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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爸爸吞吞吐吐:“你看,這不我們都到醫院了……”
兵叔:“然後?”
“然後……呃,你身體要不要順便看看?”男人小聲試探着說,拿眼睛不斷觀察美少年表情,就怕對方立即翻臉,用槍給他身上開個窟窿。
“嗯?”這下輪到僱傭兵先生莫名其妙了:“我需要看什麼?”
“……不需要嗎?”
“需要嗎?”
“真不需要?”
“……說人話。”
李爸爸心酸極了:“那天你喝了放了藥酒……”他雙眼不住到處亂飄。
“哦,”兵叔總算知道他要表達什麼意思了,不過中spring藥也沒有給他造成什麼大損失,只是由此身份被葉非識破了,但是這也沒什麼,識破身份只是早晚事情,他還準備親手去收拾那傢伙呢。
於是兵叔輕描淡寫地回答:“別人給我解決了。”
“別人!給你解決了?”李天揚不可置信地望着他,他清楚地知道那個宅子裡所有傭人都是經過層層篩選和審覈過,完全只會去做分內事,對之外事情可以說是充耳不聞,絕不可能站出來幫美少年解決這個問題!
“沒什麼事我就走了……”美少年擡起腳。
“等一下!”李天揚不知哪來勇氣,伸手抓向對方胳膊,卻被美少年下意識地避開,男人心裡一痛,不知道是因爲得知對方和自己關係還是其他別什麼,一句話脫口而出:“你不該這麼作踐自己!”
僱傭兵先生腳步頓了頓:“作踐?”
“我知道我很花心,甚至連未成年都不放過,是害了你媽,你合該恨我入骨。”李天揚道:“但是我李天揚再不濟也是有原則!所謂虎毒不食子,你要報復我,我也沒話說,但我知道你遇到我之前還是處子,你根本沒必要爲了報復我而去和我——你親生父親上、牀,沒必要因爲氣我而去隨隨便便找別人!”
“報復?”兵叔聽得一愣一愣。
“我知道我沒這個資格譴責你……唉。”李爸爸垂頭喪氣地低下頭,一副失魂落魄樣子。
“放心吧,”僱傭兵先生看到男人這副樣子,覺得還是告訴他真相比較好:“其實我……這具身體和你沒有發生過任何關係。”
“……真?!”男人猛然擡頭。
“真。”兵叔點點頭。
李天揚看着對方平靜眼神,心底裡覺得對方不會騙自己,不由如釋重負般長舒一口氣,即使平時自己人品確不怎麼樣,但他真還沒有道德淪喪到玩弄自己兒子。
但他同時心底又泛起一絲說不清道不明味道,現回想起來,美少年用孺慕而溫順眼神望着自己樣子,給他換衣服樣子,安安靜靜吃飯樣子,種種全都像過眼雲煙,似乎兩人間那一絲情愫羈絆就少年拿槍指着他一刻,被一刀兩斷。
雖然他們現是親父子了,但他迫於家中母老虎壓力,卻是萬萬不敢把人接回來好好撫養長大,從此他們之間僅僅只有一層血緣聯繫,再無其他。
“我們……去做個親子鑑定好嗎?”不知道內心究竟還抱着怎樣一絲難言期望,李天揚眼神複雜地望着面前少年,問道。
“親子鑑定?”僱傭兵先生考慮了下,覺得這個檢查對自己來說完全無關痛癢,倒不如滿足了對方,免得被糾纏不放,他擡腕看了看錶,卻是略一皺眉。
“我恐怕沒時間陪你這了,”他說:“我現和你去抽血,抽完我有事先走了,你自己去等化驗結果吧。”
連半刻都不想和自己多相處嗎?李天揚看着對方急於離去樣子,心中又是一痛,只能默默點頭,跟身後,眼前是少年如鬆般挺直脊背,他現是有十五、六歲了吧?竟然走上這麼一條路……李爸爸失落地想着,雖然是令他意外孩子,但他看到對方這樣故作堅強樣子,還是不由嘆息。
抽完血,僱傭兵先生就馬不停蹄地離開了,解決了第一件事,他還有兩件事要做。
李天揚坐醫院座椅上,直愣愣發了一會兒呆,方纔起身離開。
他沒有注意到是,身後一個人影正不緊不慢地跟蹤着他,一本小本子上不斷用筆記錄着什麼。
夜十一點,騰龍幫,現如今實際掌權者“大少爺”別墅裡。
“老大,我們抓到韓弈了!”
