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在樹陰下一直聊到開工,大春站了起來,輕輕拍了拍屁股上的土:“老弟,開始上工了,你是在這裡歇着,還是到工地上看看。”鍾元想了想:“我這個施工監理,來都來了,不去看看也不合適,我和你一起去看看。”兩人來到主體大樓的下面,大春拿過一頂白色的安全帽:“到這裡必須帶上這個。”鍾元接過帽子,看大春頭上帶的是黃色的安全帽:“大春哥,怎麼這帽子的顏色還不一樣。”大春笑了笑:“看來你真是第一次來工地,這工地上的帽子可不是隨便亂戴的,你看着沒,這裡多數人帶的都是我這樣的黃色的,除了黃色的還有紅色的,蘭色的,和你帶的這個白色的,之所以要選用不同的工地帽,就是爲了方便管理。總不能讓工頭一天到晚在工地上一個一個去辨認最基礎的工人,這樣不僅很花時間,而且也會拖慢整個工程的效率。一個工地上面的人員組成部分有提供資金的一方、提供技術的一方以及由承包商請來、專門監管工人工作的第三方,還有最基礎的建築工人。爲了協調這幾方人員的工作,同時避免在工地上產生一些誤會,所以通過工地帽子的形式,將他們的身份區分開。我這黃色帽子就是最普通的基層建築小工戴的,而紅色的安全帽通常由領導人員來佩戴。而你的白色安全帽則代表着該人員屬於監管人員。藍色的安全帽代表該人員是工地上的電工,負責工地上各種電路的維修和建設工作。”聽完大春的介紹,鍾元點了點頭:“原來這個安全帽還有這麼多講究。”
跟着大春走進樓中,現在工人都就位了,都在緊張的工作,看到帶着白帽子的鐘元,都很有禮貌的打招呼,樓的主體工作已經結束了,做爲鋼筋工的大春的工作也結束了,工頭安排閒着的大春,砌隔離牆,這工地上的工作幾乎就沒有大春不會幹的,一邊往自已的工作地走,一邊給鍾元介紹工地的情況,觸類旁通,鍾元很快的就大致的瞭解了一個工作的工作流程,蓋樓也是個細緻的活,和自已編程倒是很像,程序的框架就和這個主體的大樓一樣,不同的功能,就如果大樓的不同樓層,每層都有自已的功用,一條條代碼就如同一塊塊方磚。
剛坐着施工電梯來到6樓的,一個頭帶紅色全安帽的人看見大春就要發火,沒想到大春的身後是新來的監理鍾元,立刻換了付嘴臉,忙從上衣口袋裡拿出一盒中華煙,抽出兩隻,小跑着過來,將煩遞到鍾元面前:“監理你來了,你抽支菸。”鍾元看了看他滿臉的假笑,不是很喜歡這種人,帶着紅色的帽子,應該是一個小頭頭,他看過監理工作說明,知道在工地上是不可以抽菸的,而且他自已也從不抽菸,擺了擺手:“不用了,工地上不能抽菸,你也收起來吧。你是負責什麼的。”這個人,弄了一個大紅臉,忙點頭:“是監理,我知道,不能抽菸,只是看見你有些激動,忘記了,我是這個工程鋼筋組的組長,我叫郝富貴,現在鋼筋組的工作基本結束了,現在負責整體的隔斷建造。”鍾元點了點頭:“嗯,我沒事,隨便看看,你們忙你們的吧,大春哥,你也忙吧。”這個郝富貴聽鍾元叫大春爲大春哥,這個討人厭的大春,怎麼和這小子搞到一起了還稱兄道弟的,平時大春可沒少給自已找麻煩,不是鋼筋尺寸不合格,就是是數量不足,爲了整他,將這一層的隔斷都交給他來砌,看來還小看這小子,要是這小子將自已作的一些偷工減料的事告訴這新來的監理,那還得了,肯定吃不了兜着走,縣官不如現管,鍾元作爲施工監理,主要就是查這些事的。剛纔他來這裡就是爲了讓大春儘快砌,可是現在馬上拉住了要去砌牆的他:“大春啊,你看你也不說一聲你和監理認識,這樣,你好好陪陪監理,這裡的工作,我讓別人替你。”大春看着平時不可一世的郝富貴,現在這付嘴臉,心中也感覺好笑:“組長,這不好吧。”