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至此時終於知道,胡香香等人最終沒有前來追殺他們的原因。這還是猛一高興才露了底子,方天也不由起身遜謝了猛。
那還有什麼好說的?
猛與血隱不管是因爲什麼,都幫了他們師徒的大忙了,已經知道了武卒難處的方天也難得的大氣了一把。他笑着從“納靈戒”中取出他一直留着的四億兩金票,這可是真金白銀,雖然比起方天的私藏來說不算什麼,可也是方天曆年所獲財富的大部分了。
方天早就知道,方家家主進獻給他的這部分錢,實際上也是用來在紫堇王國打開局面的,可因爲這一次在紫堇王國立足並沒有花什麼錢,因緣巧合下,只憑着方天的力量與取巧下,再加上與武卒在後面撐腰,就不知道給方家省了多少,不然這些錢還真一定夠。
方天當然不會捨不得,在方天看來,這些錢給武卒,做爲酬功也是盡該的了。可他這樣平白將錢遞了過去時,猛面上竟有了怒色來。
方天是知道猛的脾氣的,猛這當然是無功不受祿了,方天更知道早一天得到糧草,紫堇王國餓死的人就會少一點。
一正臉色後,方天才劍眉一挑,使出了激將法。
斜視猛一眼,方天說道:“猛兄,武卒的兄弟們我方天收下了,百萬武卒隨我出征紅月沒有問題。不過先說好了,進了我軍中,可要奉我軍命行事。一旦有違軍規,我手中的劍可是要殺人的。”
猛瞪眼良久,才探手接下了方天手中的金票。
他這一次算真的是承了方天的情了。那怕是把武卒的人放開搶,恐怕最終也就是這個數字,指不定那些囤糧的黑心商人還會燒光糧倉,終使搶,也搶不着多少吃食,到時餓肚子的還是他們。
“好,咱們就此一言爲定。一百萬武卒精銳隨你出征紅月王國。我這就去安排了,我武卒大軍到時一定在天摩嶺恭候雲麾大將軍。”
帶着戲虐意味說完這話,方天與猛相視大笑。
這一來。不但猛的問題解決了,方天還得到了完全聽命於他的一百萬武卒大軍,在紅月王國只要有了這麼一支精兵強將,方天就足以自保。
再次坐定之後。方天笑着再次舉杯邀猛吃酒時。猛痛快的一仰而盡。
再談得幾句,吃了幾壇酒,猛起身就要告辭時,方天卻笑着帶着好八卦心思,親送猛至大門前,臨別之孫,方天裝做很隨意的問道:“血隱大人如今怎麼樣?”
猛頭也不回的回道:“他還能怎樣?不就是重傷在魔窟中養着唄。”
嘴裡發出了幸災樂禍的笑聲,猛還是解釋了一下:“紫堇王國就這麼屁大點地方。我武卒雖然低調,可就憑兩個元嬰頂期高手。又能玩出什麼花樣來?”
見猛準備跑路了,方天又高聲問道:“話說萬劫魔祖究竟有幾多身外化身?”
