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含煙看到這個信息,卻猶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來;
“暗門破八”!
竟會有這種事?
又再看了一眼,她沉吟了一會,卻也有些微微皺起眉來;
月含煙是早已經一念通神的修者,之所以一直在靜修,只因她早就推算出“萬物磐桓,屯邅自如,主鹿無虞”;
這是在她神念通玄在無盡的時間長河中早已看到了的。。
由於這個推測表明,這幾年所有的事都應該是如以往一般的,循環往復,去而復回,是沒有什麼大事的;
然而這卻是爲何呢,怎麼會有八暗門被破這種事發生。
月含煙心神不安;
單手掐了個式子,撫上額入,不一會兒,月含煙再次明心見神,凝神算將起來!
在由無數絲縷交織成的規則的長河中;
月含煙一絲神識探出去四處搜索着;
然而,這一次真的奇怪的事情發生了,往日裡與她有關的事,只要因果不是太大,都會出現身前,當然這些絲縷不是以時間先後順序排列的,也不是她想看到的就能看到,但是畢竟她還是可以通過神念找到一點線索,去抓住的;
可這一次沒有一條絲縷能與她的神念有一點交匯,都是毫無動靜的,形同陌路;
月含煙那裡能找到任何變化,無規則的絲縷自行展現,她也不敢輕易去觸摸,這些不與她神念交匯的規則是不可知的,是有巨大的信息量並可以輕易摧毀一切的,一個不慎就會神念盡毀;
可是不該啊,然而這事實就擺在眼前,玄月門也有祖訓,“暗門亡三,國遂不安”,如今暗門被破卻已經超過了三這個數,竟是達到了八這個數了,那麼會出現多大的動亂呢?
月含煙是也明心通神的;
然而此時卻早已在兩位“至尊聖”的撥弄下天地規則混亂不堪,眼看着戰亂將起;各界雖然仍是暫時安定着,但這亂絲那裡是憑着她能算出的?
月含煙的神識繼續跳動着;
在時間長河中轉動着,她的雙目已經變成了渾然如一色的銀,身體內的靈氣全部自行凝結起來,遠遠看去靜坐在法陣中的她已經沒有一絲生氣,只有着一股神聖的氣息傳出。
月含煙盤坐在陣中,運起了她自神府中領悟的“神算之術”,她神念在一條彩色的流砂中飛速跳動,尋找着一絲與玄月門如今情況有關的信息;
這“神算之術”是建立在神對規則的領悟之上的,練至最高深處能達到“大預言術”的境界,號稱萬物隨法,言出法隨,月含煙就要在亂局中在“往、存、後”中找到關鍵的那個頭緒來!
百萬大山深處,妖帥胡香香在看出盤王有禍後,她也不敢怠慢;
胡香香也知道盤王是大妖王“嘯風雲”被紫堇王國武卒大統帥萬劫擊殺後,大妖一族唯一一個有望繼承大統帥之位的妖王;
也是大妖一族的最後希望了。
“算天之術”名爲算天,實際上也算是妖族的預言術了,妖帥胡香香的在幽深的洞府內,體內妖氣不停地散出;
妖識在洞府內如同失去控制的野馬向四處撲去,深不見底的洞府內,數萬個深坑中,不停的有一縷縷光不停的彈射而出;
不一會兒,黑黑的大洞上方,一個巨大的光盤亮了起來,妖帥的妖識不停的被反射入數萬個深坑,隨着一縷縷光彈入巨大的光盤,一進光盤,妖帥的妖識就帶着一點感知向光盤中心漫去;
然而雖然她妖識無比凝聚,要從邊緣憑着數萬深坑的彈射,如同三十五選七一樣,像摸獎般的要通過一次次的彈射進入光盤中心,真不知道要到何年何月了。
