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上天也在爲鍾元感到悲傷,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往往讓事物清淅的並不是眼晴,就像黑夜中的事物永遠比光明中的誘人。鍾元慢慢的開着車,雨水打在擋風玻璃上,路邊模糊的霓虹燈閃爍着,他走進了一個酒吧,每個人都有發泄自已的方式,也許酒精更能讓自已保持清醒。昏暗的酒吧裡,強烈的鼓點,喧嚷的人羣,妖嬈性感的女子和年輕瘋狂的男人.即使是坐在角落也能聽到酒杯的碰撞及失控的嚎笑。現在是夜裡十點多,喜歡夜生活的人,這個時間纔是他們精彩生活的開始,今天酒吧裡的人很多,在舞池中間裡形形色色的妖媚少女不停的在隨着震耳的的士高音樂,瘋狂的晃動自己的身軀,白皙的軀體在搖曳的燈光裡格外的引人注目,長長的頭髮在左右上下的來回擺動。鍾元沒心情看這些,他只是在那裡安靜的喝着酒。
舞池中一聲刺耳的尖叫,只見有一個人躺在了地上,四五個人圍着打,一個人在邊上拉着一個拼命掙扎的女孩子,音樂停止了,只聽有人說:“就你這樣的還敢英雄救美,也不看看你那小樣,真是找死。”躺在地上被打的那個人又爬了起來,和說話的那個扭打在一起。周圍幾個人手腳並用的繼續圍毆着他,被打的那人並不在意,抓住剛說話的那個人拼命的揍,任由其它人狂毆自已。這時一直拉着女孩子的那個人看準機會飛起一腳,正踹在被打的那個人的大腿上,這腳力氣應該不小,被踹得站立不穩,跌跌撞撞的退到鍾元的桌邊,差點把桌子碰倒,兩個酒瓶掉落在地上,他抓起一個酒瓶就要在去戰鬥。鍾元看了一眼,怎麼這麼眼熟,這不是大侄子唐少傑嗎,這事不能不管,他一把拉住了唐少傑。
這兩天唐少傑所有的卡和車都被唐昊天沒收了,逼他去公司上班,唐少傑從小嬌慣壞了,始終沒有去上班,他的朋友知道他的財政大權被剝奪了,也就不和他來往了,他一個人來酒吧喝酒解悶,剛來沒多會看見有人調戲一個女孩,心情不好的他,頓時火氣上涌,來了個英雄救美,可是在這個地方,能做出這調戲女孩這種事的人,一定不太好惹,唐少傑剛出手,就被四五個人圍住了,不但沒救到人,還捱了一頓揍。
唐少傑手拿酒瓶,剛要上,鍾元抓住他的手一把把他拉到了身後,唐少傑還知道怎麼回事,只覺得手臂發麻,不自主的轉了一圈,這纔看到,拉自已的正是爸爸剛結拜的弟弟。還沒等他說什麼,那幾個人圍毆唐少傑的人衝了過來,看了看鐘元:“喲 ,今天是什麼日子,管閒事的人真多啊,小子識相的,滾一邊去,不然連你一塊揍。”鍾元看這人說話這麼橫,自已的心情也不好,正愁沒地方發泄,算你倒黴,他也沒回答,迅速擡起左手就是一把掌。這個倒黴蛋在原地轉了一圈,躺在了地上,周邊的人都還沒看清發生了什麼。只看她一動不動的躺着,臉上五個指印清晰可見。那個拉着女孩子的人,感覺事情不對,把女孩鬆開,走了過來,女孩被嚇的頭也沒回的跑走了。
