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初涉陣法

到這一天爲止,方天已練了足一個月的字母。

一個月的修練,讓方天自己都能很明顯的感覺到,他自己的體力已經增加了好幾十倍,他的身體的柔韌程度已經達到了如水如絲。方天沒有因爲這個成就而自豪,反而因爲不能修練深深的遺憾着。他是不知道,這門鍛體術是黑衣至尊聖親自傳於摩根.卡納的。摩根.卡納是黑衣至尊聖所見的最有天份的弟子。這門功法當然不簡單,這是一門可以肉身成聖的法門。

不知道自己修練的功法如何了得,方天反而仍在心中嚮往着那伸手爲雲,反手爲雨地仙法。方天一直就視這種練體之法爲無法修練纔不得已而爲之的一個修練的副產品。他卻不知道,無論是修真法訣,還是鍛體術均是了不得的法門,要說起品質來,卻還沒有一門仙法,敢說能在這門鍛體術之上。

可是,正因爲方天執着於仙訣的修練,他才能更幸運地找到了法體同修的道路,這條路卻註定更加輝煌,也將出乎創立鍛體術的至尊聖的意料。

不能修真,幸而有了替代品後,方天也漸漸的能夠接受如今的生活了。在私塾學習了一個月後,方天也漸漸地適應了有學習,有朋友,有歡樂與苦惱的生活。而方片與方雪卻更快地就適應了方天的古怪精靈。

方片與方雪喜歡方天,很大的原因是,跟着方天能聽到方天所講的,那些從未聽聞過的小故事。日子似乎就要這樣,一天天地過去。最重要的是,不知從何時起,方天竟發現,自己也開始已經喜歡上了這所私塾,還喜歡上了這裡的大多數人。

在私塾方天可以學習到一些不一樣的另類知識,他可以通過與不同的人接觸,以幫自己更好的瞭解這個神秘的世界。而最讓方天高興的是他有了這一世的朋友,一個比他大四歲的直爽的胖子方片,比他大兩歲的跟屁蟲方雪。

另外值的一提的是,方天在這一個月才認識到了什麼是妖孽了。

在他身周的這一羣小屁孩裡,就沒有一個不是妖孽的,如果在地球,這些小傢伙恐怕活不下幾個來,都會被燒死,至於方天這程度的人,如果不提他儲備的知識的話,他明顯就只是一個很平凡的人。

衆妖孽中,方雪這個小丫頭明顯又比其他人要更高上一籌。方雪幾乎可以說是過目不忘,方天無意中說過的話包括英語“噢螞蟻高的!”以及無法識別的一些現代的俚語俗語,組織的一長串話,方雪也能明白清楚地再次複述出來,連音調神情也與方天幾乎是毫無差別。而方天日常裡所講過的那些故事,方雪竟然能一字不差地回憶出來。就算是在數日後回憶出來,方雪也是一字不差地能復講出來。

令方天氣忿的是,方雪的靈氣修練也是每日都有很明顯的進展,雖然他們很少接觸法術,可方雪仍是對一些小法術只要聽得一遍,幾乎能很快的熟練使用,這些都讓方天無比羨慕的。

至於妖孽的這種自以爲是的想法,如今的方天早就被這一切打擊的沒有概念了,他這一個月早就無數次的仰頭看着天,無語地想“我咋這麼笨呢,咋就這麼平凡呢?”

幸好方天還是有他自己的特長的,這才保證了方天在這羣小傢伙中的特殊地位。每天一來到學校,方片與方雪就帶着一羣孩子跟在方天身後聽着方天種種風格不同的故事,方天也能憑着這一點讓這些小少年爲自己做一些事情,並確保了自己不受廢物老爹的連累。

方天是在知識爆炸的年代掙過命的存在,這些小屁孩雖然都是妖孽,方天依然能手到擒來地自如對付。

一個月後,這個最小的孩子已經當仁不讓地成了這羣孩子們中的大頭頭了。

這一日,如往常差不多的情景再次上演了。

“花的兒子是花生米,爸爸是蝴蝶………。”

“這兒有點癢,用力點方片a”,方片傻笑着說:“老大一個多時辰沒吃飯了,見諒見諒,讓我運口氣,看我虎爪手。”

方天慘呼:“唉喲!謀殺了。”

三十餘小孩頓時狂打方片,方片大叫:“方雪你又扯我的頭髮,扯亂了誰給我編啊,你們輕點,哇,別打臉。”

又是一個如常日的學習的一天過去了,被無法修練折磨了近一個月,更被“字母操”折磨的痛苦不堪的方天已經學會了承受,並回復了少兒的模樣。心情難得變好的方天漫步回到小院,一路上,總是沉默的朵兒隨口說道:“少爺,朵兒奉長老之命今日要帶你去百寶閣”。