“真?”大少爺嚴天身體半靠身後女郎胸脯裡,一雙眼卻是猛然睜開,爆出精光:“,把人帶過來。”
他伸出舌頭,嗜血地舔了舔上脣:“我要親手了結他!”
韓弈被四個戴着墨鏡黑西裝反剪着雙手押進了嚴天別墅會客廳,這位大少爺正摟着波濤洶涌美女,看到冷俊青年不言不語地低着頭,被拖得腳下踉蹌,幾乎站立不穩,一副飽受毆打樣子,嚴天不由地心中滿是意。
幾個月前,他得到消息,素有自己手下兩大悍將之一煞名韓弈不滿於如今地位,覷覦他屁股底下位置,正暗地裡發展人手想要對他來個取而代之。
震怒之下嚴天便派人處理掉韓弈,卻不想這個青年被二十幾個人拿刀逼到巷子裡,硬是幹掉一半人,後自己身上也被砍了大大小小三十幾刀,本來應當必死無疑,但不知道他身上發生了什麼奇遇,竟然幾個月後再次活蹦亂跳地出現他情報網中,並且一次次地從他派去殺手手中逃脫,給他手下多個場子接連製造麻煩,甚至把騰龍幫幾個元老級人物送進了監獄。
不過再驍勇無畏戰狼也逃不脫獵人老到陷阱。聯繫了一個崛起並且迅速以“零失敗”而殺名遠揚殺手團伙後,終究還是把這個狡猾又善戰青年抓到手中,送到他面前來。
嚴天一臉志得意滿,推開懷中女郎站起身來,緩步走到韓奕面前,雖然表面看上去吊兒郎當,但暗中仍然繃緊肌肉防備着,他對這個渾身散發着冷意青年始終保持着一絲忌憚,即使對方已經被五花大綁,可憐兮兮地擺眼前任他處置。
他伸手挑起青年下巴,端詳着對方臉上每一塊肌肉所組成表情,成功捕獲到青年眼中一閃而過屈辱神色,他笑得越發舒暢:“韓弈呀韓弈,你可有想到過自己也會有今天?”
韓弈冷着臉,沉默不語。
嚴天獰笑着,擡手對着韓弈腹部就是一記勾拳,滿意地看到青年原本就已經很不好臉色愈發蒼白,一絲血沿着堅毅脣角緩緩淌下。
“說話呀,”嚴天對青年說:“跪下求我,說不定我能讓你死得痛些哦。”
其中一個押着韓弈黑西裝開口說道:“他說不了話。因爲他舌頭已經被拔掉了。”
嚴天一愣,隨即發出一陣歡暢之極狂笑:“哈哈哈哈哈哈!舌頭都被拔了?哈哈,韓弈啊,鼎鼎有名煞神成了一個不會說話廢人啦,哈……呃!”
韓弈手握一把匕首,幾乎瞬間就壓制住嚴天雙手,有力手臂死死約束着男人身體,讓他脖子艱難地後仰着,全身動彈不得,淬光刀刃割入皮膚,男人脖子上留下一道淺淺血口。
同一時間,原本壓制韓弈四個黑衣人齊齊摘掉大晚上還帶着墨鏡,露出四張年輕臉,如果這時候兵叔場,一定可以認出來,這四人正是韓奕身邊得力四個手下。
四名手下從腰間拔出手槍,周圍嚴天保鏢還沒反應過來時候就一通掃射,隨着一片慘呼聲,會客廳頓時血流成河。
“韓弈!你怎麼會……”嚴天不可置信地看着會客廳形勢轉瞬間逆轉,主導權完全落到了控制着他青年手中。
“要說你笨,都侮辱了笨這個字了啊,”方纔說話黑西裝摘掉眼鏡,赫然是韓弈身邊頭號干將周景,他輕吹一口冒煙槍口,說道:“利用視覺差,把繩子交疊老大身上,實際上完全沒有綁住哦親,這種伎倆都能騙過你……嘖嘖。”
“你廢話真多,”韓弈開口:“不知道話嘮活不長?尤其是我們這種混黑社會反派角色。”
“……好啦好啦,老大你真兇,”周景撇撇嘴:“這話夠精闢,哪裡學到呀?”
