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18章

晉子考一覺醒來頓覺精神百倍,沒看到姬無雙,居然看見了趙德芳和趙倩兩叔侄。

雖然看不着花殺那種江湖第一美人,但有個小美人來慰藉一下他受傷的身體也不錯。晉子考心下想。

“小晉子你可算醒了,你要再不醒我可就要悶死了。”趙小郡主笑嘻嘻道。

晉子考可笑不出來。他雖然沒考上什麼功名,但好歹還算個讀書人,現在被貫以一個太監一樣的名號,讓他如何笑得出來。

“倩兒不得無禮。”趙德芳道,“子考覺得如何?可有哪裡不適?”

“已無大礙了。”說罷還伸展伸展身體以示。

“小晉子,我告訴你哦,有個人可有意思了。比你好玩多了。”

晉子考很想說謝天謝地,他可沒什麼福份被趙小郡主玩,還是趕緊玩別人去吧。不由得爲那個比他還好“玩”的人好奇一把:“是誰啊?”

趙小郡主眨眨眼,道:“秘密!提早告訴你多沒意思。”

“倩兒,晉先生纔剛醒你就來打擾他。”

趙元僖甫一進門,晉子考就覺得有什麼東西改變了,古怪的氣氛瀰漫開來。趙元僖沒想到趙德芳會在,趙德芳也沒想到趙元僖會來。一屋子就這麼安靜下來。

“還勞煩王爺來看我。”晉子考忙開口打圓場。

趙元僖這才走了近來,倒是站在牀邊的趙德芳忙退了開去,唯避之不及。

趙元僖微笑道:“本王剛好路過,便過來瞧瞧。”可晉子考看那笑容有些苦。

“子考,那我先告辭了。有空再來瞧你。桌上的粥別忘了喝了。”

趙元僖這下連笑也笑不出了:“你……。”話到嘴邊,還是嚥了回去。

趙德芳匆匆離去。

晉子考再笨也知道這倆人發生了什麼事,難道是小倆口鬧彆扭了?

“王爺和德芳……?”晉子考也不顧這話問得僭越了。

趙元僖負手苦嘆,道:“誰曾想真被子考說準了。我等了十幾年,等來等去,終究是把這時機給等過了。”

語罷落寞離去。

晉子考很想喊住趙元僖問個清楚,這不明不白的。耳畔聽得又是一聲長嘆,這纔看見還在屋裡的趙小郡主。

趙小郡主走了過來,順便把粥碗也端了過來。“喏,喝粥吧。”

晉子考撇撇嘴,心想居然連下粥的小菜都沒有,忒小氣了。粥入了口,才知道自己大錯特錯愛。這平平淡淡一碗白粥他居然吃出了魚翅和燕窩的味道!

看晉子考那驚奇的表情,棧趙小郡主咯咯笑道:“好吃吧?這碗粥做起來可是很費勁兒的。要先把魚翅熬化成湯,再用這湯作水去煮粥。煮的時候把切得極碎極碎的燕窩放入,用小火熬一整個晚上。”

晉子考淅瀝嘩啦地喝了個底朝天,眼睛亮閃閃地看着趙小郡主,道:“還有嗎?”

趙小郡主白了他一眼,把空碗拿走:“還在熬着呢,是你的晚飯。”

“那我的午飯呢?”

“你剛纔吃的就是你的午飯。”趙小郡主實在忍不住,又連翻了好幾個白眼。

原來已經是中午了,難怪他沒看見姬無雙。

“王爺和德芳怎麼了?”晉子考只是隨口音問,並不期待趙小郡主真的知道。可他忘了趙小郡主可不是一般的小孩。

“唉!”趙小郡主又一聲嘆,嘆得頗有內容。晉子考洗耳恭聽。

“前些天有人行刺父王,刺客最後被抓住了。父王想殺了,可德芳王叔攔着不讓。最後還對父王說如果父王殺了那個刺客德芳王叔就和他一起死。因爲德芳王叔喜歡那個刺客。”

晉子考有疑問:“那刺客是誰?”