他看了看地上躺着的死黨,就知道這回碰到了硬茬,看來也是見過世面的人,微笑着看着鍾元:“朋友,這裡是虎哥罩着的地方,我們無怨無仇的,我們揍的是那小子,麻煩你讓你一下,就當這事沒發生過。都是出來玩的,低頭不見擡頭見的,別給自已找麻煩。”鍾元可不吃他那一套:“我不管是虎哥還是龍哥,你們打誰都和我沒關係,唯獨打他不行。”旁邊有個小子不識趣:“打他怎麼不行了,他是你爹啊!”這句話把鍾元氣着了,直接飛起一腳,那小子把昨天的飯都吐了出來,躺在地上。誰都沒看清鍾元是怎麼踢的,旁邊那些人一看都想一擁而上可又沒人敢帶頭,這小子太厲害了,誰也不想觸這個黴頭。還是那個年輕人有點眼力,好漢不吃眼前虧,馬上改口笑嘻嘻的說:“兄弟,今天的事我看誤會了,我看就這樣算了吧,我叫趙天銘,說起我你可能不知道,我爸是中泰集團的趙東輝,東海市你打聽打聽,誰不給我爸面子。”不聽這個還罷,一聽他是中泰集團的公子,鍾元真想衝過去扭斷他的脖子,他強忍心中的怒火:“好,我記住了,我有時候一定去拜會一下“。鍾元現在還不想和中泰集團正面衝突,拉着唐少傑就往外走,人羣胡拉一下閃開一條道路,誰也不敢阻攔。鍾元還特意看了這個中泰集團的公子爺趙天銘一眼。看着鍾元凌厲的眼神,趙天銘一時無語,愣在那裡,感覺背後發涼。
鍾元走後沒多過多久,一個體型肥胖的中年人身邊帶着兩個身強力壯的小夥子來到酒吧,看到了趙天銘,立刻小跑着來到他的身邊:"天銘怎麼了,我聽說這出事,立馬就過來了,你沒事吧。"
趙天銘看了一眼這個胖子:“樊叔,你纔來,剛纔的戲你沒看着,我兩個手下被打的送去了醫院。”這胖子勃然大怒:“媽的,人呢,看我不宰了他,誰敢在老子的地盤惹事,天銘你記住那人是誰了嗎,我就是翻遍整個東海市也要把他揪出來。”趙天銘笑了笑:”我說樊叔,別說的那麼大聲,我們都是文明人,又不是黑社會,要是讓我爸知道了,你知道我爸的脾氣,打人的小子我不認識,不過他帶走的人我可認識,這件事就不用你樊叔費心了,我自已能搞定”。
這胖子滿臉陪笑:“那是,天銘你辦事,我還不知道嗎,不過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儘管說,我是赴湯蹈火在所不辭。對了董事長最近好吧,我已經好久沒到見他了。“
趙天銘打心裡就看不起這個胖子:“我爸好的很,你把你自已的事幹好就行了。本來想來你這裡快活一下,沒想到這麼掃興,我走了,醫院裡傷的兩個朋友,你去照顧一下,我走了”說完,他帶着幾個朋友到別的地方去瀟灑了。
這個胖子叫樊虎,以前可不像現在這麼胖,他原來只是東海市一個小混混,由於趙東輝經過那次車禍後心裡留下了陰影,再也不敢開車了,樊虎成了他的司機,趙東輝把本屬於鍾元的遺產奪爲已有後,他就拋棄了結發的妻子鍾馨蘭,爲了以絕後患,他把除掉鍾元這個艱鉅的任務交給了樊虎,給了他一大筆錢,讓他把鍾元處理掉,這樊虎平時膽子挺大,當讓他動手殺一個只有兩三歲的孩子,他還真下不去手,無奈收了錢,只好開着車抱着鍾元來到了海邊,那時的海邊可不像現在這樣,到處都是人,他狠下心將鍾元扔下了波濤洶涌的大海。也算是完成了任務,可他做夢也不會想到到鍾元竟然被鍾馨蘭救了下來。
樊虎拿到錢後,他這人吃喝嫖賭,樣樣俱全,錢來的容易去的也很容易,很快就把錢花完了,又來找趙東輝,趙東輝沒辦法,只好給錢打發了,本來趙東輝也想除掉這個貪得無厭的傢伙,可是這樣的人也不是一無是處,又因爲許多工程牽扯到拆遷,有很多釘子戶不原拆,這就需要像樊虎這樣的惡人來幫忙,拿了錢就要給別人消災,時間一久,樊虎就成爲趙東輝一個得力的幫兇,當然樊虎也藉助趙東輝的金錢,成爲東海市勢力最大的黑社會組織。