“別人教。”韓弈眼神一暖,嚴天趁勢想要逃脫,結果直接被對方折斷了手腕,疼得齜牙咧嘴。
嗯……折人手腕骨這一招也是某人教,用起來尤其順手。
同一時間,別墅裡也槍聲四起,密集槍聲昭示着雙方交火情景有多麼激烈。
這樣大致過了二十來分鐘,槍聲便逐漸稀疏,有人用左輪手槍連開三發,後又每隔3秒開了兩槍,屋裡韓弈諸人便知道,自己人已經得手了。
這棟別墅已經被他們納入囊中。
“老大,嚴天手下到了。”另一個黑西裝屈身窗下,躲狙擊死角,用折射望遠鏡觀察着樓下情景,開口向韓弈彙報道。
別墅外一陣汽車轟鳴聲和人腳步聲,會客廳座機電話鈴響起,韓弈示意手下把電話設成免提。
一個男人渾厚聲音通過話筒,傳到了屋內六人耳中:“我們已經把別墅包圍了,不管你是誰,交出老大,饒你不死。”
韓弈開口:“袁奉行,別來無恙。你老大我手中。”
“你是……韓弈?!”對方失聲叫道。
“沒錯,”韓弈轉頭對周景說:“去開門,請袁先生進來。”
別墅大門打開一條縫,名叫袁奉行、留着板寸頭幹練男子毫不猶豫地步入進去,其他人想要跟上,卻被屋內伸出一排槍管逼退回去,開了一條縫大門衆人眼前重合上。
韓弈雙手垂身側,原本手中“大少爺”嚴天已經被五花大綁,由兩個手下看着,看到男子走進,被堵住嘴裡發出急切“嗚嗚”聲。
“手段狠辣,神鬼莫測,這是外界對你評價,袁奉行。不過我眼中看來,嚴天手下頭號走狗頭銜也非你莫屬。”韓弈看着來人,淡淡道。
袁奉行給了嚴天一個安撫眼神,轉頭雙眼直直盯着韓弈:“韓弈,幾月不見,你看上去精神了,說句實話我一直很欣賞你,只是你太不安分了。”
韓弈道:“三個月前如果不是你把我打成重傷,嚴天派再多人也不能把我怎麼樣,你成功讓我惦記你到現。我同樣欣賞你,不過僅限於你身手。論品性而言,我不會去欣賞一條狗。”
袁奉行淡定地說:“多謝誇獎。”一邊脫下自己沾着寒露外套。
韓弈同樣挽起袖子,用鈕釦扣住,冷俊臉上露出一絲嗜血笑意:“要嚴天可以,前提是把我變成一具屍體。”
……
袁奉行走進別墅後,被阻隔外人很就聽到了一陣激烈打鬥聲,傢俱被人用大力掀翻,響起一片嘩啦啦破碎聲,聽到人幾乎無從想象人類是如何將肉搏戰演繹得這樣氣勢喧天。
韓弈一記重拳,把男人轟到牆壁上,背靠着牆壁地方龜裂出一條條裂紋,悉悉索索地落下牆灰,青年握住拳咔咔作響。
如果三個月前,有人說他可以爆發出這種黑市拳手纔會有重磅破壞力,他一定不信,但是現他辦到了,原來並不需要渾身虯結重量級肌肉,只需要一點點發力技巧和優良身體素質,想要辦到並不難。
“咳咳,”袁奉行從牆上跳下,再也支撐不住單膝跪地,雖然臉上表情依然堅毅平靜,但其實已經受了回天乏術嚴重內傷。一排肋骨齊齊粉碎,尖利碎片扎入肺部,失控氣泡不斷體內產生,令他不斷地咳嗽,到了撕心裂肺地步。
“真沒想到……咳,刮目相看……”袁奉行大口大口地咳着血。
一雙沉穩腳步向他走來,停他面前,韓弈冷漠聲音從頭頂響起:“死吧,”
“——曾經和我齊名傢伙。”
……
說好粗長來咯~!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