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文暗中吩咐藏明入了玄月門後山門樓之中,又見祖豐沒有什麼不滿,他也就放心了下來。雖然方震南話中仍有提醒的意思,可利慾薰心的左文那裡能聽出其間的意思?
自以爲佔盡了先手的左文志得意滿的舉步上前,滿眼癡迷的探手,輕輕的撫摸着眼前如青玉般的門樓。隨後,左文還手施暗勁,試着發力按了幾下門樓。感受到手按處,門樓傳來的渾厚的力道,左文才感嘆道:“玄月門還真有些鬼門道啊,祖師兄你且看這整座後山,這裡顯然並無一處陣法禁制存在。可這門樓與山體竟似是渾若天成一般。這難道就是所謂的神術麼?”
輕踱了幾步,左文注目向門樓內又看了好一會兒後,他又轉身笑着對本門護壇真人破世真人吩咐着道:“破世師叔,藏明這孩子進去有好一會兒了,我實在也有些放心不下啊。不如你也帶上一百弟子,進去看看,萬一有事,也可支應一二。”
早就等着左文發話的破世真人躬聲應道:“破世領掌門法諭。”
說完,破世真人一揮手,就有百餘神兵門好手隨着破世向玄月門後山這座門樓內魚灌而入。顯然神兵門早就已經安排的十分妥當,這些弟子們也早有準備了。
方天偷眼向老爹看去,果然他發現,方震南也只冷眼看着神兵門再次向玄月門後山門樓中派遣着人手。
方天雖然沒有擡頭,可方震南似乎感應到了他的目光一般。略瞟了一眼神兵門處,方震南就笑嘻嘻的移目看着方天,口中似是撥逗般的問道:“逍遙子道友,神兵門可是佔盡了先機了,裡面就算有什麼不妥之處。難得住他樣,怕也難不住道友你吧?道友就真的不準備進去看看麼?”
見方震南這樣說,方天倒真不好直接表態。
如果說這裡所有人之中。瞭解神術的怕是不多。據方天揣測,除了不知深淺的方震南。恐怕就只有自己了。
跟大家一起到這裡後,雖然只是站在門樓前,向內看了幾眼,可方天早就從門樓上感受到了強大的神術規則之力。
看出是看來了,但方天看出來的僅是這門樓與此處後山確屬一體,而非只是尋常尋築。方天卻看不出來門樓與後山的具體規則涉及那些方面。由此可以推斷出,眼前門樓上,涉及的規則。遠不是方天見過的簡單的神術規則。本就沒有學過神術的方天,那裡有能力看的破眼前神術的威力是大是小?
即然沒有能力看破後山的神術規則,方天又怎麼能找到傳承神府?
見方震南問及自己,方天也眼都不帶擡的回道:“即然道友心中已有定計,貧道自然是不着急的。”
這面方天與方震南二人還在鬥心機,那面神兵門掌門卻又有動作。左文已經先派出了藏明,後又命破世真人出馬,親自去探訪玄月門後山門樓。這樣一來他的搶得先手的目的就達成了。
只是見祖豐仍一幅不爲己甚的模樣,甚至祖豐臉上沒有一點着急的表現,左文才又笑吟吟的看着神兵門的另一位護壇真人破命真人。口中泰然自若的吩咐着道:“破命師叔,藏明與破世師叔雖然一直都沒有傳出什麼警迅來,然則這裡畢竟是玄月門後山啊。我怕他們遇到了什麼棘手的事。有可能會連警迅也無法傳出。就勞煩你也進去一趟,如果能見到藏明與破世師叔,就說掌門吩咐,讓他們自己要多加小心啊。”
破命真人同樣,毫不意外的就躬身應道:“謹遵掌門法諭。”
領命之後,破命真人同樣是頭也不回的一招手,就帶着跟在他身後的百餘名弟子,毫不遲疑的進入了玄月門後山門樓之中。
眼看着神兵門頻頻派人,連破命真人都已經進入門樓之中不見了身影。方震南卻索性閉嘴不再說話。
方震南與方天不再多說,祖豐卻等着方震南做決定。而慎玉真人等又對神術沒有什麼好感。一時場面就冷清了下來。
修者心性都是不錯,方震南不開口。大家也都閉目不言。但沒過得半晌,一直貼着門樓站立的,即似是擔心着進入門樓的弟子,又似是要阻止他人入內的左文終於動了。左文早就通過目測與山勢,知道了此處的大概範轉,以他看來,這一段時間足夠自家門中長老弟子,將後山細搜一遍了。所以左文也纔回頭,一臉正色的看着祖豐說道:“祖掌門,時間已經差不多了,不如我等也進去看看,祖掌門你以爲如何啊?”
祖豐那裡不知道左文的打算?
見左文到了此時,還一幅高人形象,祖豐心裡也有些不恥左文爲人。
祖豐看了眼一臉冷色,一言不發的本門弟子刁宗。他早就知道了自己的這位化名刁宗的弟子,正是紅月世家方家的方震南。尋訪了這兩年有餘,對方震南的智計謀略,祖豐也是略知一二,所以他是十分放心的,即然方震南不動,只能說明神兵門決計佔不到便宜。
祖豐也是知道,自己門中這名弟子,是一門心思要毀了神修的根基,刁宗對神府傳承的態度十分明顯,不屑與厭惡。
祖豐瞭解刁宗,但左文卻並不這麼想。左文又那裡會在決什麼天地氣運如何如何的?左文心中什麼也比不得神兵門與自己的氣運更重要。
思量了一下,見方震南沒有要動作的意思,本對左文提議有些意動的祖豐也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暫時不行動了。祖豐當然也有自己的打算,傳承神府在玄月門手中與在左文手中的區別是很大的。畢竟玄月門早就已經掌握了神術不知多久了。若是落在左文手中,就算左文資質更高,怕最少也得細研千年吧。
搖了搖頭後,祖豐纔回道:“左掌門即然很有把握,就有勞你們先進去看看吧,我還想與宗兒再議議,才做決定。”
見祖豐拒絕與自己一道,左文這才笑着打趣道:“哈哈哈,祖掌門與貴門弟子好算計啊,你們莫不是想等我神兵門破去了所有禁制,纔等着要佔便宜麼?”
本一臉笑意的左文臉色一變,目中一片冰冷的看着祖文道:“即如此也罷了,左某也先告辭了。”
語畢,左文拂袖轉身,帶着本門弟子全數進入了玄月門後山門樓之中。見左文翻臉不認人,祖豐才帶着惱意的搖頭道:“你,你真是利慾薰心啊。”
目送左文等人消失在遠處,方震南這才臉色一變,轉而笑吟吟的勸着祖豐道:“師祖莫惱,莫惱。”
氣呼呼的祖豐聞言皺眉問方震南道:“宗兒啊,你若真是想借神兵門的人破去禁制,怕是不妥啊。雖然左掌門爲人甚至是不堪,你也不該對神兵門的危局袖手旁觀。你這般一聞不問究屬何意?”
方震南撫着長鬚笑道:“師祖放心,左文掌門等人此時進去定當無妨。只是左文掌門爲人滑不溜手的,勸他們進去,反倒不如讓他們搶着進去。”
方震南說到這裡,一邊轉身走向門樓,一邊說道:“當然,我們將要做的事,與左掌門雖然目的有所不同,卻是殊途而同歸,就是要破去神府傳承。”
站在門樓前,方震南手上做勢,口中接着說道:“師祖你且看看,這裡又那裡有什麼玄月門後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