一個月以來,朵兒隨身跟着方天入學下學,朵兒也驚訝於少爺的學識,她也很嚮往每日裡少爺講故事的時光。這些日子裡,朵兒感受了許多不曾有過的樂趣,也感受到了方天心底裡藏着的真情。

自從出神衛領命護衛方天,她已視方天爲主,但連她自己也沒有感覺到的是她對方天已經有了一些超過了神衛應有的感情。

這時朵兒還不自覺,自己對方天的態度早就變了。自己除了擁有護衛的身份之外,在心裡她還更多了一份親情。

跟着着方天少爺以後,朵兒也算是見識了方天少爺練習的字母操。朵兒也曾試着練了幾回,她雖然不用象少爺般的做到呼吸也能配合鍛體術,然而朵兒卻發現這個體術不簡單。朵兒僅僅是在動作上,就無法象方天那樣緩慢的,標準地做出這些“字母操”的動作。

雲朵兒曾有一次嘗試以她深厚的功力,隨着方天的動作擺出了一個樣子來,她也已經付出了肌筋均裂,骨骼挫傷數處的代價。即便是這樣,朵兒的動作也仍不能完成的象方天那般的標準。試過幾次之後,朵兒就明白自己只有達到“破凡化聖(修者稱元嬰頂期)”時,通過肉身重鑄,再有靈識合體。這樣她纔有可能在重鑄時花數年將達到這種程度的即柔且硬。

朵兒仍沒料到的是,那怕是她達到這種程度的修練這種功法也已失去了讓身體進一步增長的可能了。

方天身上還有讓朵兒驚訝的另一處。眼前的這個正做着可怕的“字母操”的六歲的兒童,即使是能令人稱奇的完成一個個超難的動作,但他身上卻仍然沒有出現那怕一點靈氣,而且他的身體還是始終瘦弱着。

只要一想起少爺的種種與衆不同之處,想到不能修練的方天卻一直在堅持着,朵兒就很難受。不過在難受之餘,朵兒心裡還有着深深的敬佩。

朵兒決定,那怕是少爺沒有靈力與靈識,她也要試試看,少爺能不能領悟陣法口訣。

月色如華星漢磋砣的夜晚,朵兒在方天盤腿將要修練之際走進門來,略猶豫了一下,朵兒說:“少爺,內門傳下了《萬木陣》入門口訣,你放鬆一下,我這就傳給你。”

說完不等方天開口詢問,朵兒就不管不顧的潛運起自己的靈識。臉色還算鎮定的方天沒有絲毫避閃與羞愧的神色,朵兒也才放心的將的右手中食二指伸出拈起一塊玉訣來。

對方天點頭示意完,朵兒的二指微運一絲靈力,就將這枚玉訣貼在方天的眉心處。

玉訣貼在眉心上,方天只覺有一道光在腦海中一閃,他的腦中就閃過一片字來。

“方識靈木入森來,左七右八各半開,七如根載慢慢磨,八如木立直直行……..。”

看到玉訣中浮現出的字體,方天先是深吸一口氣後才閉起雙目,試圖去領悟這些玉訣中所述的《萬木陣》。

方天的狀態一如朵兒所想的。他不能修練,不能操縱靈氣,又那裡能領悟到陣法的奧妙。陣法知識雖然曉得了,方天卻無法領悟到陣法中靈氣運轉的法門。

看來仍不能修煉,那怕是陣法也不行。正在沮喪之間,方天腦中忽然靈光一閃:“或者要一邊領悟《萬木陣》法,一邊用靈識吸納靈氣才行?這樣對領悟這門陣法是不是有點幫助呢?”

反正已經無法領悟了,方天也不怕多試一遍,大不了就是再一次失敗。方天的靈識如字母操般按《萬木陣》陣眼所言,如同佈陣方法運行起來。這時的方天就感覺平時與靈識如炮轟蚊的感覺有點不同。

這一次方天也意外的發現了。當他的靈識成《萬木陣》而以陣法爲形,緩緩運動之時,他的靈識中也有靈氣在這個虛擬的陣法之中緩緩運行着。而聚集成陣的靈識,竟能如碗盛水般的拖住了一團團的靈氣,在陣法的諸陣門間起伏轉承。眼前的一切讓方天心中一陣激動,隨後《萬木陣》散去,靈氣再次從體內四射而出。

