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天自信的向大家介紹完所有的,自己所瞭解到的與玄月門神術“祈禱術”相關的情況後。又不厭其煩的給大家分析了要離開此地,將會面對的那些難題。這之後方天就也不去管肖思雅等人怎麼想,反而又默默無語的皺眉苦思起來。
肖思雅當然很有些不解,她帶着些埋怨的眼神看了眼又陷入到沉思中的逍遙子前輩,卻發現前輩竟然又再次自顧自的計算起什麼來。肖思雅忽然開始理解起逍遙子前輩爲什麼要爭這個盟主了,只看前輩這一番分析就知逍遙子前輩一定有什麼好辦法。而且肖思雅更看出來了,逍遙子前輩如此慎重,只能說明唯一的出路就是結陣了。
方天的確也有在想千餘修者結陣的事情。但方天卻也不僅要考慮這些。這會兒方天確實是太忙了,因爲他要分心考慮兩種走法,一種是帶着千餘修士突圍的辦法,此外他還要考慮帶少部分人如何安全離去的辦法。
這兩種走法都需要考慮方方面面的諸多問題,而且大家都已經同意結盟同進退了,那方天就算不做這個盟主,他也要替大家想一個妥善的辦法,在給大家一個好的建議後,他才能安心。不過這樣一來,就要耗費方天極大的精神去參詳了,方天那有時間虛耗在與雲、雨二人的糾纏之中。
好在肖思雅本就一直很尊敬“逍遙子”,見逍遙子前輩雖然神色清鬆,可實際上頭頂已經“雲蒸霞蔚”,肖思雅也知道,前輩在殫精竭慮想着脫身之計。
肖思雅擔心的看了眼逍遙子前輩,心道:“都不知道能不能做這個盟主,這時考慮後面的事情是不是有點早啊?”肖思雅雖然對方天的做法有些置疑,但她也不由自主的更加敬佩起逍遙子的爲人來。在肖思雅看來,逍遙子前輩也明知道自己很有可能當不上這個盟主,但他卻毫無保留的着手考慮起大家的出路來。而且逍遙子前輩又是這裡最瞭解神術的人,只看這兩條這裡除了前輩外。就別無其它人可以勝任“盟主”這個位置了。
“即然前輩有此能力,他又不肯浪費時間,就由我肖思雅來出這個頭吧。反正怎樣也是要削一削風、雨二賊的面子了。”肖思雅想到這裡,就再次笑着扭頭看向風破雲問道:“玄月門的手段真不少啊。難怪這一次六派合攻纔不過兩天多一點時間,就已經一敗塗地了。玄月門的這些手段晚輩到是一樣也沒有看出來,幸好有逍遙子前輩真指點啊。不過逍遙子前輩已經看出來了,想來兩位仙長也定然已經心裡有數了?兩位仙長也有心爭奪“盟主”之位,是不是已經有了好的破解之法?”
逍遙子的話風破雲當然能判斷出真假來。
風破雲知道逍遙子之言不虛。當時風破雲與風破雨師兄弟二人就是被玄月門憑藉着這兩種手段困在陣中才不得脫身的。玄月門的這種配合攻擊方式。對風破雲來說就是絕殺了,試問他那裡有什麼辦法?不過已經到這會兒了,風破雲那裡還好意思再推諉下去?肖思雅問的很直白,風破雲竟也只是哼哼了幾聲,卻並不說出自己有什麼辦法來。
風破雲的這幾聲哼哼還真是恰到好處。
雖然他也不說自己有沒有辦法,但這幾聲哼哼,再配合着他的神情動作,以及風破雲天隱宗長老的身份,甫一聽上去,似乎就能讓人有一錯覺。那就是風破雲對於脫困也是早就胸有成竹了一樣。
聽到風破雲哼完之後,肖思雅卻像是沒有聽到一樣。肖思雅繼續毫不遲疑的向風破雲拱手請教:“我們大家都不知道玄月門的“祈禱術”究竟是怎麼回事,更不知道應該如何去破,還請前輩詳加指點。”
風破雲聽到肖思雅的問話後,頓時也再次傻了眼了。
肖思雅卻繼續說道:“時間已經很緊了,剛纔逍遙子前輩都毫不保留的給大家仔細分析過了。雲仙長還有不能明言的爲難之處麼?破神術的法門是不是涉及到天隱宗的秘傳絕學?我等絕無心窺伺貴宗絕學,只要仙長說一點破神術的心得即可。仙長能早一刻指點大家,我們大家就能多一點時間領會。”
肖思雅不停的追問着,肖思雅的一席話讓周圍的修者都若有所思起來。這些們本來被風破雲的氣勢給唬住了,可肖思雅輕飄飄的幾句話。周圍的修者看向風破雲的信任的眼光就變成了懷疑的眼神了。
風破雲心黑腹厚,但這些修者同樣也不傻,如果涉及到天隱宗的秘傳,大家當然不好打聽。可如果風破雲連自己對破去神術的心得也不願說,這就太不厚道了吧?