黃貞發現了劍尖大放光明那一刻就步入了老祖黃念祖的洞府內,黃念祖更是早在數百年前就是進入了元嬰頂期,只差半步合體的修者了。
黃貞還未進來,黃念祖就知道了他的來意,二人從劍尖發光那一日,就用起了“探源神算術”探察着劍尖的異變。
在這三種算法中以月含煙的算法最爲直接;
“神算之術”是從“往、存、後”中看出開端、發展與結局,最高深處,甚至可以扭轉乾坤,以規則改變大勢走向。
而胡香香的“算天之術”是最爲神秘的;
這種算法從被算者起步一刻而直指着天地之末,一但算出,可以說是一個定數,也稱爲天命不可逆,至高深處就發展爲必殺術念殺。
而黃家萬年來不停地完善的“探源神算術”,實則是被方天那一點心頭血中的執念感化所悟,卻與兩種算法不同,黃家也用之以避凶就吉,雖然很不完善,卻得之於“至尊聖”的跳出了因果往還,每每也會有奇效。
這三種算法雖然各有所屬,然而黃貞與黃念祖探源在前,胡香香算天相隨,月含煙神算啓之,兩位“至尊聖”的撥弄下天地規則混沌不清下,“往、存、後”與定數中的天盤,加上跳出了因果往還的劍尖之血在空中一凝,這三個算者同時就各有發現。
這時遠在百萬大山裡還看着天的方天在這時也忽然紫府內的波紋一陣狂閃;
這一閃,他的“星雲靈識”中一顆顆明亮的星辰如同被引動了;
星辰開始轉動起來;
一道道星芒,在衆星中匯合在一處,“轟”地一聲炸出一道圓圓的印跡來;
星芒在圓心處一頓,已經消失在不知名處;
方天正是在心頭一滴血的引動下,星芒一閃;
“星雲靈識”從沒有過的另一個能力竟然被心血引動;
時間與空間一瞬停止;
方天的眼中忽然現也一片血海;
而“星雲靈識”如同星雲一般一個爆炸接着一個爆炸;
星辰中一顆顆星不停的膨脹,不停的爆開;
這一刻,方天腦中一片火海,火海中,無數人激戰着;
而眼前的一切,他似乎是一個旁觀着;
他看到了自己,看到了朵兒衝過來護在他身邊,被燒成了灰燼;
然而一切只是開始;
紅月王國裡衝出了無數身高萬丈的金甲巨神;
每一步踩下去,無數人哭嚎着化爲飛灰;
金甲巨神被不知從那裡衝過來的父親方震南一個個擊倒;
然而他們卻無窮無盡,在方天的血淚中,最終父親倒下了;
老師倒下了;
方天大喊着,狂呼着,卻沒有一人注意到他;
緊接着魔出現了,他們排着整齊的隊形,整片整片的屠殺着紫堇王國的人;
而仙人們站在高空中不停地施着仙法;
妖類則狂嘶着,最終這個星球暴開來。
然而這一切並沒有結束,神、仙、妖、魔在這一片廣闊的星域中不停地激戰着,到處都是巨大的骸骨,暴裂的靈氣……
一瞬,方天才渾身大汗的醒來;
身邊的圖龍與朵兒卻面帶緊張地看着他;
這時,月含煙、胡香香、黃念祖、黃貞也一齊醒了過來,他們與方天共同觀賞了這一聲滅世之戰;
所有的人,同樣的面色蒼白。
三種算法,從各自不同的角度,以不同的視角,卻都看見了這一場滅世之戰;
而月含煙最終也沒有算出“暗門破八”這一件事的來龍去脈;
不明白地她只有又閉目思索着如今紅月王國的情況來,又想着這十年來,她所瞭解的事情以及在神算之術中看到的可怕場景,這一次一定有大事發生,她已經決定再次出關了,出關之前還有一件關係着玄月門關係着紅月王國的大事,她一直念念不忘的事。
舉步走出大陣,月含煙邁步走出大殿,轉身飛到神殿所在山處,竟是也隱入了神殿之中,只是比月天凡快了不知多少。