靈識徒勞的試圖阻擋一下靈氣後,方天就果斷的放棄。

睜開眼,方天看見朵兒帶着詢問的目光看向自己時,他笑着點頭表示自己已經學會了《萬木陣》。

對於方天取得的進展朵兒是很欣慰的。帶着仍激動的難以自抑的方天來到了後山處後,朵兒才以目示意方天冷靜。

方天遊目四顧了一下,就發現了這裡不同尋常。

朵兒一臉嚴肅的牽着方天的手,左轉右繞的就帶着方天來到了一處小廳,接下來,二人穿過小橋,躍過一個深淵後,方天才驚訝的看到,正前方出現了一間五層閣樓。

這五層閣樓看起來極宏偉,方天只目測着就知道,閣樓的每一層都有近五米之高,這麼高的建築矗立在這裡,方天沒有道理看不到它。事實卻是,在方府院中生活了這麼長時間的方天從沒有見過這座閣樓。

來到這裡後朵兒也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她小心的站在閣樓前。

過了一會兒,朵兒似乎聽到了什麼指令,她這才輕輕的一揚手,朵兒袖中就有一塊黑玉牌飛了出來。捏起袖間飛出的黑玉牌,朵兒靈氣摧動玉指輕彈,這塊黑玉牌就飄入到了閣樓之中。

黑玉牌飛入樓內後,片刻就有一名銀衣人漫步走了出來,然後在跟朵兒無聲的交流了幾句後,銀衣人才伸手抱過方天進入閣樓。

方天根本就不知道,在他進入閣樓後,閣樓已經然隱去不見。

進入閣樓後,銀衣人才放下方天,在仔細打量一番方天后,銀衣人才交待道:“百寶閣”是方家重地,即使是家主也只能每年進入一次學習,老祖宗看重你,讓你一月來一次,你可要認真的學些東西,但這樓中書籍可以抄看卻不能帶走,明白嗎?”

方天點頭說:“弟子明白。”

銀衣人交待完轉身離去,留給方天的一腦門子的疑慮。

方天皺眉暗思:“老祖宗如此看重我,這是爲什麼?我與別人相比那裡有什麼好的表現啊,如果要說有不同處,那就是我無法感覺靈氣,也無法修練,這難道就值得家族老祖宗看重了?”

想不明白,捉摸不透,方天也就不管不問了。

接下來,方天開始擡頭打量起一樓地房間。

方天注意到第一間門門頭上寫着“功法”兩字,方天推門而入首先印入眼簾的就是熟悉的《青木訣》。方天順手拿起後,稍看了一眼,第一層功法與父親所教的毫無差別,再往下看,他就一點也看不明白了。

嘆了口氣後,方天知道,他還是那個不適合修練的廢材,方天也不由灰心的順手放下了《青木訣》。

打量着這屋中的功法口訣,分別有《淼渺無際大乘訣》《至木金剛訣》,《水行訣》……,林林總總不下百本。

方天強忍着沮喪的心情,一本本看下去,待到將第三本法訣書取下細讀後,又按法訣一一記住,然後在他試着練將起來,他又一次次的重複了一個月來的廢物感覺。

無奈地離開了有百餘本不同功訣的房間後,方天擡頭看向第二間屋子。只見間屋子的門上方寫着“功法秘要”四個字。方天一看就明白了,這是前輩練功的經驗,對自己這個廢靈體卻沒有一點用。

轉頭再看第三間門,見門上寫着“煉丹法”三字後,早就多次對自己的修練已經失望的方天也搖頭走過。

第四間門上寫着“煉器法”。

第五間門上所寫的正是“陣法”二字。

方天又回想起剛纔學習《萬木陣》時的靈光一現,方天雙眼一睜,就不由深吸一口氣推門而入。

只見碩大的房間內只有一個架子擺着《萬木陣》,《三才陣》,《四象陣》,《五行八氣陣》,最下方有一本《陣法簡要》,方天拿起《陣法簡要》認真地看了起來。

“即然陣法有用,我也許可以從陣法知識找到解決辦法吧?”方天邊看邊如是想着。

“陣法是怎樣聚靈氣的?”

“我是不是可以由陣法入手,瞭解聚集靈氣的原理?”

“陣法要怎樣佈置出來才能即聚集靈氣,又能形成一個整體,而且它不但可以自保,還可以傷敵?”

“陣法與我方天一樣,它也是由物體所構成的。只要方位得當,陣法就能做到自成天地,形成一個完整的靈氣循環,那麼在修者的身體內呢?是不是同樣也是由一個精密的陣法存在着,就是它在吸收並儲藏着靈氣呢?”

一系列的想法極大的刺激了方天的探索。修練的渴望讓方天也變得比以往更執着了。

也就在這一天起,這麼一個不通靈氣的廢靈體,開始不停地鑽研起陣法,並不停地做着各種試驗。

也是因爲方天找不到自己不能修練的原因,爲了解決自己做爲一個廢靈體的苦惱,方天也開始了自己另類的陣法之路。一個陣法奇才就是這樣,在一個修真世家的“百寶閣”裡開始走向了他的傳奇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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