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離返回了神都。
韓飛正坐在小飯館裡吃飯,看到楚離進來,招招手。
楚離坐到他對面:“解決了。”
韓飛笑道:“楚兄出馬哪能解決不了,算了,別提這傢伙了,一提就沒胃口!”
他知道楚離的神通,所以並不吃驚,那傢伙再快,快不過楚離,被楚離殺了也理所當然。
楚離道:“韓兄你這次過來,是想領略一下神都的繁華,還是想在這裡定居?”
“轉一轉就走。”韓飛搖頭道:“現在大江盟四分五裂,正是江川盟的好機會,我當然不能放過!”
楚離點點頭笑道:“你們能吞得下整個離江?”
“那倒不可能,但把地盤擴上一半,我有把握。”韓飛放下筷子,把摺扇甩開,瀟灑的搖了搖:“自此之後,我也能施展拳腳了。”
“那我就祝韓兄大展宏圖了!”楚離笑道。
他知道韓飛抱負極大,想把江川盟變成一個集幫派與商行及鏢行於一體的大幫,能夠獨立運轉,不需外來勢力的摻合,自成王國。
這事說起來容易,也讓人興奮,做起來卻困難重重。
打破舊有的利益體系,建立新的體系,阻力奇大,絕非想一想就能成,需要付出太多的心力。
這次擴充地盤,給了韓飛最好的機會,在這些新擴充的地盤上試行自己的想法,會容易很多。
——
楚離喝得微醺往回走。
待回到天樞院時,酒意已經消失,渾身上下沒了酒味,他沒用內力驅除,純粹是身體自行解的酒。
他如今的身體經受枯榮經、金剛度厄神功、白虎煉陽圖還有天魔功的錘鍊,越發強橫,五臟六腑比常人強大數倍,微醺的酒意走了一會兒便被全部分解掉,好像別人睡了一夜。
剛進了天樞院,一道苗條的人影撲過來,帶着淡淡幽香。
楚離笑着後退一步,抱抱拳:“秋姑娘。”
冷秋止住腳步,不滿的瞪着他:“大總管,你是不是避着我?”
楚離失笑,看蕭詩她們似笑非笑看熱鬧,搖頭道:“怎麼會避着秋姑娘你?”
冷秋撇撇紅脣,哼一聲:“別以爲我傻!……如果不是避開我,爲什麼好多天不朝面?”
“閉關練功。”楚離道。
冷秋撇撇嘴哼道:“閉關練功就是爲了躲開我,要不然,爲什麼無端的閉關?”
楚離無奈,總不能說爲了對付安王。
跟這般小姑娘沒道理可講,最好的辦法是轉開話題:“狩獵大典馬上要開始了吧?”
“明天!”冷秋忙道:“這次你可不準躲了,答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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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明天一定去!”楚離忙道。
薛凝玉笑吟吟的站在一旁看着:“大總管,勞煩你了。”
楚離道:“我也正想看看熱鬧,據說所有王府的子弟都會參加?”
“是,十二家王府的子弟們都會來。”宋流影道:“晴兒也會一起去,到時候她們兩個在一起,得大總管你幫忙照看。”
楚離點點頭:“義不容辭。”
冷晴淡淡掃他一眼,沒興趣理會他。
蕭詩道:“正好,我也湊湊熱鬧。”
“蕭妹妹你這身子能行嗎?”宋流影道:“別逞強,傷了元氣。”
“一天到晚呆在屋裡,也悶壞了。”蕭詩道:“各位王妃都會在吧?也該跟各位王妃見一見。”
“那你要累壞了。”薛凝玉道:“她們對你這個大季第一美人都好奇,想來看呢。”
“那正好。”蕭詩笑道。
楚離看一眼她。
蕭詩看起來嚴重,傷勢已經恢復得差不多。
——
神都城東郊的皇家圍場佔地三千畝。
圍場裡密林遍佈,一眼望去皆是茵茵綠草,彷彿身處大草原,與大季的風景截然不同。
圍場裡整日都是鐵甲錚錚,旗幟招展,廝殺聲不絕於耳,宛如沙場。
楚離知道這個圍場,據說是仿大離的地形而建。
大離鐵騎甲天下,大離朝上下野心勃勃,尤其對大季朝虎視眈眈,隨時想鐵騎東進,踏平大季。
大季與大離自建朝之初就一直糾纏不休,邊界交戰沒有一日停歇,當初這個圍場建立就是爲了重現邊關的戰役,朝中諸將與皇上一起探討得失,總結經驗。
大季這些年來,騎兵日漸精銳,但距離大離總有差距。
關鍵便是馬不夠好,精於養馬的少。
馬不夠好是因爲牧草不夠好,畢竟大離身處大草原,牧草肥美,大季卻沒有這般環境,種的草養的草皆遠不如。
就如同人吃的好壞決定他的壯實健康程度,再好的馬,沒有好的牧草,也養廢了。
這片皇家圍場的建立,既是爲了養兵,也是爲了種草,培養好馬。
楚離騎着一匹黑色駿馬,跟在蕭詩身邊,慢慢出了東城門。
蕭詩騎一匹白馬,通體上下沒有一絲雜色。
她一身月白勁裝,大紅披風,整個人柔美中透着颯爽,一下奪走了周圍所有人的光芒,宋流影與薛凝玉,冷晴冷秋,甚至雪凌楊絮,都黯淡無光。
臉如白玉,目似深潭,她靜靜坐在馬上,曼妙嬌軀隨着馬背而輕輕起伏,優雅而雍容,散發着絕代風華,看得經過的人們瞪大眼睛,無法自拔。
宋流影笑道:“咱們就不該跟蕭妹妹一起。”
薛凝玉抿嘴輕笑。
她們雖說都有了女兒,但身爲女人,美總是第一位的,蕭詩如此之美,讓身爲女人的她們都讚歎不已,跟在她身邊完全成了陪襯,委實無奈。
蕭詩溫柔的笑道:“宋姐姐,咱們要走多遠?”
道路兩旁是一位位筆直站着的士兵,鐵甲在陽光下閃着寒光,隔着十米一人,筆直站着,好像一棵棵樹。
他們雙眼直視前方,樹一般站着一動不動,彷彿沒看到蕭詩的美貌,只用餘光掃一眼她,目光仍凝在一處不動。
楚離打量着道路兩旁的士兵,身上煞氣濃郁,都是殺過人見過血的,顯然都是百戰精銳。
鄭立德跟在楚離身後,看楚離盯着這些士兵看,笑道:“大總管,這些是邊界退下來休養的老兵,個個都有軍功在身!”
他對楚離的感覺極複雜,既敬且畏,既擔心跟他太近而受牽連,偏偏又是頂頭上司,不能不聽。
楚離點頭嘆道:“他們休養過後還要上去?”
“多數會調往別處。”鄭立德道:“每一個新兵要在別處訓練兩年,待成了老兵,則要在邊界熬上一年,憑着軍功而升職,調往別處,這些參加狩獵大典的士兵都是立過軍功的。”
“大離……”楚離搖頭嘆息。
他雖是大總管,對朝廷大事卻沒什麼影響力,需要一步一步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