“魔祖何等人物,那裡是你可以揣測的?他老人家的身外化身沒有萬兒也有八千,這上面的事情你以後少問。”
說完猛也不願再久留,縱身一躍,留在方天眼中,就只剩隱約可見的一個黑點。怪不得本有死志的趙天諾顯得如此沉着,原來血隱只是重傷。血隱重傷雖不符合趙赫的要求,卻最合趙天諾的心思。這樣血隱就不能阻撓趙天諾的計劃,而趙天諾心裡的負疚感更輕了許多。就是不知道血隱復出後,趙天諾的下場。
方天輕笑了一下,搖頭想道,怕是做此事之前,趙天諾就不在意自己的生死了。
華麗的帥帳外,站着方天選出的千餘親兵。
帥帳門口三百方家內門弟子保持着一個個三才陣,都站的筆直。
這一次出兵非同以往,不是單打獨鬥而是更注重配合,更講究策略或者說是陰謀。有鑑於此,方天特意抽出了三百內門精英弟子,連同龍圖、來濤、朵兒、雪兒,再加上盤胡六破兄弟。把他們也帶在身邊一旦有變,也有照應。
本來老祖方礫陽想跟來,或者再派幾位長老,方天卻執意不允,老祖這才做罷。把所有的實力放在一處,應對不知要從那裡下手的紫堇王室,殊爲不智,分開來,最少能保留一點種子。
方天的想法還不止是爲了保全實力。
帶着這三百內門精英,方天也不是爲了讓他們出戰,而是便於就近指點。以期能讓這些弟子們更快的突破。
至於龍圖、來濤、朵兒、雪兒,這些他屬意的人才,除了突破之外,他們還要更多瞭解些外面的世界,這對他們的成長才是最有利的。說到那些長老,雖然境界更高,可他們都已經定了型了,反而不好調教。這一次又不是真要自己人出戰,方天當然是不要他們跟着。
帳內方天眉頭緊鎖。
端坐在一張虎皮大椅上,方天一身便裝,流暢覽着一張張的軍報。
方天一目十行,心眼並用,處理軍務的速度快的連他自己也暗自得意不已。可他已經一直保持這個速度審閱軍報有一天了。近八個時辰,十六個小時的工作量不算小,然而,隨着軍中信使不斷往來,寬大的帥案上,未經閱的軍報文案不但沒有減少,反而有加厚變寬的趨勢。
方天身後來濤、龍圖、朵兒、雪兒以及盤胡六破兄弟貼身侍立着,雖然人到是多,可一時那裡能指得上他們?
看看天色近晚,方天也知道了,大案上的這些文案他今天絕計處理不完。
頭痛欲裂又無聊透頂下,方天吩咐了一聲:“傳幾位將軍前來議事。”
帳外親兵應聲而動,不一會兒帥帳內九軍大將帶着扈兵齊齊擁進大帳來。
揮手令九位將軍安坐在帥帳兩旁設下的座椅上,方天接着將手中“鎮東大將軍趙虎之紅月王國的戰損急報”拋在桌上。
見九位將軍的目光向軍報看來,都是一幅欲言又止的樣子,方天擡手虛壓了一下,止住諸將進言。
九位將軍忙擡起頭,將背挺的筆直,等方天開口。
也沒有讓他們久等,方天蹙眉看着坐在正中的護國衛直承將軍鄭嘉上問道:“這些軍報暫且不說,大軍糧草軍餉的事情是誰負責的?”
本來方天是打算處理完緊急軍務再提這事,工作了一天,方天就知道他的想法有多不靠譜。雖然沒有領軍經驗,方天也知道大軍未動,糧草先行的道理,更何況武卒還百萬大軍等着他管飯,這事情一刻也馬虎不得。
“回稟大帥,大軍糧草軍餉的事,暫時是由末將屬下護國衛都統押運司處負責,管理押運司的是末將屬下偏將靳徽所領。”
“傳偏將靳徽。”
“傳偏將靳徽……”
傳令兵跑出帥帳把命令傳出,沒有等多久,一個滿臉橫肉的漢子帶着扈兵急步跨入大帳,與方天見了軍禮後,低頭等着方天發問。
“都說是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靳將軍,我來問你,爲什麼軍報說糧草還在徵集中?爲什麼軍餉到現在也沒有發放完畢?”
聽了方天帶着撲面而來的殺氣的問話聲,靳徽那能不知道,這一次主帥的第一刀是要砍在押運司頭上。
八位將軍同時鬆了口氣,主帥不會拿他們問事,他們也樂得輕鬆。
八位將軍偷瞟了幾眼鄭嘉上,臉卻越發板的平整了。
看着鄭嘉上果然臉上見汗,八位將軍也越發挺直着背,一幅意氣風發的樣子。
鄭嘉上是靳徽的主將,靳徽吃掛落最多牽連到鄭嘉上身上,與他們無關。且在九軍之中護國衛直承將軍又是趙衛大將軍心腹中的心腹,職級餉銀都高過衆將幾成,大家當然就越發樂意看到他吃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