鍾元拉着唐少傑走出酒吧,看了看唐少傑的傷,都是皮外傷,沒什麼大礙。唐少傑喝了不少酒,又被揍了一頓,有點站立不穩。如果這樣送他回家,肯定要被唐昊天訓斥的,好人做到底,自已先帶着他吧,看他有不少地方都流血了,乾脆帶着他一起回醫院去看看妹妹吧,順便處理一下她的傷。他扶着唐少傑,回到車上,唐少傑看了看鐘元:“你這是要帶我去什麼地方.”鍾元笑了笑:“送你回家啊,你都英雄救美了,像個男子漢,不應該讓你爸爸好好獎勵你一下。”唐少傑知道如果這樣回去,肯定沒好,他立刻就拉車門要下去。鍾元一隻手按着他的頭,唐少傑掙扎了兩下,一動也動不了:”別動了,我和你開玩笑的,我要回醫院,看你也是有家不能回,你就和我一起吧,順便看看你的傷。“聽鍾元這麼說,唐少傑的心才放下來,安靜的坐好,看着這個叔叔,本來以爲這個比自已大不了幾歲的人有什麼本事,能讓自已的爸爸和他結拜,可就剛纔在酒吧鍾元露的兩手,他就徹底服了。
兩人來的醫院住院部,鍾元請護士站的小護士幫唐少傑的傷消消毒包紮一下,醫院的護士都認識鍾元,在護士中間早就傳開了鍾元的英勇事蹟。要嫁人一定要嫁這樣男人,太帥了,對於鍾元的請求,他們很樂意的幫忙。處理傷口這些事對於小護士來說太平常了,唐少傑還是第一次被揍的這麼狠,護士還沒開始消毒,他就喊了起來。
鍾元通過病房的玻璃看着妹妹睡的正香,林學勇在旁邊的陪護牀上也沉沉的睡着。鍾元沒有進去打擾,又轉回來看看唐少傑,小護士已經處理好了,見鍾元回來,立刻站了起來:現在這麼晚了,這裡有許多空牀,要不你就在這裡休息一下吧。“鍾元微笑着看了看她,嗯我還不累,讓他去休息吧。說着扶起唐少傑,這時唐少傑,比剛纔好了很多,可是渾身上下都疼。不過聽小護士讓鍾元去休息,自已在這裡坐了半天,小護士也沒說自已去休息。他心裡有點不平衡,看了看小護士:“我說你怎麼只讓我叔叔休息,我是病人,你們不應該照顧病人嗎?”小護士知道唐少傑在開玩笑,笑着回答:“你自已都說他是你叔叔了,你不知道尊重長輩嗎?”鍾元看了唐少傑一眼:“我看你傷的還是不重,還有空和護士胡說,要不我現在送你回家。”唐少傑一聽,這立刻不說了,護士領着他們來到林希妍隔壁病房,這裡住的人下午剛出院,還沒安排病人,唐少傑躺在牀上,看了看環境還真的不錯,他對着身邊的護士說:“我說,我病房可以啊,我看和酒店也差不多,正好我這幾天無家可歸,要不我在這裡多住幾天。”小護士看了看他:“你以爲這裡是誰想來就能來的嗎,這裡是我們醫院最好的病房,別的不說光是住院費一天就要1000多塊錢呢?”唐少傑一聽錢,纔想起來自已的卡都被收回來,也不敢再豪橫了。鍾元笑着說:”傻小子,也只有你想呆在這裡,誰沒事跑醫院裡躲着,你的傷啊,都是皮外傷,兩三天就好了。你好好睡一覺吧。“
鍾元再次謝了謝這個小護士,他自已一點睏意也沒有,站在窗口,外面的雨還在下着,窗戶沒有完全關死,潮溼的空氣順着窗戶吹在他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