己嘴和鼻腔上,綿長而輕緩地呼吸氣,努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但願隔音材料砌的牆可以助他避開這一危機。
正在這時——
隔壁房間響起了一陣悅耳的鋼琴聲。
“噗”一記消音手槍的發射聲也在這一刻響起。
“他!是他!”陌生男人的聲音透着興奮和難以抑制的恐懼,接連的腳步聲隨着鋼琴聲向一個方向一同涌去,很快就跑遠漸漸不可聞。
韓弈絲毫不敢放鬆,直擔心還有人使詐守着,他靜靜地一動不動躺在那裡。
——李默懷,你究竟是誰?
……
相隔李家一條街的某個角落,停着三輛不起眼的車,一個纖細的人影奔跑而來,令人驚訝的是腳步悄無聲息,卻有隱隱約約的鋼琴聲傳來,身後似乎跟着一羣人,人影在一輛車前停下,伸出纖細白嫩的手指,對着司機的車窗位置敲了敲。
假寐的司機幾乎在瞬間便睜開了眼,待看清面前的人,在第一時間摸出了手槍,驚訝地脫口而出:“怎麼是你!”
悅耳的鋼琴聲中,絕色少年端起手中的柯爾特大口徑手槍,無視車窗玻璃就對着車內人來了一發。
血色鋪滿車內,僱傭兵先生把手伸進去打開了車門,將屍體扔到副駕駛座上,也不嫌髒,直接坐進去發動了汽車。
“我們的車!”身後跟來的襲擊者們咒罵一聲,趕緊鑽進剩下的兩輛車中緊隨而去。
碎了一面車窗的汽車風馳電掣地奔跑在午夜的街道上,屁股後面還緊追着兩輛車,車裡有人探出槍來,不斷對着前方的車輛射擊——毫不顧忌道路監控設備。
僱傭兵先生駕駛着車輛,時速提到25o碼,轉過一個拐角,破爛的車子直直衝進市中心的天鵝湖公園,他把手伸進口袋,拿出了剛纔在家順便帶出來的手機,按下了接聽鍵。
“喂?……”
後面的車緊隨而上,三輛汽車呼嘯着隱沒在一片綠蔭草色中,月亮被烏雲遮蔽,給這片公園增添了一份肅殺。
一個睡在公園長椅上的流浪漢不滿地嘟囔了聲,翻身繼續沉眠過去。
……
“赤色森林”酒吧的包廂裡,兩個交易人在經過一番你來我往的寒暄後,終於打着酒嗝奔向了主題。
騰龍幫的干將提起放在腳邊的箱子,打開,滿滿的軟妹幣亮瞎人眼,然而赤血堂的代表卻皺起了眉:“黑錢?到手了也不能用,還要洗錢最麻煩了。”
“爲了表現我們的誠意,我們願意用洗錢後的比例向你們買軍火。”
“難道這不是必須的嘛。”赤血堂不滿地嘀咕,卻沒有再多說什麼,洗錢煩是煩了點,但這僅僅是對於個人來說,他們赤血堂手下有正經產業也有的是時間,洗起來就相對容易一些了。
沒人會放着錢不賺。
待裝滿錢的箱子收下去後,赤血堂的交易人把軍火箱放到了桌子上:“這是我們俄羅斯軍工廠生產的衝鋒槍……啊?!”
箱子打開,裡面是滿滿擺放着的酒瓶,似乎還冒着剛從冰櫃裡拿出的絲絲寒氣!
“耍我?!”騰龍幫的干將刷得站起來,掏出槍指着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