見周圍的修者們開始懷疑起自己來,一直注意着場面變化的風破雲連殺人滅口的心思都有了。
風破雲此前也不知道玄月門神術的具體作用,在逍遙子這一分析之後,風破雲才知道自己遇到的神術與陣法爲什麼會如此難纏。同時風破雲也是在聽了逍遙子的分析後,才知道自己確實是想岔了。即然“祈禱術”是籠罩在一定的範圍內的。這樣,風破雲與其師弟謀劃的破局法門當然也就不靠譜了。想要利用別人衝陣,纏住玄月門高手,自己師兄弟藉機脫身這種辦法明顯已經不適用於眼前的情況,風破雲一時也沒有好辦法可想了。
逍遙子剛纔說的玄月門可以監視他們的一舉一動,風破雲也早就隱有所察,只不過風破雲心裡雖然懷疑,卻沒有深思。逍遙子一點透這一層,風破雲頓時醒悟過來。經逍遙子一分析,風破雲也才發現,玄月門就是鬼門關。玄月門的“祈禱術”能籠罩一個很大的範圍,再加上與“祈禱術”配合的劍陣,即便自己這面千餘修者一起闖進去,人家只要拿出同樣的人手,就能掌握局面。
在肖思雅的追問下,風破雲也心虛的打起馬虎眼,風破雲竟把目光轉向了方天道:“這個嘛,逍遙子師弟同樣也知道吧……”
正當風破雲想把火頭重新引到方天身上時,肖思雅卻又轉身看向風破雨:“雨仙長,你與雲仙長就是被玄月門的“祈禱術”與劍陣困在玄月門的巨峰上的。當時你們是怎麼脫身的?”
肖思雅突兀的把問題轉到了風破雨身上,還一直得意的看着師兄手足無措的風破雨也忙挺胸凸肚回道:“當然是逍遙子師弟憑藉仙訣破開了“祈禱術”與劍陣了。”
肖思雅聽到這裡,才轉頭看着場中的千餘修者道:“大家都聽到了吧?雲、雨二位仙長被玄月門所困,在行將殞落之際。還是逍遙子前輩以仙訣破陣,這才救出了兩位仙長。”
風破雲:“其實也不全是這樣……”
肖思雅柳眉一揚,更加言詞如刀般道:“不全是這樣,二位仙長沒有被困麼?”
問完後,她才揶揄道:“二位仙長被困在絕境之中具體有多長時間?有一天多了吧?”
肖思雅又追問道:“如果沒有逍遙子前輩相助。二位仙長就有把握脫困麼?可以說說你們的脫困法子嗎?”
肖思雅又輕蔑的着風破雲道:“晚輩看到,二位仙長一到這裡後就不惜拚着精元受損,壽數減少,卻強行儘快恢復靈力與靈識,難道你們不是想要混水摸魚趁亂脫身麼?難道你們二位竟是良心發現,不惜捨命也要保着大傢伙安然離開?”
肖思雅的這一席話又快又急,風破雲直到這時才一臉正容的接口道:“那當然。”
風破雲好不容易接了這一句話,頓時所有的人都一起看向了他,似乎他臉上長了了花一樣。
風破雲到是心境修爲高深,也更是胸有丘壑。任是所有的人都目光無比炙熱的盯着他,他還是做出了一幅泰然自若狀。
眼下,所有的人都已經不再相信風破雲了。
雖然風破雲厚顏表示自己不惜捨命也要保着大家安然下山,那些本來就疑慮重重的修者卻連最後一絲患得患失之心也消失了。
短短一段時間,千餘修者就經歷了從祈盼雲、雨兩位頂階高手加入盟中來,到相信雲、雨二人有法子破去神術。隨着肖思雅的質詢,他們也開始懷疑起來,最後連這一份懷疑都被雲、雨三人的厚顏擊潰掉了,千餘修者才知道,這風破雲是什麼樣的貨色。
肖思雅與風破雲二人幾番言辭交鋒。風破雲與風破雨在修者心目的高手形像破滅了。兩人的虛僞自私、損人不利己的真面目也完全暴露出來。
當希望變成了失望後,千餘修者沉默了下來。
這些修者很清楚,風破雲之所以爭做“盟主”,也不過是需要炮灰罷了。他們如此。別的人難道就不如此?這千餘修者越想的多,就越發絕望起來。是啊,不管小圈子裡的人會如何做,宗門的希望不就是寄託在眼前這個小圈子中麼?“炮灰”啊,當此絕境時,自己的命運不就只能是“炮灰”麼?最終。所有的修者們的眼神也都開始慢慢變的堅定了起來。
唯拚命而已,唯死而已。
即然躲不過一死,還有什麼好怕的?
即然必有一死,怎樣也要拉一個墊背的。
即然必有一死,又爲什麼還要怕天隱宗這兩個無恥小人?
想到這裡後,接受“炮灰”命運的千餘修者在絕望之餘,面容上竟然變得鎮定起來。
他們看向雲、雨二人的目光也帶上了不屑。
發現周圍的修者們在存了死志後,其精、氣、神竟然陡漲了幾分,正在沉思中的方天心中也是一喜。
這時,衆人耳中又聽到了肖思雅的聲音。
只見肖思雅竟然又帶着一臉的敬意,看向風破雲深施一禮道:“看起來是思雅小人之心了,思雅一直錯怪了仙長,請仙長責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