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這回是陰溝裡翻了船,這小子利用陣法來困我,要是沒陣法相助,他早就被我殺死多少次了。”
“我看你在他手上沒能討得便宜。”
“上次他護送大離的十二皇子來大鄭,被我追殺得狼狽不堪!”
“追殺得那般狼狽,可佔便宜了?”
“……這小子狡詐,竟然利用大傅的高手,與大傅的人聯手,在我手下全身而退。”樑吟歌悻悻的哼一聲。
他想起來也覺得窩火,這傢伙滑不溜手,總是捉不到,一個不小心反而要被反噬,當真該死。
“那不就是了嘛!”
“師叔你到底是哪邊的!”
“我是看你越來越驕縱,將來會吃更大的虧,下一次我未必能救得了你!”
“嘿嘿,有師叔在,我高枕無憂!”
“師叔我哪一天不在了,你怎麼辦!”
“怎麼可能!”樑吟歌笑道:“師叔一身精深武功,一點兒不顯老,不知能活多久呢!”
“你這張嘴呀,淨會糊弄人。”中年美貌女子搖頭失笑。
樑吟歌道:“師叔,我這可是一片至誠的心裡話,絕不是奉承!”
“知道了。”中年美貌女子回道:“過一陣子,我要去一趟大季,可能很久才能回來。”
“大季……”樑吟歌皺眉道:“師叔去大季幹什麼?”
“回去看看。”中年美貌女子淡淡道。
樑吟歌遲疑一下,問道:“師叔,師祖他到底在不在世?”
“不在。”中年美貌女子皺眉道:“怎麼忽然想起問這個。”
“就是忽然起來,師叔你一直沒說過師祖他何時離世的。”樑吟歌道。
“一千多年前就離世去了天外天。”中年美貌女子道:“太陰九殺劫就是師父他離世前所傳,他說以後靈氣減少,不能依靠靈氣成天神,需要另尋他路,於是創下了這門太陰九殺劫。”
“那我師父爲何會走火入魔?”
“他偷煉了靈鶴訣。”中年美貌女子淡淡道。
“靈鶴訣不能練?”
“先練太陰九殺劫,就不能再練靈鶴訣,練了靈鶴訣則可以練太陰九殺劫。”中年美貌女子丁瑞潔淡淡道:“師父在世時,一直不忿青鹿崖門檻如此之高,最終自己創下這門太陰九殺劫,……不過太陰九殺劫的門檻更高,所以師父徹然大悟,理解了青鹿崖的苦衷,讓我的師兄,就是你的師父把靈鶴訣還回青鹿崖。”
“這樣……”樑吟歌皺眉道:“我聽說師祖出身於青鹿崖,又叛出青鹿崖,爲何還要把靈鶴訣還回去?直接留下多好,反正青鹿崖不會原諒師祖。”
“無愧於心,才能順利升入天外天。”丁瑞潔淡淡道:“況且也不想咱們這一脈與青鹿崖結成死仇,怕被青鹿崖報復。”
樑吟歌道:“青鹿崖有那般實力?”
“青鹿崖的實力比你想象得高得多!”丁瑞潔淡淡道:“不論是大離大季,四大宗門都不容小覷!”
“是。”樑吟歌點頭。
他現在對這句話深有體會,誰能想到光明聖教一個偏遠地方的舵主,竟然有如此的修爲。
樑吟歌又道:“那師父到底還沒還秘笈給青鹿崖?”
“師父的命令,他豈能違,自然是還了。”丁瑞潔淡淡說道:“不過依他的性子,也不會甘心就這麼老老實實的還回去。”
樑吟歌想了想,搖搖頭,不知道師父會怎麼做。
丁瑞潔道:“他跟青鹿崖做了一個約定,新一代傳人武功能夠強得過你,才能修煉靈鶴訣後三層。”
“呵呵,師父也真夠壞的。”樑吟歌搖頭失笑。
他的資質可謂天下難匹,縱使青鹿崖弟子厲害,怕也強不過自己。
丁瑞潔淡淡道:“青鹿崖他們是大宗門,難免好面子,尤其在咱們跟前,這一代的傳人若沒有把握,就不會過來挑戰。”
樑吟歌笑道:“師叔,他們過來挑戰,要不要我鬆鬆手?”
“看你自己的。”丁瑞潔瞥他一眼。
自己這個師侄是她親手所教,自然明白他的性子,只顯露七分本事,善於僞裝,青鹿崖弟子覺得有把握,卻未必真能勝。
樑吟歌笑着點頭。
自己師祖晚年時代師收師叔入門,師叔在二十年前,代已經走火入魔死去的師父收自己入門,總之自己這一門,代別人收徒都成傳統了。
師叔看着中年,卻已經是數百歲,至於究竟三百還是兩百甚至四百,他也不知。
丁瑞潔忽然扭頭看一眼。
“他追上來了?”樑吟歌笑道。
他巴不得楚離追上來。
憑丁瑞潔的輕功,兩人早就脫離登龍山範圍,沒陣法籠罩。
丁瑞潔輕頜首,淡淡道:“地獄無門他偏要來。”
“師叔……”樑吟歌忙道。
“不可能。”丁瑞潔淡淡道。
樑吟歌道:“如果沒陣法,我自己殺他還是有把握的。”
丁瑞潔瞥他一眼:“當殺則殺,你殺與我殺不都一樣,休得囉嗦!”
“……是。”樑吟歌知道自己多說也無用,師叔根本不會聽。
她故意放緩了速度,淡淡道:“倒小瞧了他的輕功。”
楚離如果不追,她會直接帶樑吟歌離開,不下殺手,楚離若追,那便是自己找死,她也不會放過。
她推衍之術通幽,行事自有其法則。
遠處傳來楚離的影子,一襲青衫飄飄,看身法有幾分灑脫超然,速度奇快,一會兒功夫追上了丁瑞潔。
楚離心中憋悶異常,對丁瑞潔憤怒不已,即使她是個美人兒,還是個駐顏有術的美人兒,他也要動手。
樑吟歌呵呵笑道:“趙大河,你挺聰明的呀,怎麼犯渾了,自己找死?”
楚離冷冷道:“堂堂男子漢大丈夫,卻要一個女人搭救,你還有臉笑!”
“這是我師叔。”樑吟歌笑眯眯的道:“被師叔所救,有什麼丟臉的,這一次是你運氣好,可惜我沒機會報今日之仇了!”
楚離明白他的意思,是說自己今日必死無疑。
他看向丁瑞潔,冷笑道:“就她?”
他話音乍落,驀的一閃,卻仍沒能閃過去。
“砰!”一聲悶響,他感覺自己被無形的力量撞在胸口,眼前的一切都在飛速倒退,這個時候,胸口傳來劇烈疼痛。
一股奇異的力量鑽進身體,至冰至寒,卻倏然轉成了至熱至炎,然後不等楚離的內力迎擊,再次轉成至冰到寒。
楚離忙催動地藏轉輪經迎上,它寒則寒,它熱則熱,不停的將其轉化爲自己的內力,避免了五臟六腑受創。
“砰!”他卻在空中噴出一道血霧,借用了這一掌之力,催動了大光明身,身形陡然加速離去,當血霧落下時,他已經消失在樑吟歌視野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