郝富貴笑了笑:“大春,這有什麼不好的,咱們都在一起這麼多年了,你還不瞭解我,咱們鋼筋組辦事,像來說一不二,你帶着新來的監理好好看看。”又看了看鐘元:“監理,我還有事,就不陪你了,讓大春帶着你看看。”說完給大春使了一個顏色,意思是讓大春在鍾元面前多說說自已的好話,大春人耿直,可一點也不傻,他知道這個郝富貴的意思,其實這個郝富貴也不是沒良心的包工頭,有時會有一點偷工減料,可是也都在能接受的範圍之內,要不大春也不會在他手下幹。兩人逛了一圈,看了看大春砌的牆,橫平豎直,乾的很細,正當兩人打算再到樓上去看看,忽然聽到樓上有人大喊一聲:“小心”鍾元和大春一起擡頭向上看去,一個黑呼呼的東西帶着灰塵從正在落下來,眼看就砸到鍾元了,大春也來不急多想,就伸手去推鍾元,鍾元也本能的往一邊閃躲,速度極快,並沒有砸中,大春沒有推到鍾元,可是胳膊正好被落下的東西砸中,只聽咔嚓一聲,緊接着砰的一聲,灰塵四起,一袋水泥,在他們中間被摔破,在這如果***的水泥灰之中看到大春跪在地上抱着胳膊,鍾元立刻衝過來查看,只見大春的胳膊耷拉着,應該是,臉上瞞是痛苦的表情,額頭的汗水和灰塵混合着順着鬢角留下來,鍾元知道要不是爲了救自已大春不會受傷,雖然沒有救到,可是大春爲了自已連命都不顧了,果然沒看錯人:“春哥,你怎麼樣?“大春硬擠出笑容:”老弟,我沒事,沒想到你身手這麼好,我多此一舉了。“鍾元輕輕的扶起他:”你別這麼說,你能這樣捨生救我,說明你是個真漢子,你別用力,我扶你起來。“這裡已經有不少工人聽到動靜趕了過來,大家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鍾元一邊扶起大春一邊擡頭向上看,空空的,沒有看到任何人,剛纔是誰喊的,是有人故意扔水泥下來,還是不小心,不過現在不是想這件的時候。要先救大春,他用手摸了摸大春的胳膊,多年的經驗,確定胳膊確實是骨折了,現在最好的先送去醫院,固定,恢復的會更好,他立刻從地上撿起兩根木條,用繩子輕輕的固定了一下胳膊,以防止破壞神經系統:“春哥,你別動,我這就帶你去醫院。”大春忍受着劇痛點了點頭。這個工地的項目經理也趕了過來,他上午沒在工地,並不知道新來了一個施工監理,聽說新來的監理差點被砸傷了,這可不是小事,剛來就出了這事,這還得了,看到鍾元沒事,只是一個工人受傷的,這真是不幸中的萬幸。鍾元也顧不得和他們說其它的:”有車嗎,我現在送他去醫院。“他忙從口袋裡掏出鑰匙:”我的車就在樓下,要不要我陪你一起去。“鍾元看了看他,帶着紅色的安全帽,不過是絳紅色,質地很光滑,穿的也比郝富貴氣派多了,看來就算不是總工頭,也是在這個工地說話算的人,胸口還個牌子寫着項目經理劉勝。”劉經理是吧,我自已去就行了,你現在查查看爲什麼會有一袋子水泥從上面落下來,剛纔有一個人在上面喊小心,要找到這個人是誰。“鍾元就是不吩咐,這個劉經理也會查的。
看着他們從電梯下去,這個項目經理劉勝,立刻讓所有工頭到這裡開會。如果是不小心掉下來的,那就是意外,如果是故意的那就是謀殺了,這事可非同小可,這些包工頭,一個個的也都緊張兮兮的,生怕和自已扯上關係。調查了一下,並沒有人發現是誰敢的這件事,有工人反應澆築組有一個工人叫林東的,當時就在樓上,可是現在人卻不見了,大家分頭找了一圈也沒有找到此人,除了這個人,每個人都有有證明和這事關係,看來只有找到這個林東才能知道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