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允走了,我卻像被人抽空了血液一樣,變得渾身無力。
她知道我的秘密,她在威脅我,她就是在威脅我。
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爲,如果我不和她住一間宿舍了,她就會把我的秘密說出去?
我好像看到張允惡狠狠的盯着我,一字一句的警告我“紫水清,如果你敢調宿舍,我就把你的秘密說出去。。。。。”
我真的害怕了,我真的害怕張允這個人了,這個人很可怕。
“水清啊,你沒事吧?”劉主任見我臉色不對,急忙問道。
我機械的伸出一隻手擺了擺“主任,我沒事。”說完我就移動腳步慢慢的往門口走。
劉主任怔怔的看着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在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過頭來對着劉主任說道“主任,我不調宿舍了。”
我走出了劉主任的辦公室,身後傳來劉主任疑問的聲音“你怎麼又不調宿舍了?要不我再給你問問,一有多餘的宿舍我就把你調過去。”完了,主任又嘆了口氣,嘟囔道“唉,咋回事啊這是,莫名其妙。”
我無心上班,離開了食品廠急匆匆跑回宿舍。
雪不知何時又紛紛揚揚的下起來了,一片一片,像個珠簾一樣飄落在人世間,促成美景的同時也帶來絲絲涼意。
我在宿舍樓前停住,眼睛定格在那個大大的雪人上面。
宿舍樓前靜悄悄的,一個人都沒有,這個時間點兒,所有的女工都去上班了,只有我一個人孤零零的在此徘徊。
我走到那個雪人的旁邊,站定,仔細的打量它。
雪人的鼻子是一個紅蘿蔔,是假的,而那雙眼睛,黑漆漆的,像是人的眼睛,像是一雙死人的眼睛。
它在對我笑,無聲的笑。
我伸出一隻手輕輕的撫摸它胖胖的白色的身軀,一個雪人,一個孤獨的雪人。
我忽然想起了張允的話,她說這個雪人是她堆起的。
是嗎?是張允堆的雪人嗎?
她還對我說“我把他堆在雪人裡了,他在每天看着我笑。”
什麼意思呢?
我覺得張允的這句話不對勁,可一時半會兒也不知道哪裡不對勁,總覺得怪怪的。