刷地月含煙出現在神殿的另一處所在,這處有一個巨大的門,門口立着兩個巨人,頭上戴着鷹盔,身上灰塵滿布,卻披着一件黑鬥蓬,月含煙站在神殿外,卻恭敬地對着兩個近三米高的巨人施禮;
禮畢她卻也不說話,只躬身而立。
不一會兒,月含煙已經從原地一下子不見了;
她再次身形閃現,身邊就出現了一條小河流;
在河中有一汪神秘的泉水,泉水滾滾涌出,似乎是生命的源泉;
泉邊坐着一個老者,眼窩深陷,身上一件紫衣,不管是誰看到他,一定會認爲這是一具骷髏,身上披着紫衣的骷髏,因爲從外表看去,這老者身上沒有一絲肉,沒有一點人氣了。
月含煙仍然還是像剛到門前一樣躬身而立着;
她像是不知道此時已經換了個地方了;
她這時站在如此詭異的地方,而這骷髏卻仍閉着眼睛;
雖然沒有睜開眼,骷髏竟然說起話來;
只聽得他的聲音如同砂紙磨擦着玻璃,顯然是他話久沒有說話,喉嚨已經即將完全閉合了;
在磨擦聲中,這聲音還是表達的很清楚的:“你來見我,是出了什麼事了?”
聽到這種令人難受無比的聲音,落在月含煙耳中卻真是如聞仙樂,如聽至音;
月含煙臉上也似乎露出驚喜至極之色來;
修爲高深,心境修爲更是非凡的月含煙這時也郝然一幅喜極欲泣的樣子了。
自從三十年前,老祖與天隱宗、道藏宗兩派掌門一戰之後,她也先後來過這裡數次了;
然而她卻從未聽過這人說過一句話,有一絲動作。
月含煙也不知道這個人是死是活;
但她從沒有放棄過;
也從不敢有任何怠慢;
因爲此人就是玄月門一代天才;
他就是那個修真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
就是那個開創了玄月門,並領着月家四處征戰最終建立紅月王國的月家老祖“月之聖”了。
月含煙也開口說話了;
就聽得這個元嬰頂期高手的聲音也變了;
她竟是哽咽着說:“老祖。”
月含煙竟似激動地再也說不下去了。
骷髏這時仍是沒有一絲情感,看着月含煙動情,他竟不再答話,似乎是在等月含煙再次說下去;
又更象是突然又回覆成了一個沒有生命的死物了。
月含煙良久才恢復平靜;
她壓低聲說道:“老祖,八暗門被破,卻不知什麼事要發生,請老祖明示。”
骷髏似乎被“八暗門破”給震住了‘’
他卡、卡、卡地扭動着頸椎,終於艱難地擡起頭來;
他雙眼睜開,一雙眼睛竟不見眼白,只餘黑黑的瞳子似是能照出一切,他看着月含煙說,“這事必有蹊蹺,你先去查查吧。”
月含煙含着淚,領命躬身而退,她心裡再一次充滿了鬥志,只要有這個人在,這天就塌不了,一直以來壓在心裡的巨石這時也落了地了。
小河流邊,月之聖仍坐着;
神算之術,他在月含煙之下,月含煙算不出,他也不用試了;
月含煙走了這裡再次安靜了下來;
如無人跡,的生命之泉旁,月之聖又眼帶着急切的盼望,看着生命泉水,泉水卻始終悄然不動,足足有一天之久,月之聖的目光終於也暗淡下來,還不到時間嗎?
月之聖沉默良久,才又有一句話又傳出:“都準備一下吧,是我們再次出去的時候了吧。”
話聲剛落,四周一陣卡卡聲傳出,彷彿有一羣骷髏,正在站起,他們因爲多年未使用過他的的關節,關節處發出卡卡的聲音,但他們仍然試圖站起來,他們要出去了。
這一次還會象上次般的無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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