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思雅本來對這個通輯令還不是很在意的,可在方天一番似是而非的夾纏之下,她也才心裡不安起來,畢竟自己這樣沒有名沒份的隨意殺人,那怕是殺壞人,也還是不妥的。此時得舒慧承認,這個通輯令只是一個誤會肖思雅也才暗自鬆了一口氣。
即然只是個誤會,肖思雅自認爲自己這裡倒也不是全然沒有錯誤。肖思雅欣喜的扭頭與方天說完,就轉頭對舒慧說道:“不用去“得月觀”就好,舒慧師兄如果有事也自去忙吧,玄月門的路我認得,我自去就好了。”
舒慧這時才注意到肖思雅身後還有一位似乎只是個普通人一般的方天。聽肖思雅的意思,她還要帶上這一位打扮怪異的長鬚老者去玄月門,舒慧也奇怪的向肖思雅問道:“這位怎麼稱呼?”
肖思雅見舒慧神情古怪,她也明白舒慧的心思。舒慧分明也沒有看出逍遙子身懷異能,肖思雅也不便明說,隨口應付道:“這位前輩是師妹在路上遇到的,是逍遙子前輩。”
聽肖思雅對方天使用了前輩這個稱呼,舒慧頓時就謹慎了起來,肖思雅如此尊敬的人,一定身懷異能,看來是自己走眼了。
“這位前輩是貴門的長輩麼?”從來沒有聽過逍遙子這個名頭的舒慧雖然不怕逍遙子是玄月門的敵人,但還多問了一句。
舒慧這句追問讓肖思雅也有些難以做答,皺了下眉頭,肖思雅回道:“這位前輩是道教前輩,倒也不是我正一道門的長輩。”
“道教?他不是正一道門前輩?”舒慧雖然沒有出過紅月門,但也不是沒有見識的村夫俗人,他聽說過正一道門,卻從不知道世上還有道教這麼一個門派。
不過天下修真門派雖然不多,可近千門總也是有的。這個門派雖然沒有聽過,舒慧到也不奇怪。不過即沒有聽過,那就是不出名,舒慧頓時心裡一鬆,再看逍遙子時,他已經帶上些尊敬的眼神又一次冷漠了下來。
沒有聽說過的門派,沒有聽過名字的修者,明顯就是一具普通人的身體,世上那有那麼多的奇人異人?“逍遙子前輩也要去我玄月門麼?”
“玄月門是去不得的麼?”聽舒慧語氣不善,不等肖思雅說話。方天先就拉了拉自己被風吹的遮住了眼睛的幾根長長的白眉,口中卻假做十分驚訝的問道。
這句話問的有些尖銳,而方天心裡也是盼着舒慧大聲的說出“不行”二字呢。
舒慧哂笑了一下道:“當然是可以去的了,晚輩還要代玄月門與家師歡迎前輩光臨我玄月門山門。”
“噢,這樣啊……”
舒慧說完後,方天才一臉失望的撫着長鬚道:“這話倒還聽得。”。
“舒慧師兄,這位前輩剛纔還想要帶着思雅仙子前往仙觀換取一萬兩賞銀呢。”見師叔得了彩頭,又見舒慧與肖思雅交談甚是投機,雷華子也忙獻寶般的說道。
“噢?”聽到逍遙子竟然行爲如此不堪。枉肖思雅如此尊敬他,他竟然還出賣肖思雅,舒慧的表情一變,臉色頓時變的像是吞了一個大蒼蠅一樣難看起來。
“一萬兩銀子師妹已經付給逍遙子前輩了。以往種種也是師妹太過沖動所致,就由師妹一力承擔,師兄就不用擔心了。”見舒慧臉色十分難看,怕誤了行程的肖思雅忙替方天解釋道。
舒慧臉色難看的邁步走到方天面前。一臉傲氣的說道:“你居然收了思雅師妹的銀子了?真是枉了思雅師妹如此敬你了,看來你到是個人物啊。”
舒慧雙目如劍,似是要看透方天的心一樣。見方天神色自若。他才一臉想不通的接着說道:“把銀子還給思雅師妹吧,紅月王國與玄月門發出的通輯令,思雅師妹的銀子你又如何能收得的?這事情由我做主,你這就與舒成師弟同去“得月觀”領賞銀去吧。”
即知道了逍遙子的爲人,對逍遙子十分鄙薄的舒慧那裡肯讓他與自己一同前往玄月門了。
這樣貪財的人去了玄月門山門,怕就要污了玄月門的仙山了。
“你們休想。”看到紛爭又起,方天心中暗喜。欣喜之下,方天卻臉露怯意,裝做慌張的忙捂着胸口的銀票,口中卻高聲的反駁道。
“師兄,這銀子可是我心甘情願給逍遙子前輩的。”見逍遙子前輩又裝出了一臉的貪婪相,肖思雅也十分頭痛。這位前輩的表情簡真是絕佳了,如果不是知道他的爲人,連肖思雅也會認爲他十足就是一個騙子。