“好像叫駱城。”

原來是駱城。趙德芳喜歡駱城,趙元僖對這情敵是放不得,也殺不得。要是殺了,趙德芳指不定怎麼恨他。看他們剛纔那尷尬的境地,想來趙元僖一定是按捺不住向趙德芳表明了心意。奈何趙德芳早喜歡上了駱城,終究還是錯過了時候吧!

可嘆趙元僖地位再高,即便身登九五,這感情一事仍是求不得。

話說回來,“那駱城爲何行刺王爺?”

趙小郡主搖頭道:“不知道。”

“……他孃的有沒有搞錯,本醫仙是可以隨便指使的嗎?火上來本醫仙撒手不幹了!錢沒得拿不說還要倒貼進去不少寶貝。他孃的,本醫仙珍藏這許久,自己都捨不得用。”

晉子考聽着這由遠及進的抱怨聲,不禁宛爾。聽聲音就知道這人一定就是晉子考昏迷期間一直只聞其聲不見其人的華扁鵲了。張口閉口的“本醫仙、他孃的”,別人想學業學不來。

“有意思的人來了。”趙小郡主道。

門被大力推開,一張年青的臉罵罵咧咧地走到牀前重重地將藥箱擱下,口氣不善地對晉子考道:“把手伸出來。”

晉子考乖乖照做了。

“手心朝上。”

晉子考又把手翻了過來。

一時安靜無話,來人把完脈道:“脈象尚虛,沒有兩三個月是調理不好了。我警告你,你給我趕緊好起來,不要再浪費我的寶貝藥材了!”

“小華,不要那麼兇嘛,你會嚇到他的。”趙小郡主笑嘻嘻道。

晉子考想這傷也不是他想早日好就好得了的啊。虧他還想好好感謝一番呢,但眼下看來,這華扁鵲並不好相處。看趙小郡主親切地稱呼他小華感到由衷佩服,真是誰都能安個“小”字。

“不過呢,”華扁鵲緩下臉色,笑得甜甜地道:“你要是能把前期藥費付清了,本醫仙是不會介意再多給你用些寶貝的。醫者父母心嘛。”

“多少?”華扁鵲笑得更甜了:“六萬六千八百七十四兩三錢。算有熟人介紹,零頭就給你免了,給個六萬六千兩就好了。多吉利的數字呀!”

晉子考吞了口口水,道:“我我我吃了何物?!千年人蔘也沒這麼貴啊!”

“嘿!”華扁鵲牙一咬,那神情活像和晉子考有殺妻之仇奪子之恨,“三十年發芽三十年開花三十年結果,又三十年才熟的天山麒麟果吃了能長三十年功力,結果給你吊命用了。本醫仙在天山轉了整整兩年才找到這麼一株熟了的。還有崑崙山的月輪草,三年就長這麼一次,一個時辰內就會發芽枯萎。要在晚上露珠把葉片打溼的時候摘下,研磨成粉曬乾。能活白骨化血肉。這草晚上生的極少,存之極爲不易。本醫仙睡了一千零一個晚上才發現了這麼一小撮,都用來給你止血了。浪費啊浪費!”

華扁鵲抓過茶杯猛灌了一口繼續道:“東海千年老龜板做成的藥丸全讓你給吃光了。我上哪兒再去找那千年老龜喲!你以爲你睡這一個月不吃不喝怎麼活過來的,該死的姬無雙每天給你喂長白山千年老蔘湯。我估計京城的千年老參都讓你給吃光了。幸好這老參不是我的,要不然六十六萬六纔夠!”

“我壓箱底的寶貝喲,全讓你給掏光了。你說,我收你六萬六千兩不算多吧?”華扁鵲痛心疾首道。

晉子考被說得一愣一愣的,那些藥一聽就價值不菲,張張口好不容易纔道:“是不算多。可……可我沒……錢。”看華扁鵲黑了臉忙道:“你可以去找姬無雙要,他有錢。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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