頭痛歸頭痛,肖思雅又曾答應過方天,不暴露他的身份。而見識過方天修爲的肖思雅,同樣也並不認爲前輩這樣的做派有什麼不妥之處。她也只當這逍遙子前輩這是在遊戲風塵呢。分明是絕世高人,卻能將自己掩飾的如此好,肖思雅也只有更高看了逍遙子前輩幾分。
見肖思雅如此維護明顯是個騙子的逍遙子,舒慧也皺眉再次勸解起來:“思雅仙子,你儘管與我同回山門好了,這位逍遙子就交給舒成師弟招呼吧。你放心好了,我“得月觀”絕不至於爲難這一位老人家的。”
勸完肖思雅後,舒慧才斬釘截鐵的對方天說道:“我玄月門雖然不禁人出入,但也不是你逍遙子這樣的人可以去的地方。”
肖思雅稍一想就知道舒慧誤會方天了,她笑着解釋道:“師兄你真的誤會了,逍遙子前輩他是道德修士。你別看前輩似是不起眼,其實他老人家修的是天道,煉的是上德。師妹這些日子也曾幸得前輩指點,自覺頗有收益。前輩正好也要去玄月門觀遊一下的,師妹這纔會邀他同行。還望師兄看在師妹的面子上,不要再爲難逍遙子前輩。”
“道德修士?他修的是天道,煉的是上德?”肖思雅把方天捧的如此之高,又吹的如此之玄乎,根本就看不出來方天有什麼過人之處的舒慧也是暗暗吃驚。
聽到這時,舒慧竟一時也不敢再阻方天隨行了。
舒慧終於不再擋路了,肖思雅纔對舒慧輕笑了一下,又揮手抖出一根飄帶,在招呼了一下方天后,隨後揮出飄帶,輕飄飄的就托起了方天騰空而起。
被驚住的舒慧正跟在肖思雅身後,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看見了方天的表現,舒慧也才吃驚的注意到一件事。這個肖思雅口中所謂的道德修士,竟然真的沒有一絲功力。
即使是端坐在飄帶上了,逍遙子也靈氣不動,血氣不暢,無論怎麼看,都分明就是一位老態龍鍾的凡人。
“逍遙子前輩,你怎的就不馭氣輕身呢?你這樣坐着,得讓思雅師妹多費不少力氣的。”緊隨在肖思雅身後的舒慧在疑心大起後,追着方天高聲的責問道。
舒慧果然上套了,方天竊喜着,他卻裝做連回頭的力氣都沒有,口中輕喘着道:“馭氣乃是小術耳,法訣、靈力什麼的,也均不足恃。要知道,我道德修士一向不求外物,不假天威,只修道煉德……”
方天這話舒慧越聽越來氣。
舒慧暗想道:“你忽攸別人也就罷了,還想忽攸我舒慧?”
想着,舒慧毫不客氣的再次向方天責道:“思雅師妹稱你爲前輩,難道你就是憑着這樣的德行,才使得思雅師妹甘心爲你所驅使的?”
舒慧越生氣,方天反而更加高興,見舒慧責難,方天卻鼓掌道:“小子你叫舒慧是吧?這話說的在理,果然是個有悟性的孩子啊。正是如此,我道德修士就是講究要垂拱而坐,反得萬物自成,任它天地何行,我自逍遙四海。”
舒慧氣呼呼的喝道:“任它天地何行,你自逍遙四海?我只看到了若是沒有思雅師妹帶着你,你那有什麼逍遙四海的自在?”
舒慧這話到是把方天難住了,方天想了一下,才吭哧了一下道:“這個,這個,若是思雅小姑娘不肯帶着我,那也自然會有肯帶我之人的。”
方天這話就不講理了。
他這話一出口,就把個舒慧也說的無語氣結,只能指着方天說道:“你……”
肖思雅馭着飄帶疾飛着,方天與舒慧的對答她卻也聽的一字不漏。她是早就領教過逍遙子前輩的“道理”了,見舒慧也氣結無語,肖思雅心裡也不由偷笑起來。
舒慧一時被逍遙子噎住了,雖然心裡氣堵,他畢竟還是老成些,只緊蹙着眉頭。他負手馭劍跟在方天身前,竟即不再作聲也沒有想要做什麼。可跟在師兄舒慧身後的舒令卻怎麼也忍不得了。
舒令跟在師兄身後,就等着師兄翻臉動手了。
可四人默默無言的馭劍又飛行了一刻功夫,舒令也沒有等到師兄動手。
見師兄只氣呼呼的矇頭疾飛,舒令握着的右拳再一緊,接着他眼珠子一轉,已是計上心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